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奕不知道司令怎麼來了，但是作為副官的他，見了長官第一個反應就是一個標準的軍禮，嗓音鏗鏘有力：“司令！”
蘇東萊略點了點頭，淡淡掃了屬下和女兒一眼，瞧見蘇婉婉手裡那把德制手槍。
“在教她槍法？”蘇東萊聲音淡淡的，看不出喜怒，話是問杜奕的。
杜奕趕緊點頭稱是，其實教孫小姐練槍這件事，他有認真想過要不要和他的長官司令報備一聲。
但是，孫小姐卻主動請求他不要告訴蘇司令，理由說的可憐又卑微，那就是父親不喜歡她，萬一不讓她學就太可惜了，而且她萬一學的不好，又更加留下不好的印象，不如學好了再給他一個驚喜。
杜奕為人純良，蘇東萊雖是他的長官，他卻極為同情蘇婉婉，也可能是他也是窮人家出身，從底層爬上來，對蘇婉婉，他有一種天然的感同身受吧。
所以他最後到底沒有將這事特別告訴蘇東萊，也想著孫小姐自立自強，努力上進是好事，何況蘇家老爺開了口，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然而，孫小姐確實刻苦上進不假，絲毫大小姐的嬌氣也沒有，然而他沒有想到司令這麼快就發現並跟了過來。
他有些想解釋，雖然主意是孫小姐出的，但是司令父女二人關係本來就不好，上次孫小姐摔倒在司令書房裡，司令也不聞不問，如果司令真的要怪，就怪他杜奕吧。
杜奕正要開口，蘇東萊卻伸手制止了他，看向一臉淡然的蘇婉婉，這個女兒出身卑微，缺乏從小的良好教養，然而他卻在她身上看到自己的那麼几絲影子，不是相貌，而是那骨子裡的倔強和傲氣。
明明自己當眾羞辱了她，並不認她，然而她面對他卻不卑不亢，現在被自己抓包偷學練槍，淡然的臉上甚至還有那麼幾分挑釁。
蘇東萊笑了，放眼整個軍中，敢挑釁他蘇東萊的還真沒有幾個。
他略帶嘲諷的口氣問道：“如此處心積慮，就學了這點皮毛？剛才那一槍是你打的？就這槍法，也好意思歡呼雀躍？”說完，眼神又瞥向杜奕：“這確定是我的神槍手杜副官？”
杜奕不得不為蘇婉婉說句公道話：“司令，您有所不知，從蘇老爺開口讓杜奕教孫小姐槍法以來，不過十來天，孫小姐如今馬步扎得又溫又久，骨骼雖已長成，然而我的那套拳法，她學的特別快，射擊的話，孫小姐的進步水平就是放在軍中，也是極優的了。”
杜奕說的中肯，不貶不褒，然而蘇東萊卻不這樣認為，他耐著性子聽杜奕說完，杜奕的話很難讓他相信，畢竟一個外頭吃苦長大的丫頭會沒事找事下這個苦，真練武練槍？一切不過都是為了吸引他目光的幌子罷了。
蘇婉婉當然看出來他臉上的嘲諷不信，蘇東萊這樣的男人，最是驕傲，你越弱，他越看不見你，想要入他的眼，你只能比他更囂張更驕傲。
“蘇司令看來很不信杜副官的話，也很瞧不上婉婉，光說不練假把式，我不需要杜副官幫我說話，我拿真實實力說話，我想請蘇司令再給我半個月時間，如果半個月後，我能做到百發百中，並且能在蘇司令的手下走十幾招，蘇司令是不是就不會用這種眼神看我和杜副官了？”
蘇東萊看著女孩自信又驕傲的神色，覺得有些意思，有多久沒人敢在他跟前這樣叫板了？再過半個月，按杜奕的話，她前後也就學了一個月，不僅要百發百中，還要在他這個空軍司令的專職軍人手下過失幾招？這話就是他軍中的上尉也不敢誇這個口。
不得不說她是聰明的，她成功引起了他的興趣，他迫不及待地要看到她灰頭土臉，一個出身卑賤，什麼也沒有的丫頭片子，也敢在他面前露出那種高高在上的眼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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