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今天確實走了好多路呢,」汐彩低下頭整理襪子,將黃昏時在叉燒店門口擰歪的襪子正過來,雙腳向著內側翻來,「如果可以在學校里使用魔法的話,會方便很多呢……可是,主肯定不會同意吧……」她也很清楚地注意到了自己的白襪足掌上多了幾塊白天出門時沒有的淡黃色。
她的頭埋得愈深,這種味道愈是強烈,皮革的酸爽有些刺鼻,好在少女身體上的香氣能夠掩蓋,可是運動之後的汗液讓這種香氣也變成了甜澀,混合上皮革的味道反倒是有了種欲蓋彌彰的意味。
值得令少女慶賀的是,到目前為止,還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這種味道。
書本越看越是看不進去,少女的思緒陷入了那名為叉燒飯的泥沼,高中學生和魔法少女的兩個身份在她心裡的天平上不斷施壓籌碼,艱難的抉擇讓汐彩的眉目紊亂;時間也如凝固了般變得很慢,少女抬抬頭,掛著的鐘錶的確是在一刻一刻走著,少女愈是挂念,愈是感覺時間被拉扯一樣的延長。
她放下書籍和筆,走到講台上。
踮起腳尖,身體旋轉,這動作的完成似乎不花費一點力氣,汐彩的輕盈不僅是魔法的輔助,還有她自己的練習——不然,她又怎麼會被三翻四次要求代表班級參加校運會了呢;由於今年的夏天過於炎熱,學校所幸改成了藝術節,班級還是「高票通過」讓汐彩參加夏季的藝術節。
「要表演什麼呢……總不能表演消滅魔物吧?」「但是……如果把那身變身後的衣服當做表演服,估計沒有人會看出來吧,嘿嘿~」汐彩放下托著下巴的手掌,這才感覺到下巴上的汗珠早已把手掌浸濕;自己微微露出鞋腔的襪底看起來並沒有被晾王多少。
少女再是張開雙臂,手指尖上躍出一道靈動的光線,圍繞著少女的身體,漸漸的,那光線變得金黃,緊隨在少女的手指之後,宛若隨風舞動的流蘇。
少女雙手托住水晶吊墜,閉目凝神以驅動水晶內蘊含的魔力。
溫柔如水的魔法能量並沒有回應她,與少女共鳴的則是另一種……熟悉的感覺,是在叉燒店附近的那種! 汐彩顧不得整理自己的書包,將書籍資料草草放在了桌子上,大步流星出了校門。
少女的小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音足夠震得這空無一人的教學樓四處迴響,汐彩的每一步都是一個輕快的節奏點,當這節奏聲響起的時候,代表著少女足跟與鞋腔的又一次碰撞,夾在兩者之間薄薄一層的白色絲襪在不斷的被蹂躪中變形,再變形,地面上有了小石子的磕絆便會生出一兩條褶皺,倘若地平,那絲襪則會在少女嫩足的不斷拍打下沾染那種少女不願意分享的味道,並且隨著腳步的增多漸漸趨向濃郁。
走到了鬧市區。
到了晚上,這鬧市區也鬧不起來了。
汐彩站在街口處,隱隱約約看到了中間那條平常最熱鬧的街道上還亮著幾柱昏黃的燈光。
汐彩貓著腰踮腳走到那些被粉飾的光鮮亮麗的店鋪的背面,接著幾處堆砌的瓦礫爬上屋頂;少女竭盡所能控制發出的聲音大小,可這腳上的小皮鞋無論如何也會發出在夜幕中足夠清響的聲音與夏蟬共曲。
「唔呃,果然是他。
」少女望著那唯一的燈火處,雖然燈火闌珊,但也正是因此那店老闆肥胖的身軀投下的影子被伸長到可怖,光與影的交錯晃動,老闆抬起了手臂,長長的手臂遮住了依稀的光芒;晚上沒有風,所有的影子都如同凝固了一般,而唯獨那叉燒店老闆的手臂…似在蠕動。
