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盡頭(古言1v1H) - 32.鴛鴦帳春風一度

孟景剛一進門,就見馮玉殊翻了個身,約莫是覺得熱了,將錦被從身上扒下來,還用腳輕輕踢了踢。
褻衣也被她掙得皺皺巴巴,系帶鬆了兩個,透出腰間一抹雪白來,她一翻身,又隱沒不見了。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下來,她半張身子幾乎露在錦被之外。
孟景默默地移開了視線,又倒了杯涼水,遞到她眼前。
馮玉殊有些睏倦,又被體內那一點隱秘的情慾折磨,睡也睡不著,實在顧不得端莊,頭也不肯回,只扶著額道:“我不想喝了。”
她喝得都有些撐了。
孟景站在她身後,很想問馮玉殊自己應該怎麼做,但估計馮玉殊肯定也不知道,她只會哼哼。
於是默默地自己思索了片刻,打來一盆涼水,用帕子沾濕了,端到馮玉殊眼前。
孟景將濕帕子貼到她額上,問她:“好些了么?”
馮玉殊臉埋在錦被中,下巴抬起來一點,不讓濕帕子滑落。搖搖頭,誠實道:“沒有,沒有好些。”
她聞到他身上類似青竹的凜冽氣息了,乾淨的,又令人安心的,忍不住悄悄地吸了一口。
不過,這種時候,她還不忘自己正在生氣,見他放了帕子,還不走,忍不住拿嫩筍一樣白的腳,輕輕去踹他倚在榻邊的腿。
少年人結實的肌肉登時微微緊繃起來。她好似踢上了一堵石牆。
孟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馮玉殊自己倒是疼得縮了縮脖子。
他驀地握住了她的腳踝,收緊了手,竟然將她架住了。
馮玉殊心驚肉跳,臉紅撲撲的,羞愧難當,也不敢回頭,只埋在被子里小小聲恨聲罵他:“登徒子,快放開。”
約莫是他剛衝過涼水的關係,他手心乾燥,有微微的涼意,竟讓她覺得舒服。
見馮玉殊惱了,孟景鬆了手,抿著唇,一言不發地將她塞回被子里。
她悵然若失。
將臉兒蹭在錦被冰涼處,才感覺好受了些,又想到今夜若不是他將自己擄來,這個時候的自己,又會在做什麼呢?
她不敢想下去了,心中隱隱覺得慶幸。
於是看孟景便順眼了些,偏過頭,有些彆扭地看他道:“孟…孟景,你能將你的刀借我么?”
他盯著她燦若明霞的臉和開合的軟唇,疑惑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她是貪涼。
那麼多年來,他的刀從未被旁人觸碰過,也從未離過身。
但他覺得,如果是馮玉殊,也沒什麼的。
有什麼不能的呢?
他想不出來。甚至身體的反應比腦子快,他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抬起手,將刀遞了過去。
馮玉殊從榻上半坐起來,小心翼翼地接過了黑金的長刀,有些沉,她小小一隻,抱在懷裡,總覺得異樣。
她還那樣白,那樣軟,貼著冰涼的刀鞘,對比強烈得驚心。
馮玉殊挺高興,因為冰冰涼涼的,著的很舒服。
他自然地俯了一點身,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託了把刀鞘,防止刀身貼著她柔軟的褻衣滑下去。
正巧馮玉殊也感覺到刀身有下滑的傾向,也微微傾了身,想將它抱緊些。
於是她鬢邊的碎發幾乎只在他咫尺處,若她再仰起頭,就更近些。
她愣了愣,下一秒,仰起了嫩生生的一張臉,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馮玉殊。”
他神色莫名,嗓音有些啞。
她看見少年喉間上下一滾,黑睫半垂,在昏黃的燭燈下,英俊的眉眼落下光與影,顯得更加深刻。
而他看自己的黑眸深處,好似有一簇火焰明滅,比平素更加危險。
她仍是愣愣的。
孟景俯下身來。
他身上清冽的氣息一瞬鋪天蓋地,將她籠罩其中。
腰側圈上少年人溫熱、而有力的手臂,微微收緊,細密的、酥麻的癢,一寸寸炸開。
馮玉殊無意識地鬆開了手,他的黑金長刀滾了幾下,落在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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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已經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勾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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