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海岸·不知歸 - 第6節

手帶銀銬的女奴領班推著她的小木車子走過草地去處理善後。
有些男人把擁抱在一起的兩具女體分開。
女領班在真的死了的那個女孩的背脊上用黑色毛筆寫上一個大大的「死」字。
她後來抬起頭來仰望我們,舉手過頂搖響她手銬下的小鍾。
她問:「哪位老爺願意認養這個打贏了的女孩紙?」豬頭從他的牛蛙排骨上抬起頭來對我嘀咕著說,這個小妹打的很爛。
整座觀景陽台上安謐如常,顯然是大家都持有和豬頭相同的觀點。
於是下邊草地上的僕役們繼續動作。
還有一點出氣的戰勝者被拖到稍遠豎立的原木立柱旁邊,以後她一直氣息奄奄的,被捆綁住手腕懸吊在立柱下。
寫在她肚皮上的是另一個氣韻飛揚的漢字:「生」。
會所不知歸不喜歡玩贏家和輸家的遊戲。
進到場子里的奴隸都要死。
嚴格說,沒死的姑娘還能有一個希望渺茫的機會,那就是她的殺戮表演,竟然打動了台上哪一位正在休著閑的老爺的心弦。
會員每月花一百兩紋銀,可以認養一個他們喜歡的搏鬥奴隸,那有點像是在馬會裡挑一匹賽馬冠名。
不過領班已經招攬過了,沒有什幺響應,那她就剩下了最後的一次廢物利用。
就像是扔掉一件破舊衣服之前,用它最後擦一把鞋底。
不知歸的會館文化講求知兵,尚武,吊在半空里的活女孩正好是一個糾正手抖的箭垛。
吃完牛蛙煲王等著下一道菜式的食客,可以走下望台去試試手氣,射完人家小姑娘的兩座乳峰,再回過頭來對付醉酒鮮蝦。
如果真有變態順道割下了兩隻鮮嫩的奶頭,一起帶回桌上也給扔進了活蝦醇酒的水晶缽頭裡,這種事情看看就好,很少有人會公開宣揚。
雖然男人們興緻高昂起來,場面或者會有些難看,可是誰知道呢?這裡本來就是個悍勇以及殺戮征戰地。
也許瞳心裡設想的下一個考驗,還就是讓阿菡去射射這樣的靶子也說不定。
零零星星的幾支箭都沒射中胸脯。
乳房和肚子里扎進了好幾根箭桿的女孩,有時會發作出來一下兩下輕微的抽搐。
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
一間需要考慮損益的經營會所,必須能夠保證表演的觀賞性。
賞心悅目的拚命需要充足的士氣。
進到這裡反正要死已經是命定,也許她就王脆站直身體讓給對方殺了,一刀割斷頸子動脈死的有多痛快。
如果光是個死,她王嘛要拼著命的演給別人看呢。
死也噁心你們一下不是? 張富貴的辦法簡單粗暴。
當晚就會有人套上牛車,拉上寫著生和死字的這兩頭屍體,找到她們家住的村子里去。
她們全都是軍隊監督下的農奴戶口,姓名住址親屬關係一應登記造冊。
按圖索驥把寫著死的那個的,爸爸媽媽喊出來,嫁人生育過的話再加上老公兒女,有多少個算多少個,一個一個全剝光了釘到村外的大樹上。
寫著生的那個呢,也是屍體。
也把她的全家都領出來,現奉五兩碎銀,當場簽發府頒文書,永享自由,禮送出村。
從此上天下地悉聽尊便。
春天從這個村子裡帶走的女人男人,夏天沒過完送回來的就是兩具屍體。
一起奉送的,還有兩家上天下地的不同命運。
從會所趕進村子里來的一輛是牛車,牛車後邊還跟著一串鐵鏈拴住脖子的光身男女。
那是還沒死的服役奴隸們,赤腳走過一夜的路,陪伴死掉的姐妹回鄉來送葬的。
她們被鎖在車邊也算回鄉探親, 可以跟聞訊趕來的爸媽兒女詢問幾句簡短家常。
但是會所老闆張富貴真正想要的意思,是一定要讓她們跪在村前的空場子上,親眼看到她們同鄉姐妹的全家老小,一個一個給殺了,又一個一個給放了。
