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鏡萬 *** *** *** *** 第一章凝是被滴滴答答的雨聲吵醒的。
揉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滑下床,胡亂把睡袍搭在身上,她走到陽台前,過透明的落地窗,勉力睜大無神的雙眸望了望屋外的雨簾,然後憤怒,「吵什麼吵啊!真討厭!」說完,她鎖緊落地窗,緊接著又奔到窗的窗戶也一併關得密不透風,好象這樣做就能把噼哩咱啦的雨聲關在 奏效了,惱人的雨聲變小了,她輕輕地笑了起來,心滿意足的走回軟綿綿的睡袍都忘了脫下,「啪!」一聲像只軟骨頭貓眯的倒回溫暖的大床上,蜷起身子,如絲般的臉蛋還在枕頭上磨蹭了幾下,然後再度睡去。
窗外雨聲瀝瀝,窗內蜷縮如貓的人兒卻睡得又香又甜。
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玻璃窗上仍然映著天昏地暗的顏色。
怪,真怪,難得三萬六千個毛細孔都睡得飽飽的,天卻還沒亮? 冷盼凝伸了個大懶腰,一手揉著眼睛,一手伸到床頭上抓了抓,摸了半天好貝鬧鐘摸到手,拿到眼前,定睛一瞧,這—看不得了。
「哇!」驚叫一聲,冷盼凝把臉貼在鬧鐘上,最後確定鬧鐘準確無誤的走到位之後,她倏然從床上彈跳起來。
活像只尾巴被人硬生生地踩了—下疼得把瞌睡蟲和大睡魔全拋在腦後。
「慘了、慘了!」她苦喪著一張室里,刷牙、洗臉外加大小號,前前後後花了不到三分鐘就搞定。
在走出浴室的時候,冷盼凝的手也沒閑著,邊走邊褪著身上的衣物,等她站衣櫃前的時候,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小內褲遮身,拉開內衣收納櫃,西找了半天,卻怎麼樣也找不到和身上小褲相襯的同色內衣。
「奇怪……到哪裡去了呢?」冷盼凝終於死心的從一抽屜亂七八槽的內衣里站直身子,把手支在下巴下方,沉思了半晌,黑亮的眼珠子轉了轉,前的瓶瓶罐罐上頭,偵探般的眼神陡然射出歡快無比的光芒。
在那裡!和身上粉紅色小褲同色的胸罩不就在那裡嗎?沒長腳逃跑也沒長翅好端端地掛在她最愛的香水「毒藥」的身上。
冷盼凝忙奔到梳妝台前,在梳妝台上的小褲和乳罩「們」視而不見,獨獨取了粉紅色的乳罩穿 「嗯……穿什麼好呢?」拉開斗大的衣櫃,冷盼凝慎重的挑三揀四著。
明知道那些個老同學沒一個歡迎她的……冷盼凝的臉色突然暗了暗,但是暗在她的臉上停留了一秒鐘,很快的她又泛起盈盈的笑靨,重新聚精會衣服。
那些老同學愈是看她不順眼、愈是討厭她,她就愈是不能稱大伙兒的心、如,雖然要不是看在書玲的面子上,她還懶得跟那些心口不一、專長就人舌根的老同學見面呢。
書玲可是她在大學裡面唯一的朋友,唯一的朋友要嫁人了,她怎麼說也不能 腦子在轉的同時,冷盼凝已經挑上一件喜氣洋洋的桃紅色洋裝,穿上洋裝,化妝台前,熟練的化起妝來,她的化妝技術可不是蓋的,不到土分鐘,現一張明艷動人的臉,是一張成熟女人的臉,看起來精神抖擻、精明準備就緒后,再蹬上二寸高的黑漆皮鞋,在鏡子前轉了一圈,她露出,似乎對自己無懈可擊的完美裝束土分滿意。
拎起皮包,她還特地繞的美容院洗下頭。
「冷小姐這麼漂亮,有約會喔……」美髮師艾芬一邊吹卷冷盼凝的長發,——搭的說。
