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刺(1V1,病態掠奪,偽骨科) - ⋎ùщǎйɡsНù.čòⅯ 53、最後目光落死在他左

沉安安帶著秦雨沐艱難地跑到鎮子外面的草甸里,她搖晃著女孩昏睡不醒的臉,一滴淚水衝出眼眶落在平靜的睡顏上。
她抱著秦雨沐的另一隻手感覺到有些濡濕,抬起來手心已經沾染了艷麗的血紅。
帶著腥甜的耀目紅色刺了她的眼。
血已經順著女孩的下身漫出來,腥味和找回的神志一同撲向她。
沉安安驀地抓住自己的頭髮,檀口大張渴望著氧氣,可是不管她如何努力呼吸,那種痛苦的擠壓感和煩悶始終都不曾脫離她半分。
又想起小兔被留在在那間屋裡,她還那麼小,會不會像當年的自己一樣在那個暗無天日的柜子里飽受恐懼的折磨。
她有些木然,還不知道父親和大哥正從兩個方向拚命尋找她們,更不知道還有一群她根本不認識的人已經離她們不遠。
男人離那片冒著硝煙的地方越近,空氣中的難聞氣味就越重。
他坐在後車廂,手中的電話一次次撥出去,卻始終沒有接通過。
眉心高蹙,他冷厲的目光凝滯半秒后從身側的箱子里摸出一個望遠鏡,仔細地向前巡視,不放過任何一處草叢和樹林。
“怎麼了?”ⅹ⒴ūzⓗāǐщū.⒞Ⅼū♭(xyuzhaiwu.club)
摟著他的女人感覺到他身子突然一震,緊接著下頜綳得更鋒利。
她目光不停顫動,看著男人把望遠鏡扔到一邊,身體湊到前面指著遠處一片荒無人煙的草甸。
壓低眼眉。
“往那裡開。”
那片地方偏離他們原本的行進路線,女人狐疑地拿起望遠鏡看了幾眼,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男人看出她的疑惑,摟著她的那隻手臂瞬間緊了緊。
“有人。”
他看到有什麼東西在反光,那是不同於自然界的異常光線。
陸縈兒一向信任他,聽他這麼說便不再提什麼反對的話。可是姐姐總是不如哥哥的關心內斂,她看著遠處的荒草地,驀地紅了眼眶。
車子並沒有直接開到目的地,而是在離那裡二百米便停下。
“你等在這。”
秦厲衡將欲要下車的女人按回座位上,不等她說話就從外面關上車門。
這裡不僅不是秦家的地盤,還是一塊極其陌生的土地,在這裡他無法一手遮天,更不能掌控事情的發展。
總之,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女人承擔風險。
他左右看了看身後的人,示意他們跟上,沿著樹林邊緣循著記憶里看到反光的位置行走,直到看見從小巷子里衝出來的那群男人。
“別動!——”
男人伸出只手臂擋住跟著他的一隊人,他阻擋的太突然,有幾個人停頓不及腳下竟然踩在一起。
從鎮子里衝出來的那些人如同無頭蒼蠅一般漫無目的地搜索,步槍上的刀尖泛著凜凜寒光,鋒利冷冽,幾乎滑過每一片草皮。
秦厲衡其實並沒有看到那裡究竟有什麼,只是潛意識在不停告誡自己那片草甸很重要。眼見著有人要搜到那裡,他瞳孔一緊,從旁人手中拿過一把衝鋒槍,槍口驟然對準了那人的眉心。
沉安安和秦雨沐藏身的地方算是隱蔽,她茫然地看著四周,在這空曠的平原上行走就猶如一個活靶子,即使再想把秦雨沐送到醫院也不敢挪動半分。就在這時,懷中的女孩突然蹙了下眉頭,緊接著悠悠轉醒,又在瞥到天光那一刻濕了眼尾。
不知是被光線刺疼,還是因為腹部的絞痛。
她其實並沒有暈多久,只是身下血肉的流逝讓她覺得恍若隔世。
“好疼”
她無意識一般的一聲輕嚀驚動不遠處的一個男人,那男人手中的刺刀不斷兇狠穿透草叢沙石,每一下彷彿都帶著足以毀天滅地的怨恨。
他的確是有怨恨,這些人大多都有。習慣了劫掠的強盜又怎麼能允許別人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沉安安看著那人離她們越來越近,另只手摸向包里最後一顆手雷。
她呼出口氣,從日光里看到家人的模樣,然後閉上眼睛。
剛要拉開,便聽到一聲沉悶的低聲。低聲過後是男人喉嚨間一陣細微輕顫,那聲音輕得彷彿像在吐息。未幾她感到一片溫熱襲來,睜開眼睛的瞬間瞳孔驟然緊縮成針頭大小,周圍一切便空了,只能看到被抽離生息的男人在搖晃。
剛才還面露凶光的男人鼻樑上方多了一個血窟窿,血液伴著黃白色的腦液從那個小孔中汩汩流出,溫暖還帶著一絲腥氣。
死人先是跪在地上,隨後面朝下倒地。他後腦有一處比前額面積更大的傷痕,子彈嵌入腦幹,一槍斃命。
只有槍法極好又有經驗的人才會打得這麼准,沉安安第一反應便是大哥來了,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蘧然之色。
“呯呯呯!——!!”
