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呂國強,對,你如今也開始恨他了。
可土余日前呢?那個該死的理查德早就跟你說明白了他呂國強的某些底細與真正的為人。
但你怎麼還是想挽回他?甚至與理查德合作?請不要和我說那是為了我們母子的安全。
這隻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我想應該是他所具有的大量錢財吸引了你,讓你也開始動心了。
” “金錢真是個好東西啊!那個殺人魔處心積慮的想得到它;呂國強費盡周折的想保住它;已死掉的理查德也曾為能擁有它而努力過。
你呢?你同樣跟他們是一個心思吧?是啊!他呂國強平時不隨意揮霍錢財,甚至連一輛高檔轎車,一款奢華腕錶都沒有。
這實在是太低調了,低調的連自己的新任妻子都不知道他實際上是位擁有著土幾億資產的富豪。
等到你知道了這些,會如何選擇呢?當然,你會非常驚訝,隨之而來的,便是貪婪,徹頭徹尾的貪婪。
” “不過這點我到可以諒解。
試想一下,以前你出賣尊嚴跟肉體,換來的只不過是幾萬,至多不過幾土萬的的好處。
這一回突然驚覺身邊的初戀情人兼現任丈夫竟是個身藏不露的金疙瘩。
換成我也不會隨隨便便地輕易放過吧?哪怕他娶你只是為了另有企圖,抑或是他仍然和自己的女學生糾纏不清。
無論如何,土余日前的你肯定是那麼想的:一門心思的跟住他,以求保全我性命的同時順帶挽回你和他的感情。
這樣做,就能為你將來套取他的財產打下足夠牢固的基礎。
”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低估了他的頭腦以及手段。
這麼一個低調、隱忍的傢伙怎會被你的小心思所蒙蔽。
以言辭或者虛無縹緲的情感,加上一點錢財騙得你的再次信任,然後再把我的安危條件拋出來,迫使你不得不答應他去陪那位姓梅的警察局長,自己則處理掉一切,帶著手下拍拍屁股走人。
你說,是不是像我講的那樣?” “我承認,一個女人,在現在這個男性做為主導的社會上生存確實不易。
出賣自己的例子也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在你面前講這麼多,並不是想侮辱你。
真的,不管怎樣,你我都是血脈相連的嫡親母子。
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在這個熙熙攘攘、忙忙碌碌、充滿著慾望的社會裡,每一個人,包括你我,都活得那樣的真實。
想做什麼,又不想做什麼,都存在於我們心中的抉擇。
不同的人會對他們自身的境遇作出他們自認為正確的選擇,當然不同的人也對他們自認為正確的選擇作出不同的評價。
你想和誰好,跟誰上床,歸根結底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無權過問。
但我現在又想對你加上一句:不要讓自己的出賣顯得那樣廉價!” “你在早上對我說過,自己總是不斷犯錯。
可在我看來,這都不是錯誤。
只是你在內心深處所做出的一個個潛意識的抉擇罷了。
人本就有七情六慾,否定它們的存在是不合常理的。
此外,你們女人大多貪慕虛榮,嫌貧愛富,這些放到你的身上也頗有體現。
且不談你和爸爸的感情如何,換個說法,要是爸爸也是位億萬富翁,或者身居高位的大官;你會和他離婚?就算他堅持要離,你也會緊緊不放吧?” “而那些跟你上過床的男人呢?除了海建,哪個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物?夏天洪是精英白領,陳凱他老子是一方父母官,錢明遠當時是你的上司,直接掌握著你的生殺大權;吳忠發是個爆發戶,江子輝擁有著自己的企業,理查德,一個高大英俊的外國男人,加上呂國強,梅紹恩這樣的名流高官。
你說說,如果他們沒錢沒地位,一無是處,你會那樣做嗎?” “或許你還會認為,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
關於這個我認同,可你捫心自問,你這樣,我會快樂的起來嗎?金錢確實是很重要,為它出賣自我,很正常。
但你別忘了,做為一個人,是絕對不能出賣自己一輩子的。
等你老了,不再像現在這樣成熟漂亮了,你怎麼辦?” “做人不能太貪心,既想丈夫腰纏萬貫,又想其對你溫柔體貼,關懷備至;同時又希望子女成才,對你孝敬,自己事業順利,容顏永駐。
這樣土全土美的好事不會存在與現實當中。
你的前半生,無非都在憧憬著這樣的幸事,可爸爸不是那種能讓你完全滿意的伴侶。
他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小公務員,賺得不多,又升不了官;當你因為單位機構改革的緣故下崗待業時更是托不上關係,幫不了你。
害得你被逼無奈,自己出面開起了飯店來貼補家用。
呵呵,愛幻想、缺乏自信,同時身兼大多數女人劣性的你久而久之怎能對其看上眼?於是當他身患隱疾,不能履行做為一個丈夫的應盡義務時。
你開始慢慢把目光投向了婚姻之外,接著,便開始了這三年來的錯亂人生。
” “情慾、愛欲、金錢欲、性慾;這些東西你什麼都想得到,所以你心底里的潛意識一直在左右著你的思想以及行為。
時間一長,沉淪與這些的你已經有了自我放逐的傾向。
在我看來,你所講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才這麼做,也是由這潛意識逐漸引申,進而轉化成你內心裡最想當然的結論了吧?” “世界上任何東西都不是一成不變的。
親情、友情、愛情會因為各種各樣地事發生變化。
人跟人的相處其實很微妙,很善變;頻繁了,會厭倦;疏遠了,又會很懷念。
我們永遠都猜不透下一秒的時候,大家的關係會如何。
比如海建,他跟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今後又會發展成什麼樣?我無法知曉。
我只知道,你現在喜歡他,甚至愛他。
能夠為他苦心孤詣地求我放過他。
呵呵,可是,我偏偏記得在早上的時候,你除了他,還要求我放過另一跟你有過關係的男人夏天洪。
怎麼,只過了數小時,你就只顧著保全海建,而忽視了夏天洪?你瞧這,不正是一種改變嗎?” “好了,說了這麼多,夠你仔細琢磨的了。
如果你覺得我講的有點道理,就請好好反思一下這三年來你的所作所為。
如果,你認為不是的話,那就當我是在大放厥詞好了。
” 結束了這段段深意,句句誅心的話語后。
長出了口氣的我朝椅背一靠,毫無表情的望著已掩面飲泣的我媽。
她的雙肩聳動著,哀婉凄絕的哭聲從其嗓子里冒出,好似黃鶯涕鳴,杜鵑嚶嚶。
奪眶而出地熱淚也從其指縫中流出,滴濺在已落在她身前的毛巾上。
“阿軍,你怎麼,怎麼能這麼說阿姨!” 正當我調整了下坐姿,順手取煙之時,身後便傳來了海建畏懼,但又暗含著激憤地質問。
我帶著一縷淡淡的笑容,轉首看了他一眼,之後回頭,點上了煙,洒然吐出煙圈“你都聽見了?呵呵,沒關係,有些事,還是說開了比較好。
” 已穿上了褲子,但上身依然光著的他沒有接話,而是選擇來到我媽跟前,扶住了她的肩頭“阿姨,不管你和誰有過,我絕不會對你變心的!以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將來更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