冷小姐是這一帶有名的大美女,只要有眼睛、有耳朵的,都知道她在知名大,聽說她每天上下班幾乎都有男人專車接送,而且還不是同一個男人。
這才是最香艷刺激、引人注目的部分,是否純屬八卦虛構,則是見人見智了。
「嗯……」冷盼凝不置可否。
如果街坊鄰里知道她假日最大的嗜好就是蓬頭垢面窩在家裡睡上一整天大頭概會驚訝得連下巴都掉下來吧。
要不是因為今天是大學死黨劉書玲的大喜之日,冷盼凝根本不可能從她二土居里爬出來,更別提這樣大費周章的梳妝打扮了。
渾然天成的美人胚子,略加修飾之後,愈發顯得明艷、不可方物。
或許美麗也是一種罪過,冷盼凝從小就沒有同性緣,女性朋友少得可憐,大上唯一對她比較友善的女生也只有劉書玲,也許是因為劉書玲對自己也頗有自信,所以才能坦然面對總是讓人驚艷的冷盼凝吧。
至於其它男生和冷盼凝多說幾句話,就以為她是用「女性的本錢」勾引男同學,只要哪位教授給她的作業分數或是考試成績高了一點,繫上馬上又會傳出來,說她和某某教授走得很近,更甚者說她和某某某上了床。
大家都把焦點放在冷盼凝美麗的外表上,沒有人關心她美麗的小腦袋瓜里裝漿還是漿糊,久而久之,冷盼凝也死心了,她不再渴望同性之間的友旋在一個又一個的男人之間,像是順著大家的意,成了一隻徹徹底底於是在大學畢業之前,她得到一個響叮噹的封號,叫做「北港香爐」。
她花了四年的大學青春,徹底學會了「人言可畏」四個字。
畢業之後躋身大企業,冷盼凝出色的外表成為公司里一枝獨秀的大美人,走惹來女人妒羨的眼光和男人過度的殷勤。
習慣了,她對這些早就習以為常了,並且擺出一貫不冷不熱、不拒不迎的態事們個個有希望,卻人人沒把握,而女同事們表面上稱她一聲「冷秘里依然把她傳成一個行為不檢點、私生活淫亂的女人。
女秘書嘛……能把大老闆「伺候」得舒舒服服就好了……這是冷盼凝曾經在親耳聽見過的流言流語。
人言仍然可畏,人言仍然如影隨形的跟著她,老天爺賜與她的美貌,在外人厚的麗質天生,對她來說卻像一個最苦難的試煉。
總不能教她去毀容吧……冷盼凝不止一次這樣自嘲。
她才不會做那種蠢事,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小姐……」美髮師艾芬連叫了好幾次,終於見到冷盼凝的眼珠轉了轉。
「對不起……」冷盼凝回過神來,歉然的對艾芬笑了笑。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冷小姐不喜歡這個髮型呢。
」艾芬拿了一面大鏡子身後比了比,讓她可以清楚看見腦袋瓜後面的髮型。
透過鏡子,冷盼凝看見髮絲宛如大波浪的從頭頂滑落到肩膀,她滿意的笑了,「好,艾芬……謝謝你。
」里……能為像冷小姐這麼漂亮的小姐服務,是我的榮幸。
」艾芬望著冷笑臉,驚艷的說。
冷盼凝盈盈地起身,付清費用,走出美容院。
綿綿細細的雨仍在下著,不王不脆的滴滴答答著,冷盼凝無奈的嘆了口氣,步的走著。
一部乳白色的轎車緩緩地開到她身邊,前座的車窗被搖了下來,露出一張俊孔,溫柔的說道:「冷小姐……牙齒不疼了吧?」凝彎下腰,嫣然一笑,嬌滴滴地說:「托宋醫生的福,我好多了,你看,了……」風在附近開了一家牙醫診所,醫術好得沒話說,人更是謙和有禮,冷盼的診所看過幾次,總覺得那裡不像個診所,溫暖的光線、熱呼呼的茶候診室里看卡通的孩子們……那裡溫暖得像個家,和一般診所冷冰冰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