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遠靜靜看著眼前的方書言，忽然笑了。
“這算什麼？警告？還是你一直追不到陶小芸還得眼睜睜看著她喜歡我的卑劣報復心？”
方書言聞言眉頭皺起，一股暴虐的情緒自然而然地在他心底湧起。
他向來不是什麼忍氣吞聲的好脾氣，只有在面對陶小芸時才會一再展現自己的包容心。
“你算什麼東西？”
他冷冷地看著許知遠，語帶嘲諷之意。
“你以為自己很了解陶小芸？你以為她就非你不可了是不是？”
許知遠絲毫沒有因為他的咄咄逼人而展露出怯意。
他淡淡地看著方書言，聲音不高也不低。
“這句話應該我告訴你。你以為自己很了解陶小芸，你以為她沒有你就不行？可是在我看來，如果她對你有一丁點兒不一樣的
心思，也不至於離家出走，然後給我可趁之機。”
“……”
方書言的表情在許知遠這句話出口的一瞬間變得相當精彩。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因為許知遠僅憑一句話就完全戳中了他的死穴。
方書言很清楚，他認識陶小芸這麼多年，機關算盡，步步為營，可卻始終沒能真正走進陶小芸的心裡。
她依賴他，信任他，但所有的感情更像是在依賴、信任一個兄長。
她把他當做自己的家人，從不曾因為他身邊出現其他的女性而鬧過情緒，可他卻自始至終都對她抱有難以啟齒的別樣心思。
方書言面容陰鷙地看著面前的許知遠。
現在走投無路的其實不是許知遠，而是他自己。
如果他展露出一點兒跟陶小芸父母同樣的心思，想要將她永遠地留在自己身邊，那陶小芸一定會拼盡全力去掙開他先前加之在
她身上的所有羈絆和束縛，從此躲他躲得遠遠的。
方書言怎麼可能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突然輕笑出聲，表情在一瞬間恢復了原有的從容鎮定。
“我只不過是想好心給你一個建議。聽不聽，決定權在你。”
他看向許知遠，嘴角微微勾起。
“陶小芸只可能是我的人。我會繼續幫她，但是我不會再幫你。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到時候，誰慫，誰是孫子。”
“……”
許知遠默默看著方書言，很快又將視線移開，不再直面他銳利異常的進攻眼神。
兩個人的交談就此結束，空氣中彌散著的是只有兩個人才知曉的硝煙味。
許知遠看向眼前攢動著的人群，腦海中不斷浮現起方書言剛才的話語。
貼身管家、僕人、專屬的服務……陶小芸之前所過的生活正是蘇卿想要追逐的生活。
他已經逼走了一個蘇卿，他真的像他所展現的那麼自信，能留住這樣的一個陶小芸？
對這邊劍拔弩張的氣氛渾然不覺的陶小芸正苦惱地坐在休息室里給許知遠發消息。
[陶小芸]：許醫生，方寶寶有給你介紹其他人吧！
[陶小芸]：他沒做什麼時候奇怪的事吧？
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跟著方書言在筵席開場前小轉了一圈的許知遠看到這兩條消息不由發出一聲苦笑。
[許知遠]：有
他簡短地給予了陶小芸回應，也不知這個字是在答覆她的第一個問題，還是同時表達自己微妙的心情。
休息室的門被人突然推開，還未來得及回復的陶小芸抬頭便看到了面色沉重的方書言。
她莫名有點兒心虛，放下手機起身迎了上去。
“方寶寶，你沒事吧？”
“有事……”
方書言心情複雜地看著靠近的陶小芸，假裝虛弱地向她伸出手去。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讓我抱抱。”
“喂！”
被一把抓住的陶小芸果然露出一如既往的嫌棄表情，一邊推他一邊還在不滿地嘟囔。
“方寶寶……你別鬧！”
她的戰鬥力在方書言的體格面前永遠不值一提。
方書言如願抱住了氣鼓鼓的陶小芸，將頭擱在她肩膀上，慢慢地吐出來一口氣。
“陶小芸。”
他將臉轉向她的脖子，叫了聲她的名字。
“幹嘛！”
陶小芸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方書言呼出來的熱氣吹在她頸邊弄得她整個人都痒痒的。
她伸手去撓他，想要讓方書言就勢鬆手，沒想這個動作反倒加劇了方書言的逼近。
他結實異常的胸膛緊緊地靠了過來，雙手用力在她腰后鎖住她所有退路，將她整個人都牢牢地鎖在了他的懷裡。
“方書言……你快放手！”
陶小芸的心跳加快，耳根也莫名開始泛紅。
她知道這個擁抱已經越過了她和方書言親密關係的警戒線，但她掙扎不開，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絲恐懼。
“陶小芸。”
方書言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這一次，他很快就鬆開了她，順勢揉上了她的臉頰，不滿地將她的臉向兩邊扯開。
“抱一下怎麼了？！你不知道剛才我為了幫你，刷了多少次臉，又廢了多少嘴皮子。”
“嗚嗚嗚……”
被方書言拽得口齒不清的陶小芸鬆了口氣，伸手將他的雙手給扯了下來，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的臉頰抱怨。
“抱就抱嘛，幹嘛還揉我臉……妝很難補的！”
方書言無奈地看著陶小芸，語氣忽然變得嚴肅。
“陶小芸，如果有一天，我選擇不再幫你了，你怎麼辦？”
陶小芸揉臉的動作不由一滯，有些擔憂地看向方書言。
“方寶寶，你怎麼了？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了？”
她故作大方地伸出手，迎向面前的方書言，哄小孩般妥協地開口。
“好啦，讓你抱啦，隨便抱，不收費。”
方書言一手彈上她額頭。
“誰稀罕。”
“嘻嘻~”
陶小芸立刻晃起了自己的惡魔尾巴，抓住作勢要躲的方書言。
“你不想抱，我偏要抱你。”
方書言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再度迎接了陶小芸柔軟溫暖的身體，她笑嘻嘻地抱著他，在他胸前抬頭。
“說吧，到底怎麼了。”
方書言的眼神暗了暗。
在陶小芸察覺到危險將近前，他伸手端住了陶小芸毫無防備的小腦袋，循著她粉嫩嬌艷的嘴唇毫不猶豫地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