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遙趕到學校的時候,恰逢下課時分。
滿學校嘰里呱啦,包括她路過的走廊,簡直是八卦聚集地。
她分神聽了幾句,按照門衛的指引,上了主樓,路過眾多好奇的學生,總算來到了教導主任辦公室。
辦公室里有三個人,一個滿臉疲憊的中年女性,一個腆著肚子的中年男人。
剩下的一個,瞬間將一幅生活化的場景拉高到偶像劇水平。
站立在兩個中年人面前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略長的日漫風頭髮,領口扣子歪歪扭扭,領帶鬆鬆垮垮。
頭髮挑染了幾縷灰藍色,左耳上帶了一個銀色的十字架耳墜,脖子上還帶了一個穿著黑色皮繩上的無字銀牌。
怎麼看都是個小混混——除去這人長得實在太好,像是少女漫畫里的不良校霸真人版。
身高超過185,五官俊美深邃,帶著桀驁不馴的氣質,眉梢微微一挑,就是能夠讓大多數女生在青春年少時心動的模樣。
“你是誰?”他目無旁人地開口,聲音是清朗的少年音。
“方主任,何老師,你們好,我是姜明度同學的監護人,我叫聞遙。”
十級社畜聞遙主動說道,“姜明度同學的父親姜延先生委託我來處理姜明度同學相關的一切事務,我來的路上大概聽了前因後果,請問貴校是否有相關處理方案可以讓我參考一下?”
“我艹,你踏馬到底是誰?”作為刺頭典型代表的叛逆期少年姜明度理所應當地炸毛了。
聞遙微轉移視線,抬頭看了他一眼——八厘米高跟只讓她過了172,身高上比不過人家。
她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本紅色小本本一本暗紅色小本本,遞到姜明度面前,商業微笑道:“我是你法律意義上的媽,姜明度同學。”
刺頭姜明度拿著兩個本本傻了眼,滿臉不敢置信地開始翻看戶口本和結婚證。
聞遙見他終於安靜了,她轉頭再看兩個同樣震驚且不敢問八卦的老師。
作為班任的何老師到底是以學生為先,猶豫片刻后說道:“主要是姜明度同學把蛋糕拍在女同學臉上這個行為的確比較惡劣——”
“那個蛋糕是那位同學送給姜明度的對吧?”聞遙順手給自己拉開椅子坐下,擺出一副長談的架勢,“貴校不管學生早戀嗎?”
負責打圓場的方主任回過神,“我校對學生是開放式管理,如果學生沒有違法行為,多半只有勸導,沒有硬性規定。”
——況且姜少爺進來的時候姜董就給捐了一棟樓,他們哪裡敢壓著這位。
“那個蛋糕里應該沒有任何支撐物?女同學沒有受傷對吧?”聞遙確認道。
“就是嚇哭了,衣服弄髒了,但是姜明度一直不肯說矛盾的原因,也不肯道歉。”何老師推了推臉上的眼鏡,“我們擔心他以後會重複這樣的行為。”
“他不會。”聞遙微笑,“我想,這只是一個偶然事件,不會重複發生,對嗎?”
她轉頭對著捏著兩個小本本臉色鐵青的姜明度笑了笑,左邊的臉上出現了一個小巧的梨渦,可愛親切,卻轉瞬即逝。
姜明度不僅沒有認同,反而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聞遙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姜明度不肯說的話,我想兩位老師也可以去問問那位女同學,或許會有新的發現。”
為了對得起她拿的錢,聞遙盡心儘力地回護叛逆期臭小鬼。
“姜明度雖然不是個乖孩子,但是也沒有過和女孩子動手的先例。當然,動手是他不對,女同學的衣物清洗還有賠罪的禮物我們會送上。兩位老師還有其他要求嗎?”
方主任一臉嚴肅,“姜明度同學動手影響非常不好!”
“那麼,讓他居家反省兩個周如何?”聞遙三言兩語就決定了預備役校霸姜明度的處罰。
兩個老師對視一眼,這事的確詭異,姜明度的監護人又理所應當地護著自家孩子,處罰也有了,他們也只能同意。
姜明度不滿了:“我不同意——”
“姜明度。”聞遙叫了聲他的名字,對兩位老師點頭告別。
站起身,稍微走近了姜明度一點,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到五十厘米。
在姜明度防備地跳開前,她壓低了聲音,商業微笑很完美,“抹茶蛋糕好吃嗎?”
聞遙成功看著姜明度臉色從憤怒的脹紅變成了鐵青。
她伸手拿回自己的兩個小本本,慈愛地對姜明度小同學說道:“走吧,你要回家反省,這兩個周里,不能出去和狐朋狗友玩,一舉一動都要在我監控下。”
“你踏馬憑什麼決定我的事?”姜明度暴躁得像是個春天發情的公牛。
聞遙眼含憐憫,“第一,我有姜延先生的授權。第二,你也不想大家都知道抹茶蛋糕的事吧?”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往外走,還留下一句,“我在停車場等你,希望能在二十分鐘內見到你收好東西來找我。”
她不再停留,直接出門去停車場。
等聞遙換好衣服鞋子,姜明度臭著一張臉也站在了車門前。
他打開後排車門,把自己的書包丟進來的同時,也一臉陰鬱地坐了進來,“我不會聽你的話。”開口就是一句叛逆。
“不如我們做個交易。”聞遙調整了後視鏡,“你不好奇為什麼我知道抹茶蛋糕的事嗎?”
癱在後排的姜明度坐起了身,“你到底想做什麼?”
“好好和你相處。”聞遙通過後視鏡和他對視,“你不如配合我一點,我這個人性格還不錯的。”
姜明度陰鬱著表情沒說話。
聞遙很有耐心,小孩子么,多哄哄就行了。
早晚會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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