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爹這麼一病,多半是無力回天了,沉妙乾脆取消了叄天打魚兩天晒網的政策,畢竟去了也見不著魚,隔著玻璃觀賞呢,跟逛水族館一樣,看不見,摸不著,無趣得很。
沉妙又過起了游擊戰生活,睡得晚,起得早,偶爾出去遛個彎兒。
至於程煥?
這小子大概秉持著所謂的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巴巴兒盼著要搬出去住呢。
你不為難我,我就不為難你,沉妙是懶得去用熱臉貼冷屁股了,畢竟舔過一次就夠了,總要噁心人一段時間再行動。
沉妙這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安逸,二郎腿一翹,小腳丫一晃,就是十足的愜意。
當然,這種安逸光景兒,就算沒系統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鹹魚也得翻翻身兒嘛,何況你穿書了,咱們怎麼說也得來幾筆任務交交差不是?
接到電話時,沉妙顯然還沉迷於新追的肥皂劇,嗚,這男人又凶又撩,新牆頭預定。
“夫人,您……”
程爹是拖不下去了,連份兒遺囑都沒立,直接嗝屁了。
沉妙提煉出大致意思,她捏了捏鼻子,總算找回了經久未磨的演技,哭腔便壓不住了,捏著手機的手指抖落開來,剛開口已是啞了去。
“他……走了么?”
只四個字,簡短有力,足夠表達出沉妙的驚愕與悲痛欲。
只沉妙剛吃完小餅乾,大嚼特嚼了一通,還沒咽完呢,這碎渣渣有些卡喉嚨,多少有些不舒服,便給這哭腔又加上了幾分特定的顫音,多半是想咳但是又硬生生要憋回去的隱忍。
那頭的管家默然,只叮囑人儘快過來,他頓了下,只手指微緊,倒是很快的掛斷了。
程家家主倒了,還不知日後會如何呢。
沉妙往床上一撲,仰臉躺下了,滾了幾圈,心裡沒底兒,跟個漏斗似的。
不過,未知的走向,這樣才刺激呢,似是想到了什麼,沉妙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了,點點敲敲,找出賬戶餘額,又仔細數了數後頭的零,方滿意而又欣慰的點了點頭,總歸,餓不死嘛。
萬事以餓不死為圓心,以膽子大為半徑兒,勇敢向前沖就完事了,沒再怕的。
沉妙這點自信是建立在她賬戶餘額充足的經濟基礎上的。
你說說程爹,一通操作猛如虎,回頭一看是病友,何苦來的呢,想想真是諷刺。
沉妙想了想,抱了個小相框去,畢竟程爹夢裡都是念叨著自己的原配夫人呢,總是要成全他這一片痴心。
不過人在做天在看,不曉得程爹下去以後會不會被程夫人抽哦。
沉妙眯起眼來想了會兒,臉上是淡漠近乎於面癱的表情,噢,這個技能究竟師從與誰呢,大概是許同學吧,小孩子家家的,不多笑笑,老闆著個臉兒裝大人,一點不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