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不大,牆壁單薄,祁則的嗓音清冷,每一字都有清晰的迴音。
年年聽得臉紅,渾身酸軟,情潮洶湧泛濫。
她的腰肢盈盈如水,不舒服地躁動扭捏。
“師父……別欺負年年……”
年年伸向他胯下的那物,細軟的小手顫顫巍巍的。
她抿著唇,櫻色的水色薄唇被咬得泛紅,眼角眉梢都是情慾羞澀的模樣。
“年年。”祁則啞著聲,低嘆一口氣,握住她的小手指引她解開他的衣衫:“慢慢來,你學得會。”
越過層迭的華貴衣衫,每揭開一層,都離陽物更近一些。
慾望如火,灼得人心發癢。
“師父,已經好大了。”年年手笨,越到後頭越急,怎麼也不得技巧。
狐狸尾巴急得一抖一抖的,竟然還要急哭了。
祁則忍不住笑:“你啊……”
他握住她的,解開最後一層里褲,用膝蓋將快要掉下去的小人往上頂了頂,有意磨蹭她流水渴求的那處,低啞道:“坐直,自己含進去。”
“嗚。”
年年雙手握住欲根,正要直起腰,門外忽然傳來篤篤篤的扣門聲。
啪的一下,年年就將祁則的褲子拉好,蹦躂下地了。
“……”祁則眼看著送到嘴邊的小狐狸團成了球,咕嚕一下滾到牆角不見人影。
“有事?”
祁則站起身,捋平衣物,掐訣散去屋中方起的情慾氣味,他以靈御物,打開門道:“閆子陽。”
屋外,一身白袍的閆子陽緊緊低著頭,一臉欲哭無淚。
他修為不低,在這屆弟子中堪稱佼佼者。此時被祁則外放的靈壓制住,一時冷汗涔涔,開不了口。
“弟子見過師尊。”
閆子陽強咬著牙關,當做這是祁則給的歷練磋磨,抬起頭說:“關於明日大比一事,弟子心中疑雲眾多,特來請教。”
祁則頷首不語。
這道目光冷冷的,淡淡的,同靈山時觀察每個弟子時一模一樣。
但閆子陽做賊心虛,身體忍不住發顫。
不過兩秒鐘,他拿出一盒糕點,道:“法華宗的弟子贈我這盒江南點心,弟子不喜甜口,想著大師姐應當喜歡,這就送來了。”
這點心精緻,外面一層薄薄的糯米皮,裡頭有甜甜的花瓣和流沙蜜餡。
一直用法術冰著,可謂十足珍貴,心意非凡。
祁則掃了一眼,並沒有接,“比試之事,你無需心存顧慮,盡情施展即可。刀劍無眼,道法無情,比試台上傷了誰,都是修行一環,無需掛心。”
祁則讓閆子陽全力以赴,正要擺手送客,忽然一名藍衣長老御劍而來,落在這小屋門外,大聲叫嚷:“玉寰尊人!出大事了!妖族突然發瘋了!盟主已在主峰召集仙盟大會,請您立刻趕去!”
祁則乾脆讓開身,讓閆子陽拿著糕點往屋裡去。
閆子陽畢竟是靈山多年培養的接班人,此時心領神會,立刻往內,同祁則認真道:“師尊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大師姐。”
“甚好。”祁則輕輕頷首,下一秒,召出一柄通體純白的飛劍,宛若流光般消失遠去。
祁則一走,長老也跟著去了。
閆子陽趕緊關上門,一回頭,看見年年正扒在牆角邊,一副受驚的樣子。
“閆師兄,師父走了?”年年緊張時就會說不清話,耳朵也會耷拉下來,像極了被丟掉的小狐狸。
她急忙跑過來,拽閆子陽的袖子問:“是妖族的事嗎?”
“莫慌,一切有師尊在。此地又是仙盟,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閆子陽想摸摸年年的腦袋安撫她,但剛抬起手,又收回,最後將糕點盒子給她:“師兄給你帶了點心,我陪你一邊吃一邊等,如何?”
年年接了點心盒,拆開后冰冰涼涼的,是她沒吃過的寶貝。
閆子陽看見她眼睛里好奇的光,心下愛憐,低聲哄道:“都給你吃。”
年年趕緊吃了一個,是桂花蜜的味道。涼絲絲甜津津的,第一次嘗。
她給閆子陽也拿了一個,還剩一大盒,她又收起來了。
“不吃嗎?”閆子陽問。
“嗯,這東西靈山上沒有,師父肯定也沒吃過。待會等師父回來了,我們再一起吃。”年年嘿嘿笑著,坐到另一張椅子上,晃蕩著腿說:“師兄明天比試要加油呀,年年雖然不能上台,也不方便露面,但會在台底下的角落裡給你加油打氣!”
閆子陽一時無言。
其實他今日來找祁則,並不是多大的事。只是方才他與其他宗門的弟子打了個照面,發現各個都深藏寶貝,對這場比試極其上心,儼然是不死不休。
送給他糕點的那個弟子,也給同宗門的師弟師妹送了點心。
那些師弟師妹感恩戴德,但閆子陽卻能發覺,那些送給師弟師妹的點心被特意做了手腳,明日定是難以發揮全力。
哪怕是妖族日漸強盛,人族越髮式微的今天,同門之間仍在互相傾軋。
修行者,與天地爭,與人爭。
到底是為什麼?閆子陽很迷茫。
但此時看到年年這副真誠期待的模樣,他道心越發明澈堅固。
“我想冥思靜修。”閆子陽感覺體內靈力逐漸暴漲,四肢百骸都被打開,他迫不及待得想變得更強。
“好哦,年年就替師兄守在旁邊,替你守關?是這樣說沒錯吧?”
