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二哥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竟然能從叛賊府中把皇后與公主救出來,這可是一件天大的功勞!”張守義恭維一句后,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是怎麼救人的?說來聽聽吧!”張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即按照事先想好的謊話,低聲道:“二哥,小弟只是撿了一個大便宜,正好遇到正邪兩派修真者在莽王府打架,於是我趁亂摸進去,正好走到關押皇后與公主的牢房前,守衛也被高人打跑了。
呵呵,我就……”“運氣真好呀!”張守禮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湊過來,酸溜溜地接過話頭道:“小四,既然正道修真者在攻打邪門妖人,你為何不助正道一臂之力,反而一個人溜回來呢?”張守禮這麼一說,張陽立刻從英雄變成逃兵,而張守義臉上那原本僵硬的笑意也歡暢起來。
淡淡的鬱悶在張陽的心中一閃而過,他隨口敷衍兩句,話鋒一轉,好奇地問道:“不是大嬸娘在處理內宅事情嗎?怎麼會是——嬸娘呢?”張陽的問話彷彿帶來一大片陰雲,使氣氛頓時一陣沉悶,而張守義與張守禮看了看忠勇侯的背影,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大氣。
不妙的預感在張陽的腦海中湧起,他抓住張守義的手腕,問道:“大靖娘出了什麼事?不會是被內奸害了吧?”張守義臉上多了幾分凝重與恥辱的表情,恨聲嘆息道:“要真是被害,那倒好。
小四,以後休要再提大嬸娘,為兄聽著也覺得丟臉!”“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張陽只覺得無比刺耳,心中怒火一涌,忍不住手上一用力,捏得張守義臉色一白,手腕似欲斷裂般。
“小四,你想對二哥做什麼?混帳東西!”張守禮粗暴地分開張陽與張守義的手腕,隨即借著此事張口就罵,宣洩著他心底那一股嫉妒之火。
張陽眼角一動,看到西門雄的身影,他立刻大步走向站得筆直的西門雄。
張家三兄弟的動靜不小,西門雄身為大虛高手,早就發現他悶之間的爭吵,不待張陽出聲追問,他已平靜地揭開謎底:“四少爺,大奶奶就是內奸,你剛一離開,她就被我們人贓俱獲!”“不可能!”張陽身體一震,兩道怒火從他眼中射出,如有實質般橫掃六合,厲聲大喊道:“大嬸娘絕不可能是內奸!什麼人贓俱獲,誰敢胡說八道?”張守禮與張守義本想趁機譏諷兩句,但一接觸張陽眼中那團怒火,兩人不約而同地心神一驚,甚至不敢與其對視,隨即下意識的遠離而去。
西門雄不愧是從沙場爬出來的鐵血將領,絲毫不讓地回望著張陽,並字正腔圓地道:“四少爺親自出謀劃策,國公與侯爺參與,三少奶奶當場抓住大奶奶馴養的信鳥,這就是人贓俱獲,鐵證如山!”“嬸娘現在在哪裡?西門統領,告訴我!”自從在莽王府又一次經歷“邪器”異變后,器魂雖然已被牢牢打壓,但一股狂暴卻留在張陽的腦海中。
他雙目再次一縮,煞氣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西門雄卻大大退後一步。
“四郎,不要為難西門統領。
隨我來,我帶你去見大嬸娘!”鐵若男在合適的時候出現了,她那小麥色的臉頰上瀰漫著層層愁雲,修長的雙腿也失去往昔如雌豹般的力量。
