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終於領會到楊念森的說一不二,偌大的別墅成了最完美的囚籠。
但還不徹底,軟乎下來后,她試圖跟他商量:“你想把我當金絲雀養著?”
楊念森在電話那頭道:“養十個你都沒問題。”
各個有可能竄逃的出口排布下伸手幹練的保安,知秋在院子里練功,跟她說,這些人都不是一般的保安。
監控系統遠程的就在楊念森和金秘書的手機里,有可疑動向就會立刻報警。
唐棠啼笑皆非,好像她是個恐怖主義分子,或者是香城最值錢的污點證人,犯得著嗎?
在家裡蹲了十來天,都開學了,眼巴巴地看著過來陪她吃飯的男人:“導師給我打電話了。”
楊念森夾了一筷子松茸到她碗里:“誰說都沒用,你的信用值已經是複數。”
當天晚上他們做愛,唐棠無限度地配合,囫圇地吞他的精液舔他的身體,春蛇似的使出渾身解數,不斷地求他他也不斷地答應。
答應的很好,第二天再確認時卻得到了翻臉的姿態,像是戲耍她,睥睨她的那些小把戲。
在她忍不住去樹叢下踩點時,楊念森的電話打過來:“你幹嘛呢?”
唐棠卧倒,堅硬的樹杈劃過手背和臉頰:“散步呢。”
“我還以為你在抓老鼠,這邊消殺過,抓不到老鼠的。”
唐棠狼狽得一動不想動,她搞不明白為什麼男人要這樣的大動干戈。
知秋說,可能因為他愛你?
愛那個字直接被她的腦子過濾掉,然後慢慢的反應過來,覺得愛是一個很奇異的字眼。
怎麼樣才算愛一個人?
她可以愛阿爺,愛早逝的父母,愛唐家領養的雙胞胎倆兄弟,甚至愛師兄,但又如何去愛一個機緣巧合之下帶著交換意味的另外一個完全是兩個世界的男人?反過來說,楊念森又如何愛她?只用他想要方式?
真要從這裡離開,其實並非特別艱難,知秋放倒個把人是沒問題的,問題是然後呢?
她想問題應該可以解決,楊念森不過是想懲戒她,難道懲戒沒有盡頭?
然彷彿真的沒有盡頭。
他要去義大利,去英國,去美國,去香港,國內就是幾大一線城市,專把她帶著,則堅決把知秋留在晉東。
她果然成了一個盡職盡責的妻子,主要的生活方式就是掌握丈夫的生活習慣,把自己鑄造成貼心小棉襖。
有時候他們也會甜蜜,高樓大廈燭光晚餐游輪盛宴,以及陪她去她喜歡的展覽會和私人博物館,隨時能夠如膠似漆地扭在一起。
但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逐漸空了,彷彿戴著面具生活,後來也不願意應付楊念森,處處跟他作對,作對完就是大爆發,大爆發后就是萎靡不振。
閑暇之餘,他甚至教她怎麼做股票證券,什麼做空做多,什麼持股加倉,如何跟頂尖富貴的人打交道等等。
唐棠覺得自己生病了,不知是哪門子的病,就是很要人命。
因為無聊至極,她甚至主動要求去看心理醫生。
當她接到師兄的電話時,突兀地打了個激靈,模糊的靈魂瞬間復甦了幾片。
他問電話怎麼總是關機,唐棠怎麼說,想扯謊也沒理由,便到可能在飛機上。
李少春默了良久:“小棠,跟我說實話,你怎麼了。”
一股發酵的酸腐之氣從胸口湧出,她想哭,強忍著:“沒怎麼,我很好,一切都很好。”
按普世的意義來講,難道她過得還不好嗎?真是不能再好了。
李少春溫柔地斷定:“學會跟我撒謊了。”
然而人家夫妻間的事他不好介入,只道:“你只要記得你姓唐,唐家的小棠,明白嗎?”
“這邊有件汝窯的青花瓶有缺損,師傅中風住院,你有時間來處理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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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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