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靜兒身旁,玉貞請府邸的人搬來椅子讓勝德可以安穩地坐在床旁,自己退下令人準備湯藥。
勝德握起靜兒的手,想起她為自己擋下箭的情形,心就糾痛起來,輕撫她蒼白的臉頰,「靜兒,別忘記對我的承諾!我需要你!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離開我!」
握起靜兒的手放在胸口上,淚水落下,「靜兒,你是我的至愛,此生不能沒有你!我要你活下來陪伴我走往後君王的路,你聽到沒有?」
玉貞在門外早已淚流不止,雙手合十乞求上蒼,能讓靜兒早日清醒,不再讓勝德傷心難過。
這夜,勝德就與靜兒共枕,睡著之前緊握著她的手。
次日女王清醒之後召開大殿會議,以沉痛的心情宣佈曇孺、韋婁與所屬之貴族兵士均為聖邏的叛徒,人人皆可誅之,並同時宣佈原侍衛令文范公為王族血脈,是已故德幀公的公主,為聖邏下一任君主。在眾人面面相觀之際,女王將桓玄公所給的証物給眾臣觀看。
有些臣子無法接受如此的狀況,紛紛表達不滿之意。
女王開口嚴厲說道:「這是吾一手所安排。為了就是要保護公主安危並傳授治國之道,公主的才能,相信眾卿均有目共睹。吾以聖邏帝王之姿命令,眾卿不得有任何異議。不管公主之前身份為何,均不能改變其儲君之位!」
眾臣不敢多言但仍面面相觀,面露難色與不滿。
源丞站出來作揖說話,「陛下,保護公主之用心良苦,我源丞深知。如今陛下之憂慮依舊發生,我源丞視死效忠聖邏、陛下與公主,維護我聖邏之王室血脈,聖邏千秋萬載!」
鎮轅、輔行、桓玄公與一些臣子均站出向女王行禮:「微臣等謹遵陛下之意,維護聖邏王室血脈,聖邏千秋萬載!」
其餘臣子見幾位輔臣與大將軍鎮轅、輔行開口,知道無法反抗其意,便也低頭應和。
女王見到滿臣俯首應和,微笑再向鎮轅詢問:「鎮轅公,攻城策略已擬定好了嗎?」
鎮轅稟報:「是!微臣認為以快速解決戰事為主,趁其不備採出其不意的突擊,可減少對聖邏兵力的消耗。」
「好!鎮轅公將軍隊移至王城外的山谷,以降低對王城的傷害。眾人下去準備戰事,並向聖邏子民下達軍事命令,做好一切應戰準備。」
「是!」眾人領命退下。
「輔行公!」女王叫著了輔行。
「勝德公主醒了嗎?」女王仍心繫勝德。
「昨日便已清醒,女王發病之事原本公主要前來探視,但由微臣的夫人勸下,昨晚返回桓玄公府邸探視仍昏迷不醒的靜兒,至今未回宮殿。」
輔行回答,女王聽完點點頭,「她重視靜兒,不意外會這麼做。詢問靜兒是否可移動,將她帶入公主寢殿中。」
「陛下,只怕大臣們會有議論。」
女王起身並嘆一口氣,「你知道吾的用意,與勝德的脾氣,如果不這麼安排,只怕勝德不肯再進宮。」
「是!」
望著輔行離開,女王走出議政大廳,在迴廊中望向天際,心裡想著,希望上蒼能給予自己多點時間陪伴勝德。
輔行派人將靜兒移入宮殿,勝德也就跟著回來,她知道是女王的恩典,內心除了感激,更多的是對女王的憐惜與疼愛。
回到寢宮,勝德一直守在靜兒身邊,唯有醫女們來換藥才離開。
自身換完葯的勝德,站在寢殿外的迴廊上,仰頭望向天際。
一旁的玉貞臉上帶著擔憂的神情,深怕這春天的涼風會讓受傷的身體染上風寒,規勸回到殿閣中,「公主,外面風涼回殿閣吧!」
勝德不語卻清咳幾聲,玉貞趕緊去命人準備湯藥,「侍女,去拿公主的湯藥來!」
勝德這時心裡想著:「靜兒啊!我該原諒曇孺嗎?」
在此時吹來了一陣風,伴著梅花的花瓣落在勝德面前,伸開手花瓣落在手掌中。