“嫂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絕不相信大嬸娘是內奸,我的感覺絕不會出錯!”在遠離人群后,張陽激動地抓住鐵若男的雙肩。
“四郎,西門統領所說全是實話。
而且除了信鳥外,還在大嬸娘的房裡搜出物證,種種跡象表明,大搖娘也與阿馬……通姦。
”“胡說八道!絕不可能!”一聽到苗郁青與阿馬通姦,張陽彷彿被碰到逆鱗的狂龍般,吼聲震得大地顛抖。
胭脂烈馬一旦付出真情,必然是無怨無悔,一生不變張陽的話語雖然無憑無據,但鐵若男卻堅定附和,鬱悶地嘆息道:“我也覺得大嬸娘不會是內奸,可真正的內奸行事縝密,沒有留下絲毫的蛛絲馬跡,我們又要如何替大嬸娘洗清冤屈呢?”“既然沒有證據,那我們就製造點證據出來。
”幾分狡猾的光華在張陽的眼中閃爍,他眼角一彎,笑容神秘而又邪魅,道:“好嫂嫂,你審過案嗎?要破一個謎團,有時不一定需要證據。
”“不要證據?四郎,我怎麼聽不明白呀?”張陽湊到鐵若男的耳邊親昵地咬了一會兒耳朵,隨即得意地歡笑道:“嫂嫂,你就準備看一場好戲吧,嘿嘿……修太母!”鐵若男還在思索張陽的話語,張陽已經獨自御劍升空,肆無忌憚的在府內飛行起來。
第六章 野性爆發野性爆發片刻后,地牢大門外。
一隊守衛擋住張陽,不卑不亢地道:“國公有命,任何人不得探視內奸,四少爺請回!”張府的家將果然名不虛傳,張陽本要蠻幹,但他前腳剛剛抬起,家將們的鋼刀立刻出鞘一半。
如今的張陽雖然力量不凡,但念及家將無辜,他便深吸一口大氣,強自平靜下來,凝聲道:“好,我不為難你們,這就去取國公令牌。
不過大嬸娘若是在裡面出了半點差錯,別怪本少爺仗勢欺人,哼!”見有名的廢人少爺轉身離去時,袍角貼地一掃,一塊巨型石墩瞬間炸成粉碎,令一幹家將嚇得目瞪口呆,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一刻鐘后,張陽不經通報,直接闖入議事書房。
張家眾人正在商議如何款待皇后與公主,正國公見狀雖然有點生氣,但念及張陽救駕有功,勉強沒有發怒,凝聲問道:“四郎,你不回房休息,來這裡做什麼?”“父親,孩兒對內奸一事大有懷疑,請父親容許孩兒見大嬸娘。
”忠勇侯吐出一口粗氣,接過話頭道:“四郎,賤人之事已經議定,毋須再查,也不用你費心了。
”誰都聽得出忠勇侯的鬱悶氣息,張陽卻依然堅持道:“殺人總有因由,你們誰能說出大嬸娘背叛張家的理由?只要說出一條,我立刻退出去。
疑點這麼多,怎能不查?”“混帳東西,這裡沒有你指手畫腳的分,再敢沒大沒小,家法伺候!”正國公拍案怒斥,一張臉脹紅得比忠勇侯還厲害,他隨即近似咆哮道:“來人呀,把張四郎拉出去,以後不得允許,不準進入此間!”不待家將拉人,張陽搶先大喝道:“父親,我用陣圖交換可不可以?”“什麼?你得到了陣圖!”張守禮在激動之下,也忘記了家規,他搶在正國公與忠勇侯之前,充滿懷疑地問道:“小四,你可不要昏頭了,為了一個內奸欺騙父親,那就是不忠不孝!”張陽看都沒有看張守禮一眼,手一攤,陣圖從靈力空間飄出來。
室內眾人都不是尋常之輩,只看上一眼,隨即全滿臉驚喜,忠勇侯更下意識伸手去抓,張陽卻一縮手,隨即看著正國公,一點也沒有退縮、妥協的念頭。
正國公與忠勇侯互相對視一眼,隨即又一起詫異地看著張陽。
略一猶豫后,正國公無奈點頭道:“好吧,為父給你一次機會。
不過只能探視一盞茶的時間,超過時間,定然家法伺候!”陣圖鄭而重之的擺在書房桌上,張陽也大步走入牢房。
在陰暗而潮濕的空間內,布滿灰塵的石床上,昔日的侯府大奶奶雖然容顏依舊,但卻失去豐潤光彩,即使有人走到她面前,她的雙眸依然獃獃望著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