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完衛生,天空就已經暗了許多。
男孩子放下拖把,回到座位上一改方才的蠻王,生怕書包會碰到同窗的少女似的小心翼翼抽出書包,撓撓頭笑著說:「汐彩,校門口那邊新開了一家叉燒飯,我們去嘗嘗吧?我請你。
」少女神色恍惚,好像沒有聽到男孩的聲音,她望著窗外的落日,一動不動的眸子里交映著五彩斑斕的顏色。
「汐彩……?太累了嗎?就算是學習委員,也要多多注意休息啊。
」男孩子依舊不依不饒,將手放到汐彩面前晃晃,少女才像是魂魄回到軀體一樣神色有了幾分暢然。
「啊啊?抱歉……剛才我可能走神了……」女孩捂住嘴巴,纖纖素手再好不自然的放下,回過頭來才發現比自己身體要寬出一倍的男生正靠在自己身前,「唔,這麼晚了,我們去鬧市區,不好吧……」「這有什麼,呿,我肯定會保護你的,來嘛~!」男孩子拍拍胸脯,雙手用力繃緊來展示自己根本不存在的肌肉。
汐彩笑笑,打量了一下男孩,又如同犯了錯一樣用手臂遮住嘴巴,可是笑聲依然在唇齒之間溜出。
「喂喂喂,我可是真的很有勁的!」「不,不……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汐彩連連罷手,低著頭望著自己的領口,輕聲地說,「其實……真要遇到危險,還是我來保護你吧。
」汐彩的吊墜閃了一下金光。
「誒?你怎麼還戴著首飾,讓班主任知道了要回家反省的吧。
這麼亮,肯定很貴吧!」「都說了是塑料的啦!」汐彩護住自己的胸口,四處躲閃不讓男生的目光靠近自己的吊墜,「還有……你可不許告訴老師,不然,不然……我就打小報告! 你,你能保證吧?」「你今天怎麼了,說話怎麼支支吾吾的?學習果然很累吶~那我去打球了,明天見。
」男孩子裝出幾分大人模樣,無奈地笑笑,提上書包雙手插袋出了教室。
「喂——你可不許告訴老師!」汐彩站起來喊道,恍惚之中,自己已經追到了門口的位置。
少女摸摸小腹,剛想著順道離開,才發現自己忘了書包。
回過頭去,教室內早就空無一人,黑板上面滴答滴答的鐘錶又向前走了幾刻。
【咕……】「即便是保護大家的魔法少女,也要吃飯啊~……」少女匆匆回去拿起書包,離開校門,進了那熙熙攘攘的鬧市區。
和男孩說的一樣,那邊新開了家叉燒店。
崎嶇的石板路和破敗的平房是這塊道路的主體基調,牆上五顏六色七上八下的小廣告是這裡的文化沉澱,一家家來了又走日新月異的商鋪是這裡的商鋪,那些店鋪每每經過轉手都要被重新裝修一番,讓人不禁覺得如此折騰下去不出三年這裡便會淪為轉頭和瓦礫的廢墟。
鬧市區內本就有種刺鼻難聞的地溝油味道;因為建設年代過於久遠所以並沒有下水道,道路兩旁的兩條小溝發揮了些許的排污作用,黃色與綠色混在一起的粘稠油污在小溝裡面緩緩流動,所有行人都會將那兩邊讓出,不敢涉足。
每一家店鋪有每一家的味道,或辣,或甜,或咸;可是當汐彩靠近叉燒店的時候,店主身上飄出的味道令她感覺惶恐。
她看看周圍進食的遊客,大家並沒有什麼異樣,臉上掛著與友人相聚,打折白嫖等等簡單幸福的笑容。
反倒是汐彩像根木頭樁子般釘在了那兒,若不是看她是個女孩子,後面等待的人早就想一把將她推開了吧。
汐彩愈是靠近那家叉燒店,愈是覺得身體被束縛住,彷彿背後有一隻強力的大手在推著她,不容她又半步退卻。
她抬頭看了一眼老闆,心跳的速度加快,並不是心動的感覺,脖子上掛著的藍色水晶石在頻頻震動,底端的稜角指向店內正在忙活的老闆大叔。
