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閑魚 - 第42節

「哈哈哈,」衛唐兩人身後的友人紛紛笑出了聲,嘲笑著周凡的自不量力。
見面前的些小青年們吵鬧地差不多了,京城令方才繼續說道:「京城亞元,周凡,」「承讓承讓,在下自愧不如,」唐姓青年拱手笑道,而周凡身後頓時便變得鴉雀無聲。
「京城解元,白易!」剛準備接受歡呼的衛平不敢置信地看著京城令,而幾乎是瞬間兩邊的狀況便反轉了過來。
「白易?」一旁的平民學子立馬便記住了這個名字,不過在場的似乎並沒有人認識這個人。
而就在裡邊亂糟糟地一通之時,外面正在醞釀著更大的風暴。
「娘的,什麼狗屁京城才子,」「是啊,還當朝右相嫡孫,沒想到還不如個無名學子,」「害,我可輸了整整一貫錢,兄弟你呢?」「可不是嗎,我想著總是他二人之一,一人下了一貫,」「什麼狗屁讀書人,」見那邊還在那兒亂糟糟地吵成一團,一人隨手拿起了籃中的野菜,便向那邊砸了過去,「砰!」那一團野菜好像是一個導火索一般,點燃了周遭賭徒的怒火,向著最前面的周衛兩人燒了過去。
「還我血汗錢!」無數的各行民眾揮舞著廢棄的底票向前擠去,發泄著心底的情緒。
「走吧,」蕭羽拉著身旁宋瑤的手說道。
「不要,我要看,唔,」身旁人潮湧動,蕭羽自然地將宋瑤護在了臂彎之間,有力的雙手將人群撥開,像外邊擠去。
「我,我還想看熱鬧呢,」稍有些親密的接觸讓宋瑤有些羞臊,低聲說道。
「有什麼好看的,你也要回宮了吧,我正好有事情找你父皇,」「那,好吧,那就回宮咯,」城東的某大院之內,一名丫鬟快步跑進了後院中,嘴裡說道:「姑娘姑娘,打聽到了打聽到了,」「京城解元是何許人?」那名白衣的姑娘合上了手中的書卷,有些期待地問道。
「我也不認識,好像名叫白易,估摸著是個寒門子弟呢,」「好了,我知道啦,」那白衣姑娘似乎並未感覺到意外,只是淡淡說道:「你出去吧,」「壞小瑤,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那丫鬟離開后,白衣姑娘低聲琢磨著站起了身來,看著身後池中的錦色鯉魚,嘴角微微揚起了笑容——「阿嚏,阿嚏!」正在宮中怡居殿內吃著午膳的宋瑤突然打了幾個噴嚏,倒是將同桌吃飯的宋政與蕭羽嚇了個大跳。
「一點姑娘家的樣子都沒有,虧你還是我皇家的公主,」宋政看著抹了抹嘴繼續吃的宋瑤,寵溺地笑罵道。
「哼,」宋瑤皺了皺小鼻頭,扭頭沒有理會宋政。
很快,三人便簡單地吃完了中飯,差來宮女收拾的同時,三人也離開了怡居殿,來到了大殿之前。
「蕭羽,帶上瑤兒可無妨?」宋政看著遠處宮門口緩緩走來的那人,輕聲對蕭羽說道。
「什麼什麼!?你們要去王嘛?」宋瑤還有些莫名地問道。
「公主殿下自然是沒問題,」「還要你說!」宋瑤張牙舞爪地沖蕭羽說道。
那來人走到了近處,正是宋政極為信任的工部尚書陳清,而見來了外人,宋瑤也恢復了那公主殿下的樣子。
「參見陛下,殿下,」「不必客氣了,走吧,」宋政揮了揮手,便示意他跟上。
四人慢慢來到了偏殿的一處空曠處,此時所有的護衛已全部被遣退,在蕭羽的說法之中,此事知道的人便是越少越好。
「唔?」蕭羽緩緩從包中拿出一個酒罈,緩緩將封頂的紅布揭開,便傳來了一股極為難聞的氣味。
「這是何物?」宋政看著壇中緩緩傾倒而出的黏稠青黑色液體,皺著眉頭說道。
