打不過怎麼辦?大不了一哭二鬧叄上吊唄。
沉妙肩膀顫了顫,情緒醞釀OK,眼淚儲備OK,她吸了吸鼻子,太久沒哭了,可得醞釀醞釀,找到感覺了,這淚珠子不就跟開了閘的水龍頭一般嘛。
一通操作猛如虎,便連這許宴都預判不到。
他只當是這人兒被炸懵了,並想不到有這茬。
是,哭了?
這下手忙腳亂的又換做了許宴,他手指摩挲開來,只將這人兒納入懷中去,手足無措極了,便是唇瓣都抿了幾抿。
“別,別哭了。”
極為彆扭的話自他唇間吐落出來,總是能品得別樣的滋味來,如,那雷雨夜一般,淚珠子落下來,好似,砸到許宴心間去。
開了閘的水龍頭,怎能說停就停。
別瞧沉妙自穿書以來又是肥宅快樂水又是追肥皂劇的,其實沉妙心裡苦得很,跟那倒入杯中后咕嚕嚕冒泡泡的快樂水一般,苦咧咧的,該吃吃該喝喝,這體重的憂傷,那便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一經泄出來,那不得綿延幾萬里?
說是出來放風,干它幾杯酒,尋找第二春,反正老娘有錢有身材,除卻一裝了肥宅快樂水的小肚子,哪點不是閃閃發亮的小金子。
一夜情滾床單滾到程煥朋友身上,沉妙面兒上苦兮兮,心裡媽賣批,本想像只自由的小小小小鳥,用眼淚送走程爹就奔向美好無憂慮的富婆生活,這坑爹的穿書指南,喵的,就是見不得女配消失在男主的世界里,揮一揮衣袖,都扇飛一片雲彩,真真兒是萬花叢中過,片葉都沾身,她,沉妙,跟程煥就是被按在蹺蹺板上的遊戲npc,鐵打的程煥,流水的沉妙。
呵,什麼自己寫劇本,還是擰不過這暫無的系統,冥冥中自有天意,便是沉妙想逃也逃不掉。
可把她給委屈的,瞧瞧一哭就止不住了,眼淚那是嘩啦啦的往下流,管它妝花不花呢,反正都被吃抹乾凈了。
許宴踟躇了一會兒,手指又動了下,落到她肩頭,復而拍了拍,只連方想好的東西都忘至腦後了。
“對不起,不是故意的。”
秉持著做什麼都要先道歉的原則,許宴聲音壓得極低,配著輕拍,倒是極有安慰意。
“我……嗝~我容易嘛……”
沉妙哭得眼眶都紅了,含含糊糊,正在興頭上,還打了個嗝兒,沉妙心裡苦啊,當小媽難,當穿書無劇本的小媽更難,當拱了便宜兒子朋友的老牛是難上加難。
人生的第二春,就這般折在許宴身上了。
卻也是未瞧見許宴暗下來的眸子,他唇角翹了下,只將人兒往懷裡帶,輕聲哄弄開,“別哭了。”
情至傷心處,當今世道多艱難,努力跟便宜兒子搞好關係的沉妙多少次都是熱臉去貼冷屁股,從前的你對我愛答不理,現在的我卑微的像一條舔狗,醉的酒窩裡面全是酒。
“不如試著喜歡我。”
沉妙嗚嗚咽咽說了一通,卻得了這句,當即身子一僵,便連哭都忘了,唇瓣微張,露出抹驚詫意來。
“與其討好程煥,不如試著喜歡我。”
許宴極為有耐心的重複了遍,一字一頓,生怕沉妙未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