汐彩恍然覺得自己的雙足處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有一種不可捉摸的能量在挑逗她的足趾,如同從地底下盤根錯節向上而生的老樹根在纏繞一般,鞋腔之內明明沒有異物,但是那種如皮筋一樣的拉扯感卻不絕如縷。
汐彩彎下腰拽拽自己腿上的高筒白襪,無論怎樣調整這種拉扯感都不會消失,反而是在她加大力氣的時候,那種纏繞也會變強。
一個少女在別人的店門口擺弄襪子,實在不算是一件多麼雅觀的事情。
店內朝著門的客人紛紛放下了筷子,盯著汐彩,看她還能做出來什麼樣的動作。
看著少女眉頭緊皺跟自己的鞋子與襪子較勁的樣子均都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在公共場合做這種事情雖然不雅觀,但是對於少女這般姿態的喜歡卻是這幫老油子心照不宣的默契。
如同預料好的一樣,那老闆說話了:「小妹妹,走路不舒服嗎?來店裡坐坐吧,嘿嘿~不點餐也行!前廳人坐滿了,去廚房裡休息一下吧、哎嘿嘿~我女兒也跟你差不多大,這個年齡的小女孩真的都特別可愛呢!」汐彩打算無視她,閉上眼睛準備扭頭。
當她的眼眸剛剛合攏,那藍色水晶石發出的共鳴就佔據了她的整個視野,腦海中閃過一個景象,那店老闆的四肢變成了滑膩膩的觸手,猩紅色的皮膚上扎滿了圓形吸盤,最讓她感覺噁心的是店主圍裙之下那根觸手生殖器,龜頭都是吸盤的形狀。
汐彩站在了街的對面,雙目凝神盯著那蠕動的觸手肉棒,那根觸手肉棒好像也察覺到了她的存在,在魔法視域里表現得張牙舞爪,綳直朝著汐彩的雙乳襲來。
汐彩快步離開,還沒有走到鄰店的門口,就聽到了背後傳來的呦呵:「哎——!小妹妹,不來嘗嘗叉燒飯嗎?開業大酬賓,第二份半價!」老闆的聲音上揚,他那一邊晃動一邊向外伸出的舌頭是在挑逗察覺到異樣的魔法少女汐彩。
「不了,我還要去補習班。
下次吧。
」汐彩淡淡地說,雙腿邁動的更快,雙手護住胸前的水晶吊墜,如同祈禱一樣低頭默言,「非常確定了嗎?……好的,我願意接受指引;……今晚,最佳時機?……明白了。
」「來一份兒唄!」店老闆望著汐彩遠去的背影接著呦呵。
系在汐彩腰間的學生裙靈動的就像拉拉隊手中的應援球,蓬鬆的樣子一上一下晃動隱隱約約露出淡白色的短褲。
循著汐彩離開的軌跡,便能找到少女那纖細的雙腿,高筒襪之下的兩隻小皮鞋大概還不及店主的手掌大,可裡面的小腳更是要比鞋子還要小上一圈,當汐彩抬起腳時,鞋跟就會與包庇著的足掌分離,汐彩的速度愈快,這種可愛的小動作愈是明顯。
白色的高筒襪在人群中很是明顯,那些比汐彩要高大許多的行人中也不乏有好色之徒;當汐彩走到路口,對面衝出來一個老人,熟練地用肩膀蹭了下汐彩還在發育中的酥胸,時候還嫌棄地裝出拍塵土的樣子,老氣橫秋的臉上耷拉的皺紋向上彎曲,眉開眼笑的樣子令周圍的女孩都離他遠了幾分。
對於汐彩來說,這家熱鬧非凡的店鋪是一片稍有不慎就會陷進去的泥沼。
汐彩這個夜晚沒有回家,她在鬧市區靠著馬路的地方尋了家常去的麵館,要上一碗熱湯麵簡簡單單結束了晚餐,回到學校,在空無一人的教室里點開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完成功課。
今天的作業不算多,可汐彩無法平靜下來思考那並不複雜的解題步驟,總是盯著那已經黑成一團的窗外,外面除了幾盞燈光搖曳的路燈桿和稀稀疏疏的車輛,並沒有什麼值得觀賞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