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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一點……」易澤宇被紀衍拉著走,紀衍一跛一跛地強拖著他,怕影響紀衍的傷,他手忙腳亂的往紀衍身上湊,撐著紀衍的重量順著他意讓他上樓。
紀衍進了他們的房裡,看見也被「洗劫」過一遍的房間,臉色又更難看了,把還攙扶著他的易澤宇推上床,咬牙切齒地說:「你還想跑去那?」
易澤宇還沒回神,傻愣地呆坐在床墊上。
「把東西都帶走,又訂機票,易澤宇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分手?」紀衍雙眼通紅,半扯半拽的把自己上衣給脫了,露出被包紮過的身體。
他爬上床,把易澤宇給抵在床頭親,易澤宇嘴唇沒有任何抗拒就讓他的舌頭給侵入,紀衍像是發狂似的舔著易澤宇的口腔,叫人不能呼吸。
把人的嘴唇都吮腫了,紀衍才退開些許,梗著聲問:「我們能不能別分手?」
易澤宇眨著眼看紀衍,「你想起來了?」
紀衍把易澤宇錮在自己懷裡,確保易澤宇沒辦法離開才說:「我沒有失憶。」
「所以你……騙我?」
易澤宇的聲音微微發抖,紀衍還不怕死的補充:「哪有這麼容易失憶,那都是小說才有的劇情,再說我又沒撞到頭!」
「紀衍!你怎麼可以……」易澤宇掄起拳頭要砸紀衍,舉著的手遲遲捶不下來,提心弔膽了這麼多天,易澤宇的眼淚已經超出了可以負擔的警戒線,從他的眼眶中傾瀉而下。
紀衍抓著他的手往自己臉上拍,「你要怎麼打都行,別離開我好不好?」
易澤宇看著他身上的繃帶,那下得了手,一聲嗚咽咬住紀衍的肩膀,全身顫抖地抽泣。
熱燙的眼淚滴在肩膀從背脊滑落,紀衍抱著人輕拍他的背安撫,低聲道歉:「對不起,我沒辦法,我怕你又要走,我攔不住,只能騙你。」
易澤宇鬆開了口,肩膀上的牙印很深,像是烙上易澤宇的記號,他聲音還是有點哭腔:「我不會走,也沒有要分手。」
「真的?」紀衍把人緊緊抱著。
易澤宇靠在紀衍的肩膀,越想越委屈。紀衍受傷他覺得全是自己的責任;紀衍是交過女友的,是易澤宇把人給掰彎的;紀衍為了他跟家裡人翻臉;紀衍因為他犧牲這麼多,如果讓紀衍重新選擇,他還會選易澤宇嗎?
易澤宇抽抽噎噎地把他的想法都說出來,他從沒和紀衍說過這些,總想著紀衍是愛他的,當紀衍說失憶的時候,他才發現他所有的傲慢都被曝晒出來,他們的感情是紀衍單方面犧牲所成就的。
「不管幾次,我都會選你。」紀衍親吻他的眼角,把人放倒在床上,開始解易澤宇的鈕扣。
「我就算真的失憶,也一定還會再愛上你。」
脫去衣服,紀衍又去脫他的褲子,光裸著身體的易澤宇忽然有些羞澀,明明是交往這麼多年的老夫老夫,紀衍一本正經的說起情話還是讓他臉紅心跳。
「你怎麼確定……」
「我確定。」紀衍吻去易澤宇想反駁的話語,抓著易澤宇的手去證明,「只有你才能讓我有反應。」
易澤宇忍不住吞了口水,自己早就在紀衍吻他的時候,證明自己對紀衍的愛。
全身赤裸的易澤宇當然無從掩飾自己勃起的性器,看紀衍吃力的脫去自己的褲子,小聲說:「你還是傷患呢……」
紀衍大部分的重量都擔負在完好的右腳,半跪著撐在易澤宇上方,問:「你不想做?」
易澤宇紅著臉說:「讓我在上面。」
紀衍從床頭櫃掏出潤滑液,擠了滿手,揉著肉感的臀部,把臀瓣弄得濕滑黏膩,一邊往穴口探進,易澤宇舔吻他的唇,將兩人勃起的性器靠在一塊擼動。
紀衍才探入兩指,易澤宇就迫不及待掰開自己的屁股,要把想念已久的性器給吞入。
紀衍輕拍正用磨蹭勾引他的屁股,無奈笑道:「還沒擴張好,會痛的,而且也還沒戴套。」
「別戴了,你快點啊……」易澤宇受不了紀衍的溫吞,自己伸手給自己擴張,粗魯的插入讓他有些不適,輕皺眉頭就繼續在自己后穴攪動。
紀衍加快了抽插的速度,隱忍著情慾問:「還自己來,這麼想要?」
易澤宇的身體每一處紀衍都熟悉,他的手指不斷侵略易澤宇的敏感處,易澤宇軟著腿求紀衍:「想要……老公你快點進來……」
紀衍早就硬得發疼,易澤宇在他身上扭著身體求操,主動的模樣像是強烈的催情葯,紀衍拔出自己的手指,壓著易澤宇的腰把他的性器埋進深處。
飢渴的甬道終於得以被填滿,易澤宇的身體歡欣鼓舞地吸吮討好巨大的肉莖,發出滿足的細吟。
「真緊……」紀衍撐起上半身去吻易澤宇,易澤宇抱著他的脖子,伸出舌頭去和他糾纏。
紀衍從下往上挺胯,黏膩的潤滑液在兩人相連處發出噗滋水聲,臀肉撞擊的聲響夾雜易澤宇斷續的叫聲,整個房間都回盪一股肉慾的氣息。
易澤宇享受紀衍的頂入,強勢地撐開自己,在他身體和心靈都留下紀衍的痕跡。
「澤宇,我愛你。」紀衍在射精前咬著易澤宇的耳垂說。