這時女王由輔行陪同之下,出現在迴廊的另一頭,見勝德穿著純白色的男裝,左肩包紮著布,知道她仍不習慣穿著女裝,站在迴廊上面對天空,外頭帶點涼意的微風,微風帶動她的衣角。女王的心波動著,走上前去。
玉貞見女王來到,向女王行禮后,便與輔行一同退到迴廊一角。
勝德出了神地看著手中的花瓣,直到女王來身旁才知道,轉過身來向女王行禮,看了女王也望向手中的花瓣,似乎知道了答案。
這時又吹來一陣風帶走了花瓣,勝德與女王看著花瓣飄落,無語中兩人相視著。
二日後的夜裡一顆流星划落,女王再度心疾覆發而昏倒,勝德趕至女王身旁。
看著女王因曇孺的事一再陷入痛苦,勝德決定要幫女王徹底解決這場叛亂,轉過身來向在身後的鎮轅、輔行與源丞,依儲君之位下令:「突擊一事由明日夜晚執行,請鎮轅將軍與輔行將軍領軍攻擊,源丞公由桓玄公兵士護衛留守王城與保護陛下安危!」
鎮轅向勝德公主提到流星一事,「公主,對於流星,聖邏百姓有所傳言,陛下之運勢已滑落,對於我軍有不利之勢。」
「依鎮轅將軍之言,該如何因應!」勝德知道鎮轅已有對策向其提問。
鎮轅回道:「微臣將令人運用風箏帶著燭火再度升起星光,讓聖邏百姓與我軍將士提起作戰士氣,也可做為攻城的信號。」
勝德點頭,「就依鎮轅將軍所言行事!」
鎮轅、輔行與源丞向勝德行禮領命前去準備。
曇孺也看到一顆流星划落,知道女王的壽命將盡,心痛地流下眼淚,無神地走出城外。
韋婁在遍尋不著曇孺之下,心裡大喊著:「不妙!」
在一處的城門外樹林中,曇孺獨自坐在樹下心裡想著,他的決定是否正確,讓女王傷心難過,更有可能會女王就此逝世。
城門開啟,守勝帶著一批兵士來到曇孺身邊;「曇孺公,請您回城!」
「守勝,你跟我這麼多年,可知道我現在所做的決定是對的嗎?」曇孺望向天邊跟在身旁的部屬守勝說話。
「恕屬下直言,曇孺公此時的心情是為陛下所神傷,如果陛下無法原諒曇孺公,那為奪陛下、奪聖邏而起義之師,在曇孺公心裡便失去意義。就算能奪得陛下與聖邏,想必也得不到陛下的心,只會讓陛下更加痛恨曇孺公!」守勝大膽地回答。
曇孺轉過身看著他問道:「那我又該如何?現今已到了這地步,還能再讓陛下原諒我嗎?」
「屬下認為,如果要讓陛下原諒曇孺公,唯有一人!」
曇孺帶著質疑的眼神問守勝:「是誰?」
「勝德公主。」
曇孺更是質疑地問:「勝德公主?她怎麼會讓陛下原諒我?」
守勝更加小心地回答:「勝德公主一直是陛下身邊所依賴之人,如果能向她解釋對曇孺公的誤會,相信公主會為曇孺公在陛下面前說話,或許可以讓陛下原諒曇孺公!」
「你在跟我說廢話嗎?我起義是針對勝德公主而來,而如今又要我對勝德公主解釋,這我辦不到!」曇孺生氣說著。
「曇孺公,真正的原因不是為奪陛下而起?那如果陛下能聽勝德公主所言,而退下王位的話,那正合曇孺公之意。陛下一向寬仁,且曇孺公一直只為陛下的聖邏盡忠儘力,對於王位與權勢均看得不比陛下來的重要。我相信陛下心裡是知道曇孺公的心意,或許曇孺公可以帶罪之身守護在身邊。」守勝低著頭回答。
曇孺沉思著,他一步步錯到這裡已無轉繯的餘地,而心中只有陛下的他,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再挽回他對陛下所犯下的錯誤。
「那我現在該怎麼做呢?」曇孺沉重地說話。
「可以向勝德公主傳話,約她單獨會面。微臣可以幫您跟勝德公主安排,也能貼身保護曇孺公安危!」
「好吧!由你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