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澤宇和他對上視線,看著紀衍的臉說:「喜歡……很喜歡……啊!」
他射在紀衍的胸膛,久未發泄的精液很濃,量也不少,緩慢地往下流。
「真濃……」紀衍沾了一些在手上查看。
紀衍還沒射,易澤宇一個衝動就跪了下來,把紀衍的性器含入口中,腥臊味充斥在鼻腔,易澤宇將他深深插進喉嚨,又退出,幾次反覆,紀衍釋放在他的嘴中。
嚥下濃郁的腥液讓易澤宇稍稍回神,捂著嘴才意識到他做了習慣的動作,易澤宇不敢看紀衍的表情,再好的朋友也不會做到這個地步的。
紀衍摸了他的臉,真誠地說:「澤宇,你真棒。」
我老公恐怕是個傻子。易澤宇瞪了他一眼,起身漱口。
既然人在浴室,給紀衍擦身就快得多,易澤宇迅速把人打理好,給他換好帶來的睡衣,把人送回床上才想到,「你不是想尿尿?」
紀衍表情無辜:「現在不想了。」
易澤宇又想到剛才的荒唐,側過身訕訕地說:「你要是想的話就跟我說。」
紀衍回:「我要是『想』的話會跟你說。」
易澤宇正要逼問紀衍在『想』字上加重語氣是什麼意思,護理師就過來了。
等護理師熟練的幫紀衍把葯換完,早過了適合找碴的時機。
「你腳這樣大概也沒辦法照顧自己,我陪你住一段時間吧?」易澤宇試探詢問,他已經叫人把兩人家中屬於自己的東西先送走,雖然他另外有房子可以住,但其實還是想兩個人一起。
這時他又後悔太過急躁的決定,幹什麼假裝兩人只是朋友呢?就該告訴紀衍他們在一起那麼久,好好的向紀衍道歉不就好了嗎?紀衍就算什麼都不記得,也有一天會想起來,真的想不起來,易澤宇也可以繼續照顧他,把自己弄得這麼兩難,全是自己退縮的報應。
如果今天反過來,失憶的是易澤宇,紀衍會怎麼做呢?
肯定在清醒的那一刻,就會給易澤宇一段深情的告白,易澤宇要是不信,會把整個家和兩人有關的東西全搬到他面前,要他不得不信。
和總是很直接的紀衍相比,易澤宇太過迂迴,不管紀衍多次把他的真心坦露在眼前,易澤宇還是會不住揣測,自己是不是紀衍最好的選擇。
易家的小少爺,得到的都是最好的,他喜歡的紀衍是全世界最好的;但易少爺沒有自信,自己能不能成為紀衍的最好。
他甚至沒有信心,紀衍會不會再喜歡他一次。所以他才在發現紀衍失憶的時候,懦弱的逃避,把自己放到好朋友的防空洞,閃躲紀衍也許不會再喜歡他的可能性。
但易澤宇願意改變呀,當初是他先追的紀衍,現在他再追一次就好。
想通的易澤宇拋卻他的懦弱,懷著希冀問紀衍:「好不好?」
紀衍笑嘻嘻地說:「易少爺願意當我的看護,我怎麼敢說不好?」
易澤宇以前很討厭別人叫他「易少爺」,好像他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除去易家這個標籤就什麼也不是。
這個稱呼是國中開始有的,那次他和鄰桌起了衝突,兩個人都被叫去導師辦公室,班導告誡了他兩句就讓他先回去,鄰桌回來時就換了座位,搬桌子前還惡狠狠地瞪了易澤宇一眼。
易澤宇不明所以,下課時去問了前鄰桌,只得到對方嘲諷:「不敢勞煩易少爺關心,我們這種賤民還是離少爺遠一點,省得又被記過。我家可不有錢,我還得考公立的高中呢。」
易澤宇連挨罵也沒有,對方被記了一支小過。
十幾歲的年紀最是敏感,不能接受特權對待,易澤宇被看似禮遇,實則孤立起來,上學讓他變得很痛苦,還是他的大姊先發現他的不對勁,給易澤宇辦了轉學。
大姊給他選了所學費昂貴的私立學校,告訴他易家的少爺,不用怕人欺負,有人要為難易澤宇,就用錢砸死他。
易澤宇試著讓自己不當一回事,卻不知怎麼的擺脫不了這個稱呼,有的人講起來是諷刺的,也有的人講起來是欣羨的,易澤宇還最終還是任別人去講,但依舊無法掩飾排斥。
後來上了高中跟大學,同學開始接觸社會的現實面,有錢反而成了優勢,易澤宇又長得極好,圍繞在他身邊的人多了起來,「易少爺」的稱呼多了幾分敬畏和討好,易澤宇也學會不去理會背後意義。
他和紀衍在一起前,紀衍從未叫過他「易少爺」,易澤宇覺得紀衍就是特別的。
所以當第一次紀衍在約會時說:「易少爺想要吃什麼?」的時候,易澤宇破天荒的爆炸了!家教良好的易澤宇爆了粗口:「干!連你也叫我易少爺是什麼意思!」
「我是易澤宇!不是什麼易家的少爺!」
紀衍毫不畏懼易澤宇的怒氣,將人抱入懷裡,拍撫他的背脊:「你是易家的少爺,也是我的小少爺。」
易澤宇想掙扎出紀衍的懷抱,慍怒的吼:「你什麼意思!」
紀衍親了他眼角:「想好好寵你的意思。」
易澤宇的怒火瞬間就被平息了,整個人都化成一灘糖水,澆在紀衍身上,連帶著覺得易少爺這個稱呼有說不出的甜。
對紀衍來說,易少爺這個稱呼,就是告訴易澤宇——你是我最重要的寶貝。
易澤宇想起紀衍第一次叫他易少爺的時候,也不知道紀衍到底記不記得這個名字背後的意義,他紅著臉試圖擺出高傲的態度:「讓我當看護可是很貴的!」
紀衍腆著臉賒帳:「我還是傷患呢!易少爺讓我先欠著?」
「行啊,你寫一張欠條。釘加釘,利滾利,九出十三歸!」易澤宇趁機敲詐。
「放高利貸這麼狠?」
「你要是不還,我就……就……」易澤宇想不出他能對紀衍怎樣,紀衍撐著下巴等易澤宇,掌心后微微勾起的唇角,撩撥易澤宇的心弦,大腦眼看又要當機,趕忙把問題丟給紀衍:「你自己說還不出來怎麼辦?」
紀衍微笑,一字一句清晰的傳進易澤宇耳中:「還不出來,我給易少爺暖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