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則言出必行,真的會把那根白蘿蔔喂進她的小穴里。
年年連滾帶爬,一直縮到牆角才停。
她緊緊抱住身體,尾巴團成一圈,低下頭不敢看祁則。
祁則揪她的耳朵,她吃痛,嗚咽著抬起一雙水濛濛的眼睛。活像被欺辱的可憐模樣。
“吃點東西,你不是最愛吃這些野菜野果?”祁則順勢揉了揉年年的發,“不讓你吃還要偷偷去山裡刨土挖地,弄得滿身都是泥。現在為師親手給你,倒扭捏起來不敢吃了?”
“嗚嗚。”
年年聳拉著耳朵,發出認命般的喘息聲。
祁則是何等修為,靈識瀚海,心眼明澈,沒什麼能瞞得住他,只是他懶得與她計較罷了。
更何況他養了她十年,她是什麼性子,怎可能不知道?
年年情潮未消,渾身沒幾分力氣。她用雙手勉強抓住胡蘿蔔,軟綿綿地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往外冒,她伸舌舔了舔。
好吃是好吃,但總覺得不對味。
年年一邊舔,一邊偷偷看祁則。
此時祁則端坐在旁,閉目冥思調息,又是人前那副清高孤遠的仙尊模樣。
年年剛剛才被祁則餵過頂頂好的東西,突然換成這靈果,簡直味同嚼蠟。她緊盯著祁則合攏的衣襟,滿腦子是都是剝開層層果皮后吸吮甜芯的暢快。
不安分的小爪子剛往外伸,求生欲又讓年年收了回來。
她這樣貪吃,師父肯定要打她手心的。
年年苦兮兮地啃蘿蔔,忽然明白祁則教過她書冊上的那句‘由奢入儉難’。
完了。祁則沒教她接下來是什麼。
“師父……”年年開口喚他,卻聽見祁則輕嘆一聲。
早在年年偷看他時,祁則就在查看她的狀態。
她本就資質不佳,修為淺薄,這些年也沒養好身子。初經人事就被他操得汁水橫流,應是沒幾分力氣在。
此時她雙手捧著蘿蔔,有一口沒一口地啃,時不時伸出嫩粉色的舌舔弄,像極了欲求不滿的勾引。
他明知她沒這心思,偏偏還是起了念頭。
在將她拉到身下之前,祁則站起身道:“為師去伙房拿些吃食來。”
眼看祁則要走,年年立刻抓住他的衣擺,指尖捏緊了不放。
祁則皺起眉,目光一掃,年年便知分寸地鬆開手。
若是祁則不去,便只能傳音命弟子送餐到這雙修之處。屆時全靈山都會知道他倆行了雙修之法。
“為師快去快回。”祁則頓下步子,輕撫她泛紅的狐耳說:“休息會兒,待會繼續修鍊。”
祁則步履極快,但耐不住有人攔路。
“宗主,劍牢破了!”黑衣弟子跪地行禮,急忙道:“吳雙逃出劍牢,還竊走了靈寶閣內的上古靈物!”
祁則問:“何物?”
“雙儀血玉。”弟子戰戰兢兢道:“還有許多丹藥法器,宗主……”
話音未落,祁則已踏空虛影,只留下一道殺意渾然的劍氣。
弟子們膝下發軟,許久后才互相攙扶著站起。
世人皆知玉寰尊人修為至臻,如今破關入神,可謂超凡入聖。此時盛怒之姿,竟同修羅般震懾駭人。
“雙儀血玉雖是上古靈寶,但它叄百多年前失了另一半,早已成無用孤品。”弟子們面面相覷,“宗主為何如觸逆鱗?”
“可惜了。副宗主還念吳雙天資極佳,想替她求情說理,收做弟子。”
唏噓間,忽然有人開口道:“雙儀血玉是前任宗主求來的靈寶,生前極其喜愛,日夜隨身把玩。”
眾人皆是噤聲,剛剛對吳雙的那點憐憫頃刻間煙消雲散。
祁則是前任宗主帶回宗內培養教導的唯一弟子。他是祁則的恩師,不計祁則出身山野,絕學百藝悉數傳授。他亦如嚴父,在祁則修行受阻時陪他遊歷天下,看人世破心劫。
他突發惡疾去世后,祁則為其守孝叄年,未曾離開墳冢一步。
以祁則對他的敬重深情,這吳雙,恐是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