易澤宇用後背新撓上的爪痕和絞緊的后穴回應他。
「床單又要送洗了……」易澤宇趴在床上,試圖夾緊屁股不讓精液流出的舉動失敗了。
被餓得太久的紀衍在易澤宇體內射了三次才放過他,射得太多,下身黏糊一片,像是被操到尿失禁。
紀衍握著他的手,十指交扣,「寶貝……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沒有陪你。」
易澤宇搖搖頭往他身上靠,在紀衍懷中選了個舒服的位置,「我知道現在是你公司的重要時間,是我太任性了……」
「去他的公司!」紀衍啐了一口,「我寶貝要跟我分手,我那有空管它呢!」
「沒有要分手!以後也不會……不!永遠也不說分手了!」易澤宇急著表明心意。
紀衍攬著易澤宇,用鼻尖蹭著他的發稍,「那我們就結婚吧。」
易澤宇克制了情緒不讓自己哭出來,才回:「好。」
「我有一個半月的病假,加上一個月的蜜月,我現在努力一點,應該還能放個陪產假?」紀衍翻身壓在易澤宇身上。
易澤宇瞪大雙眼,有些緊張地問:「你不是還要繼續吧?」
「在你招供把戒指藏去那之前,我不會停的。」紀衍說完就把易澤宇的嘴再次封上,全然沒有想聽的意思。
等兩人吃上李姨燉的排骨都已經是晚上了,燉上三四小時的排骨,奶白的湯吸收骨髓的精華,筷子輕輕一夾肉就能和骨頭分離,易澤宇端著碗擋住臉紅,暗自慶幸李姨已經先回去,雖然房子隔音不錯,但他剛剛叫得這麼大聲……
「你想什麼呢?」紀衍笑得不懷好意,「想在廚房做?」
「我沒有!」易澤宇漲紅著臉大聲辯解。
紀衍優雅地喝了口湯,「我想。」
易澤宇啞口無言,小聲腹誹:「其實還是撞到頭了吧?工作狂怎麼成了色情狂……」
「我才不喜歡工作呢。」紀衍放下餐具,抽了紙巾擦嘴,「我喜歡的只有你。」
紀衍認真的表情讓易澤宇心臟又開始失去控制,易澤宇低頭躲開太過直接的視線,看著自己無名指上的銀環,嘴角帶著笑。那兩枚戒指他一直帶在身上,在床上籤立不平等條約求紀衍放過他的時候,交還給原主,讓紀衍親手給他戴上。
看別人的求婚都挺浪漫的,有親友祝福,滿天鮮花飛舞;怎麼輪到他的就是被人給操得腿都合不攏,關在房裡,滿床精水,活像是被逼迫的呢?他明明就開心得不行。
易澤宇怨懟地看了一眼紀衍,紀衍誤會他的眼神,以為易澤宇還介意先前陪他的時間太少,連忙解釋:「我想和你結婚,不想你的家人覺得我配不上你,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公司變得更大,證明我的能力,你的家人才會放心把你交給我……不是喜歡工作,我現在懂了,陪你的時間才是最重要的,配不上就配不上吧,反正我是不會和你分開的。」
易澤宇沒想過他瘋狂工作的理由是這樣的,呆傻著看著紀衍,而後笑出聲音。
「我還以為你是厭倦和我在一起了……」易澤宇發現他們繞了很大一圈。易澤宇以為紀衍的難處是要在他和工作二選一;從未想過紀衍是藉由工作來證明自己有多愛他。
「這才不可能!」紀衍馬上反駁,絲毫沒有遲疑。
易澤宇起身走到紀衍面前,抱著他開玩笑:「想到等你傷好了,又要開始忙,就好不想你痊癒哦。」
紀衍環住他的腰,笑說:「我等下去寫辭呈,跳槽去給易少爺暖床好不好?」
易澤宇正要點頭說好,腰間的痠軟提醒他做決定要謹慎,他盤算了一下,和紀衍商量:「你要不從兼職開始吧?」
紀衍把人拉進自己懷中,響亮的啵了一口:「正職是易先生的先生,兼職是易少爺的暖床,老闆我們可是蓋章打合約了啊!」
「違約的話就告到你破產!」易澤宇笑彎眼睛著威脅,知道就算沒有威嚇力也還是有人把封為聖旨。
「那老闆等我傷好陪我回去吧?」
易澤宇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詢問:「回你家啊?」
「對啊,好幾年沒回去了,兒子都要嫁人了,他們該知道的。」
易澤宇沉默了,要不是他不夠剋制,也不會被紀衍父母抓到他親吻紀衍的現行,紀偉當時要他兒子滾出去的身影歷歷在目,曾把他當半個兒子的王曉芳仇視地怒罵他不要臉的羞辱感,回想起來還是很清晰的刺痛。
「會怕?」紀衍安慰似的摸著他的頭。
易澤宇露出微笑說:「不怕。」
易澤宇最害怕的就是紀衍離開他,只要有紀衍他就什麼都不怕。
他的小太陽在身邊呢!
人生的旅途都勢必是晴空萬里,艷陽高照的。
當然有的人享受陽光,就有的人烏雲密佈。
像是收到主旨是老闆休長假郵件的小陳。
『[爆卦]我老闆給人包養了!』猶豫該按送出還是也提辭呈的小陳,最後什麼也沒做,提出了加班申請。
還能怎麼辦呢?
日子要過啊!他又不是小說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