年年站到閆子陽身前,張開雙手,做出保護的姿勢:“年年這些天也努力修行了,一定一定保護好師兄!”
閆子陽向來木訥寡淡的臉上,露出瞭然滿足的笑意。
“謝謝。”他閉目入定,“我也要保護好你,保護好靈山,保護好人族,還有……很多值得保護的一切。”
仙盟主峰,祁則到大堂時已坐滿了人。
凡是來參加此次大比的,不論宗門大小,修為高地,此時都派了代表到場。
就連許多閉關隱修的不傳宗門,此時也來了人。
最醒目的,當屬那個身著官服的老者,手裡拿著天子手諭,很是緊張。
清逸真人見祁則來了,連忙起身迎接,讓出自己手邊的座位道:“玉寰尊人,快落座。”
“妖潮已起?”祁則不愛多話,落座后問:“陷落了幾城?”
“西疆十城,東疆十五,臨山的北疆叄城,南疆海域的諸多島國沼城,已不復存在,成了妖魔橫行之地。”皇都特使痛心道:“妖魔已禍至皇都,擾天下不寧,還請各位修士仙人,為人族出力,永續綿存啊!”
“人族大難,吾等自然不會自閉山門,置凡人百姓於不顧。”清逸真人安撫道:“特使稍安勿躁,去偏廳歇息片刻,容吾等共商鎮妖對策。”
特使走了,場面更加緊張。
沒有人說話,盟主也不敢開口。
“說吧,你們宗門都遭了什麼災?如今可還有餘力共抵妖族?”祁則將雲鹿劍立於身側。
這柄上古時代由天道賜予的神兵利器,此時彷彿定海神針,眾人不得不得仰視信服。
一名身著灰衣的白髮男子睜開眼,用蒼老的聲音說:“我宗的不傳秘法被偷了。”
“那是什麼秘法?”青衣女子驚叫道:“我宗的百里琴和七弦曲譜不見了,那可是能讓群妖翩翩起舞的殺器,一定是妖怪乾的!”
“我族的百妖鏡沒了!我猜,定是妖族出了天生鬼身的怪胎,這才神不知鬼不覺,將眾宗門的靈寶偷了去。”
大家立刻開始往外報宗門丟了多少,一時間丹藥靈寶,獸寵秘法,竟是丟了個七七八八。
這些年妖族越發強盛,人族卻衰微弱小,新弟子青黃不接,折損的弟子越來越多。
此時一盤算,人族顯得無比凄涼。
人們不約而同地將目光移向祁則,無不等待他的反應。
“本尊自然會護人族周全。”祁則看向那名不傳宗門的老者:“你宗內丟了何物?”
老者尷尬道:“丟了許多秘法,都是一些……用來雙修提升、失傳已久的禁術。”
有人嗤了聲,說他老不正經。
清逸真人卻直皺眉頭,暗嘆不好,道:“妖族最是淫亂兇殘,此等雙修秘術,若是妖族互相採補,那豈不是如魚得水,一日千里?”
眾人噤聲,老者絕望道:“實不相瞞,有一秘術更是兇殘暴戾,妖族可將修士煉作爐鼎,供其採用。”
“我說我宗弟子怎麼最近接二連叄的消失!”合歡宗的男子氣得尖叫:“找到幾句屍體,也已經被榨乾,死的沒有人樣了!”
“還有多少邪崇法子丟了!現在一口氣給大家說清楚!否則日後被妖族陰了,都不知道是哪門哪派的!”
一人橫刀站起,血性十足地叫嚷:“你們最好現在一五一十全交代了,否則別怪爺爺我不長眼,到時候連你們一塊砍!”
這才有人不情不願地說了宗門裡丟了一些特殊東西。
有些,是拿妖怪生煉的丹藥,人吃了藥效一般,但妖族吃了,可謂強效百倍。
有些,是被圈養多年的妖寵,定是恨極了人族,誓要報復雪恨。
大家面面相覷,心下發涼。
這時,清逸真人忽然說:“道友莫怕。人族與妖族相鬥已久,天行有道,斷不會讓人族就此一蹶不振。當年妖族借鬼門禍害生靈,不也被封印至今?”
“鬼門封印,一直是靈山在管。”
所有人的目光又回到祁則身上,“玉寰尊人,鎮壓鬼門封印的上古靈寶,可……還在安在?”
祁則沉默。
僅僅一瞬,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依然還在,萬無一失。”祁則站起身,提起雲鹿劍道:“叄月叄日鬼節,本尊自當封印鬼門,阻止怨鬼外泄。”
此話猶若一枚定心丸,眾人展顏,輕喚祁則的遵命。
黑暗中,卻有人咯咯地笑出聲來。
“他騙你們的,封印鬼門的靈寶,早就丟了叄百年吶。”
一名代表面容扭曲,一點點變成怨氣纏身的妖鬼模樣,桀桀笑道:“祁則,你心知肚明不是么?祁子陽一死,世上再也沒了上古靈寶。只要叄月叄日一到,爾等,都是我妖族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