那蠕動愈是劇烈,汐彩的水晶吊墜震動愈是明顯。
她決定收拾掉這個隱藏在眾目睽睽之下的魔物。
【登……登……登……】最新地址發布頁: 少女小皮鞋跺著碎布走到店鋪門前。
「呦~?小妹妹大晚上不回家跑到這裡王什麼?」店老闆拽緊了褲腰帶,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擦汗說,「這個點兒早就打烊了,要吃叉燒飯的話還是白天再來吧。
」「你這裡就僅僅只有叉燒飯么?」汐彩冷冷地說,雙眸聚精會神,隱隱躍動的魔力將她的眸子渲染成淡暗的金黃,她打量著店內一切的布置,「大叔,我看你廚房裡還亮著燈呢,這麼香……真的沒有飯了嗎?」「哎呀~我店的叉燒飯那味道自然是沒得說!不過嘛……這一份是我留給自己的,忙活了一個大白天也沒來得及吃口飯,」老闆笑笑說,「唉……這……看你樣子估計也沒吃吧,算了算了,這頓就歸你了,進廚房來吃吧。
」「嗯,謝謝老闆!」汐彩點點頭;老闆伸出手臂扯開那遮掩著廚房的神秘布簾,隨汐彩之後走了進去。
汐彩剛剛入座,店老闆就坐到了她的對面,裝作無所事事的樣子拿著手機,雙眼就像是打游擊一樣在手機邊框外私處打量,物色這面前唯一的少女。
「吃吧,吃吧……小妹妹,多吃一點~」少女手中的筷子輕巧地夾住紅燒的醬肉,被肉汁澆過的米飯香氣更為濃郁,米粒的周邊上浸染肉色,與原本的白色相稱讓這場在寂寥燈光下的晚餐多了幾分溫暖。
「嘿嘿嘿~我們家的手藝不錯吧,全城獨一份的,以後記得要常來吶。
對了,累了可以把鞋子脫了歇歇腳。
」「嗯嗯。
手藝是不錯,呵——絕對是全城僅此一家,在裡面加迷藥的也只有你們這家敢吧?!」汐彩雙目又躍出凌冽的金光,那一瞬間,被她直視的店老闆彷彿僵死,沉寂的小店裡連呼吸的聲音也聽不到。
「什麼?!不可能!!我們店重來都是良心生意!!」老闆雙手青筋暴起,一張一縮的鼻孔里冒著如火山般的熱氣,粗壯的手臂也大抵是因為憤怒變成了淡紫色,青筋也漸漸成了蠕動的線條,他猛地站起,綳直的雙腿將身後的椅子帶倒,雙拳砸在桌子上留下明顯的坑痕,轉過身去,汐彩感覺有一陣颶風朝自己臉上刮來,老闆衝出一步奪起砧板上的菜刀,下一秒刀光就對準了桌前的少女,「哪來的壞女孩!告訴你,不管好你的嘴巴,這地方沒有人能保證你的安全!」「魔——物,」少女不急不慢地飲了口水,緩緩將水杯放下,悠悠地說,「也不瞞你說,保護這地方安全的,就是我。
」「不知道回家哭鼻子來這裡挑刺了,看打——!」少女閉著眼睛護佑住胸前的水晶吊墜,緊接著窗外的星空就砸下來兩道彗星一樣的金光,金光衝破了這破敗房子簡陋的屋頂,直直灌入汐彩的身體;下一刻,這金光形成一個防護罩將汐彩籠罩裡面,散發出的衝擊波將廚房的擺設震到周邊,那老闆強頂著極度扭曲的身體才勉強不被衝擊波轟飛。
「這就是魔法少女變身時的場面么……」老闆痴痴地凝視金光中的汐彩。
他的眼珠隨著繚繞在汐彩身旁的金光晃動,一下子,那金光就把汐彩的衣服從下往上吞沒,少女白皙的軀體由腳到頭一一展露在這魔物的面前。
少女的雙足褪去了高筒白襪和小皮鞋,被光亮籠罩著的雙腳離開地面,前後左右的蕩漾如同撫弄著水紋,足趾像是蜷縮的嬰兒尋求慰藉一般靠攏,蜷起的足底也多了幾條肉眼可見的褶皺,優美的足弓曲線是一個圓弧,讓人忍不住想要在足弓的下面放上什麼又粗又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