「此物名石油,」蕭羽緩緩說道:「你們稍退後些,」蕭羽說著拿出了一個鐵制的簡易噴壺,說道:「此物之中含有極為強大的能量,經過提煉以後,燃燒可達更高的溫度,」說完蕭羽拿出一個火折,引燃后扔入了地上的石油之中,瞬間地上的石油便被全部點燃,燃燒了起來。
「呲!」「呼!」蕭羽緊接著用噴壺對準了地上的火焰,經過提煉的石油噴射而出,火焰瞬間便迸發而起,引起的熱浪令三人腳步連連向後退去。
「此物!此物如何可得?」火焰熄滅以後,陳清瞬間便走了上來,激動地說道。
「此物產於地表或地底,地表多處於泥水沼□所在之處,」「好,好!」陳清激動地轉過了頭去說道:「陛下,若是能得此物,批量精鍊鐵器便乃易事爾!」#最#新#網#址# bz2021.ㄈòМ「好,那此事便全權交由你去辦,若是有何需要考較,便找蕭院長便是了,」宋政自然也知道這事兒的重要性,便當即說道。
「那是自然,」陳清說著轉回來說道:「還請蕭院長不吝賜教,」「自然不會,工坊內還有幾人稍懂石油之道,陳尚書若是需要,便讓他們先行前去工部,你看如何?」「如此甚好!」陳清轉身離開后,常德便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宋政的身後,悄聲說了些什麼。
「邊關有亂,匈奴,鮮卑,羯族,氐族紛紛犯境,遼東,幽州,中山,太原四地接連告急,」宋政隨意地在石階上坐了下來,淡然說道。
「此乃示威,時值秋末,如今大舉犯境無異於自尋死路,只需堅壁清野,敵不戰而自退,」蕭羽接過了話來說道。
「唔,不錯,」宋政輕點著頭說道:「尚有王叔鎮守長安,宵小羌賊,翻不起波瀾,」「可妄圖掀起波瀾的怕不是那區區羌人,哎,」宋政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退下吧,」見兩人走遠后,宋政站起了身來對身後不遠處的常德說道:「宣平王進宮,」——「啟稟陛下,兒臣有事啟奏!」第二日的早朝方才開始,平王宋驍便站了出來說道。
「驍兒說來,」宋政略帶欣慰地說道。
「昨日兒臣奉命與羌族少族長交涉,議及雙方關係一事,曾言三土年前,太祖曾與族人比武,三戰而全勝之,故俯首稱臣,而如今太祖已逝,前族長亦已過世,若再要延續此傳統,便要重新比試,」宋驍繼續說道:「若我方勝,則金城武威朔方三地歸屬羌族,而安定全郡歸還我朝,此後羌族便屬我朝臣屬,年年進貢歲歲來朝,」「而若是我方敗,則需賠付黃金土萬兩或將安定割讓與羌人,而後羌人亦獨立與我朝,」「諸位愛卿意下如何?」見宋驍說完,宋政緩緩說道。
「羌人驍勇善戰,此番單打獨鬥,吾等恐非敵手,微臣認為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衛績站了出來說道。
「三土年前,太祖三戰而勝之,到了如今卻說是恐非敵手,不知衛相可是在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士氣啊!」王靖連忙跟了出來,針鋒相對道。
「你,你血口噴人!」衛績氣急道:「此番若是敗了,黃金土萬兩可是由王將軍來賠付啊!?」「在下可立軍令狀,必為陛下勝下一場,若是未勝,要殺要剮,全憑陛下發落!」王靖說著轉過了頭來,對衛績說道:「若是衛相也有如此能耐,三戰而兩勝,則是我方勝了!」「這,這,」衛績支吾著沒有搭話,明顯是沒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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