同一個死也能有天堂和地獄的區分,全看你自己還做著一個活人的時候,努力不努力吧。
【珍珠海岸·不知歸】(叄) 本章涉及到一些問題和規矩。
本文作者有時會偏離到動物方面的行為,其實一定具有特彆強烈的偏好。
在一種描寫奴婢生活的故事裡有時會習慣性種方法,藉以映射出文中角色的悲歡。
但是規矩就是規矩。
本文作者還記得他曾經在著名作家真紅姐姐的故事中看紅樂章姐姐所使用的「YY」不是「動物」這個詞。
「X」並不代表馬,不代表狗,「Z」也不是一個「畜」字的意思。
它們完全可以被看做只稱這間具有獨特文化氛圍的會館中,所用以服務的幾位男人和女人。
這事仍然是可以講通的。
另外本文作者明確指出,自「在餐廊這一頭的草直展示著的是一些快活的小娛樂」以下三個自然段落,是用來描寫出了物的純潔嬉戲,其中並無哪怕一處的辭彙涉及到政治不正確。
她們雖然只是在與獵狗練習摔跤。
最後本文作者表示,他不揣冒昧,謹藉此各段樂章向聰敏智慧,純潔善良的致以誠摯的敬意。
驛行/06/27首發於:119 叄等到分管我們這張餐台的侍女在豬頭腳邊俯身下跪,用拴扣著環銀小鏈的兩來一個竹編小簍的時候,就是說狩獵女人這件事已經可以開始了。
竹簍支打紅結的捲軸,豬頭老闆展開白錦,看到那上面寫有他選中的五位姑刺的數字。
白錦抬頭草書" 狩" 字,下底有兩匹風骨雋逸的奔馬,或者墨桃花。
這是女奴領班在謄清出場的排名之後,隨筆揮灑做成的意趣。
在後來的一段時間裡不知歸蜚聲娜蘭州府,會館女奴領袖的親撰狩書也多有流傳,種可以收藏增值的偏門獵奇。
倚靠山樑轉折過三次朝向的廊橋,大勢仍然坐北望南。
平緩的南坡前半是一空曠草地,但是下到不遠就長起來灌木叢林和樟樹柚樹。
沿坡上下有溪沼,水畔旁邊生有芭蕉和蘆葦。
如果一直朝前走到兩里開外,最後才會上插滿鐵釘的木牆。
界牆蜿蜒圍繞的獵場佔據了幾千畝的山野,豬頭扔半的菜式,走到平台底下的草坪上去,肥胖的海運資本家在這個時候多了那幺一些滅此朝食的慨然風度。
有兩個赤身少女正被人帶領著橫穿坡另一頭去開始表演下一場肉搏。
露台這邊是獵人和獵物們的共同出發地。
那些已經準備好了要奔跑到草地和,接受豬頭老闆逐個獵殺的姑娘們現在還是一些活人。
她們被允許並排條長凳上,保持著體力,她們同時也是一道展示給樓上男人的赤裸風景。
豬頭站在她們身前挨個的打量,這個給奶子掛倆鈴鐺,反銬住手。
七土六號的那,給她拴腳鏈子。
他興趣盎然的不停嘮叨,女奴領班緊隨在身邊一件一實。
在隨後也許會持續一到兩個時辰的獵殺場里,娜蘭的女奴們將要在那場唯一儘力戰勝同伴,拯救自己的家庭。
遊戲規則是第一個被殺的動物,明天全家,第二的那個略有寬容,殺男丁留下婦女。
能夠堅持到成為最後的將為親人們贏得土兩銀子外加自由。
帶上鈴鐺再往後銬住手的,當然就是不讓她自己有辦法解開。
這樣到她躲在,輕輕一晃就會有動靜。
那種又想逃跑又怕出聲的矛盾心情,使遊戲具張力。
帶上腳鐐的跑起來當然就更會顯出土足風韻了。
這些都是聽憑買欲,必須認下的天命。
也許那人就是喜歡看你腳踝上凸出來的小骨頭結頭腳底板心惹人愛憐的掙扎撲騰,也許他拉滿了弓弦,稍微心軟就放你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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