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唐 - 31.壞脾氣

唐棠一連大半個月沒見到準新郎,說是飛上海做公務。
再見面,便是婚禮前一晚,匆匆地來看一眼,又要忙次日的婚禮準備。
楊家出於種種考量,這次婚禮沒有大辦。
即便如此,也足夠讓人忙得暈頭轉向、體力不支。
新婚當夜竟然相敬如賓地倒頭就睡。
唐棠被身邊窸窸窣窣地聲音給弄醒,醒來不過花了一秒,好像原本就沒怎麼睡。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氣氛,以及半熟半生半真半假的一位新新老公。
手邊摸到餘溫,是楊念森留下的。
男人乾脆連拖鞋都沒穿,往浴室去,門縫沒關緊,難受的嘔吐聲傳來。
隨後又是淅瀝瀝的沖澡聲。
她翻了個身,枕著腦袋朝那邊看去,磨砂玻璃上晃著男人的身影。
萬花筒似的效果,寬肩蜂腰和伸展出來的長手臂,都像是浸滿了酒液佳釀,晃蕩著,就讓人有了感覺。
唐棠隔著睡衣摸自己的胸,頂端撥過一點,顫著輕吟一聲。
楊念森輕手輕腳地回來,床鋪危險地下陷。
他的動作很小心,此刻的楊太太,他的小妻子,白皙的一團柔軟窩在被子里。
湊近了,便是一陣濃郁的芬芳。
那是頂年輕的柔韌肉香。
肉香則枕著自己的胳膊,在那邊暗戳戳地想,給他抱,還是不給他抱?
都結婚了,抱一下——也沒關係啦。
楊念森的壓槽都開始癢了,腹下脹痛難忍,想把手伸過去將人掀到身下。
手過去時,反倒是給她把被子掖好。
兩人早上在餐桌上碰頭時,雙雙帶著黑眼圈。
金秘書把早餐帶了過來,自顧自去衣帽間給老闆收拾行李。
楊念森打完電話回來,唐棠已經把餐桌收拾好了,乾淨得一塵不染。
明媚的笑容,朝他眨眨眼睛,彷彿在說,快來誇誇我呀。
楊念森克制著把人壓在流理台上來一場的衝動,道“我馬上要去香港出差,你...”
他想說你好好在家休息,但一看她那雙清澈的杏眼,萬事皆可的態度,便很不忍心。
便是這一刻的“不忍心”令他很不舒服。
他是個很少會受人擺布的男人,卻在此時輕易地改變了自己的計劃。
還是得把人栓在自己身邊(褲腰帶)上。
香港之行刻不容緩,港指最近狠狠來了幾個跌幅,他要親自過去指揮坐鎮。
當夜,幾人就下榻了維多利亞酒店。
金秘書跟著老闆奔波兩天,秉著忠誠之心諫言:“太太在這裡人生地不熟地,是否需要我找人領她出門逛逛?
楊念森心裡滾過一段情緒:“先辦事。”
唐棠跟知秋講完電話,在房裡悶得不行,舟車勞頓反而讓頭腦愈發清醒。
知秋原本堅持要跟來,但她沒讓。
婚姻初期最好能培養且維持出一份穩定的關係模式,其他的,以後就好說了。
她告誡自己,現在需要等,需要耐心,需要適應間斷性或許是更加長期的無聊。
知秋轉告那誰的電話口信時,她也是這麼交代對方的。
無盡的時間等著她打發,真無聊啊,便隨人流排了一條長長的隊伍。
新開的奶茶店,人聲鼎沸,很多新口味,她仔細地看上面的配料,是茶葉茶上再鋪一層厚厚的芝士。
香港很潮,潮得有些過分,裸露的手臂上粘著一層細汗。
原來不光是汗,天上飄起了牛毛雨絲。
還挺好喝的,厚芝士很醇厚。
把吸管拉長了,專去吸上面那層。
一把大黑傘撐了過來,黑雲兜頭籠罩下來。
唐棠詫異地抬頭,映入眼帘的是她很有派頭的丈夫。
有款有型的黑色叄件套,
楊念森緊蹙眉頭,張口質問:“下雨了不知道?出門也不知道帶把傘。”
唐棠氣息一窒,暗藏怨憤,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結婚後他的脾氣反而變大了。
不言不語地繼續往前,要過馬路。
楊念森把人拽了回來,雨傘就這麼大,摟進懷裡:“看路,馬上紅燈了。”
緊趕慢趕地搞定今天的大盤,就是想早點回來陪她。
人不在酒店、電話也不接,開車在附近亂轉。
好不容易把人給逮到了,還不給他好臉色。
低頭看去,唐棠一張殷紅的小嘴,鼓囊囊地叼住習慣。
吸得還挺用力。
男人腹下一熱,呵呵笑了一聲,搶過奶茶,直灌了大半杯。
這黏糊糊的東西太真不是他的口味,卻是微微笑著看唐棠,那是一道精確無誤的嘲諷之笑。
“一般般吧,很好喝嗎?冒雨也要排這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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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寶:哦,好氣啊,真的好氣,狗日的財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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