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婉覺得最近的日子挺順的,蘇家兩個頂樑柱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雖然祖父蘇伯溪對她更多的是祖父的寵溺縱容,蘇司令更多的是男人的佔有和狂妄,真正對她屬於男女之情的比份占的很少,更不要提對她痴心交付,沒關係,院子都進了,她還會讓他們有出去的可能嗎?
但是沒有想到,有些事、有些人,你不去招惹她,她也要來招惹你。
就在她今天剛從學校回來,回到房裡,春桃臉上都要笑出花來,一點都不帶遮掩的,她就知道劉雪蘭又要出幺蛾子了。
她不明白,她好歹也是千金小姐出身,前朝翰林的兒媳婦,丈夫又是軍中紅人空軍司令。為什麼她的眼界還不如她這個街頭長大的野丫頭廣,就盯著后宅那一畝三分地也就罷了,手段沒品又拙劣。
比如家裡有什麼好吃的,會忘了她的份,做時令衣服又會忘了她,月銀一拖再拖,她不怕麻煩,她當然也不怕麻煩,她漏一次,她找一次,蘇伯溪為這事也敲打過她好幾次,私底下也每每貼補蘇婉婉,但是蘇婉婉面上裝的可憐,心裡簡直把劉雪蘭鄙視到泥坑裡,這個臭女人,一無是處,也就是仗著出身好,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內心空空的花瓶,卻被渣爹司令尊為尊貴的蘇家主母,她生的孩子天生就是嫡子嫡女。wòò1捌.cc()
蘇婉婉一面朝她的屋裡走,一面腹誹春桃說的少夫人找她有好事,到底是什麼“好事”。
劉雪蘭找她會有什麼好事,她一時還真想不到她身上有什麼價值能被她挖掘利用的。
直到進了屋,看見她一臉慈母樣地滿面堆笑:“婉婉來了?課堂上可累著了?許媽,快去把握娘家剛送過來的新上的葡萄拿來給孫小姐嘗嘗,記住了,要洗乾淨,一顆顆地洗。來,婉婉,坐母親身邊。”
蘇婉婉眼神掃到屋裡還坐著一個婦人,看著比劉雪蘭大幾歲,五官倒是不醜,但是一臉的勢利,穿著半新的格子旗袍,一雙放著精光的眼睛直盯著她看,讓蘇婉婉本能的不喜,面上直接冷了一分,並沒有坐到劉雪蘭身邊去,而是說道:“母親找我有什麼事嗎?今天課堂作業不少,我還要練字,您若沒有什麼吩咐,我就回去了。”
蘇婉婉雖然從來不巴結劉雪蘭,但是嘴上卻不會讓人抓住把柄,一直都以“母親”稱呼她,反正一個稱呼又不會少塊肉。
劉雪蘭沒想到蘇婉婉這樣當著外人都這樣不給她面子,但是她張口就是學習,讓她也不好發作,何況她還要賣弄母慈女孝,還有大事要辦呢!
她努力維持著面上的笑容,對旁邊的那婦人說道:“叫表姐笑話了,蘇家的姑娘就是脾氣大了點,讓家裡人給寵壞了。”又朝蘇婉婉說道:“婉婉,來,這是你大哥的表姨,快叫‘表姨’。”
表姨直接站了起來,走到蘇婉婉身邊,拉起她的小手,摸了摸,眼睛笑得快沒縫,忙著從手腕上褪下她的鐲子要往蘇婉婉手上戴,口裡說個不停:“好孩子,表姨見了你就喜歡。五官長得真是俊俏,雖然皮膚黑了點,但是表姨就喜歡你這樣的,黑點好,像那種戲文里的風吹下就倒的嬌嬌小姐,表姨才不會喜歡,你家表弟啊,也是又黑又壯,看著就精神。來來,表姨給你戴上,表姨也沒有好東西送給你,這個鐲子我戴幾十年了,原來就是在等今天的緣分!”一面強硬往蘇婉婉手裡塞玉鐲,一面拉她往劉雪蘭面前走“雪蘭,你眼光實在好,婉婉這孩子,和我家那個,可不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嗎?再沒有比他們還般配的了!”
蘇婉婉差點沒有你的碎手心裡的玉鐲,原來這就是劉雪蘭的打算,不知道從哪找來的窮親戚,要給她拉郎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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