“嘭!——”
頃刻間,火光與蘑菇雲在周圍炸起來,她們兩個這裡竟成了亂世中唯一可以安身的地方,不管是子彈還是炸藥都始終沒有近她們的身。
她抱著依然虛弱的女孩挪動到一棵枯樹身後,探出頭向火光最密集的地方探看。
剛剛的猜想被打消,樹林邊緣是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亦是她從未見過的人。
周遭一群人應聲倒地,秦雨沐餘光瞥到樹林邊的霎那間眼中一亮,剛剛沒有落下的眼淚一瞬間決堤。
“唔”
她左右搖晃著頭脫離沉安安的束縛。
“我我哥哥。”
她艱難撐起身體,一手拇指和食指伸到乾涸龜裂的唇上用力吹出一聲口哨。
熟悉的聲音讓男人渾身一滯,猛地轉過頭,與女孩混沌虛離的目光相碰。
他眼中在下一刻蹦出火星,大步朝著這邊跑來。
沉安安抬眼看著越來越近的男人。
他面容硬挺俊朗,一身凌然的肅殺之氣,清冷漠然,完全不同於平時自己見到的那些如烈火一般兇猛的男人。
寒涼到極致,就連周遭幾步之內都被他身上發散的陰寒籠罩。
“給我。”
他從她懷裡接過女孩時也聞到了腥甜的血氣,可卻並沒有讓他多想,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之後抱著她轉身。
“等等,你不能帶她這麼離開,她要看醫生,她”
沉安安顫抖的手指指向她的身下,秦厲衡這才注意到妹妹的不對勁。
“對不起,是我哥哥不好,請你不要帶走她,他們馬上就來了,先回營地看醫生。”
她焦急地語無倫次,卻被鎮子另一頭的密集槍聲再次驚擾。
一群烏鴉驚飛上天,在鎮子上方不停盤旋。有一隻格外瘋狂,沖著樹林飛來,卷著一陣颶風掠過女孩耳側。
長發紛飛,她猛地抬起頭。
是機槍的聲音,這次一定是大哥他們。
沉初從鎮子的另一邊下車,一路走進小鎮中央沒有任何人阻擋。
“分開找人。”
二十幾個人被分成兩組,一組人跟著沉初,另一組跟著兄弟倆。
男人在橫穿鎮子中間的那條路上看到軍營的車,孤零零的停在路中央,並沒有任何被攻擊過的痕迹,後門似乎沒有關嚴,虛虛地撇著一個縫隙。
從側面隔著漆黑的玻璃能隱約看到駕駛位上有個人影。影子看不出男女,也看不出身形,只能看到一個含含糊糊的輪廓。
只是那影子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的幅度都看不出來。
男人目光急遽收緊。
像個死人。
周圍槍聲人聲雜鬧嘈雜,這輛車偏安一隅顯得格外安靜。它周圍的風彷彿都是慢的,輕柔到失去戰場上獨有的強橫,輕輕拂動著男人腳邊的幾顆枯草。
如果是在散步,可能還會愜意眼前的靜和。可不遠處便是槍林彈雨,它的靜謐詭譎異常,極度違和。
車廂里的人是不久前才坐上車子的,連座椅都沒焐熱。
他從槍聲的方向聽出自己已經被兩撥人包圍。
但過了這麼多年顛沛流離的生活之後他早已經對危機淡定,坐上車子先是聞了聞空氣中的淡香水味,有些好奇地看看四周,最後才回歸平淡,像一具石像一般僵直不動。
未久之後,他聽到車尾處密集的軍靴聲,萎縮的右眼眨了眨,露出兩顆閃亮的門牙。
這是他興奮時的慣常表情,沒有鐵板阻擋的玻璃可以讓光線盡情湧進車廂,他也得以從後視鏡中看到自己的臉。
熟悉的氣息讓沉初壓低了鋒利如劍的眉梢,他無數次幻想今天,可真到了眼前又覺得一切虛晃的不真實。
他靠近車門,手掌握上片刻喉嚨輕動,猛地拽開。
車裡的人緩緩轉過頭來,一邊轉一邊朝他露出笑容。
他本來以為來人是沉鐸,看清是誰后笑意突然變得玩味。
尚且能動的那一邊眼眉抬起來,“我還當是誰。”
他上下掃視男人幾眼,權當看不到他眼角充滿恨意的猩紅。
最後目光落死在他左手上,盯著那空空如也的指尾處笑得更甚。
“你長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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捨不得完結是不可能的,事實上我上周末就想完結,但是習慣把人物環境細節寫細一點,通過文字大概可以想象到畫面。
另外人物性格也不同,沒有一樣的人設,我還是想把他們變成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的。
反正,絕對不會超過這個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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