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力尊者望過來疑惑的目光,東方宇自信回擊道:“小小年紀?這位前輩恐怕你看走眼了,在下修道已經不下數千年了,早已經修鍊臻至,返璞歸真了。”
大力尊者、與石頭等人心頭猛地一跳,東方宇笑著看向大力尊者等人,他們個個面帶驚訝之色,那樣子看上去竟然有幾分滑稽之像,要多驚訝有多驚訝,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也就在這個時候,法相雙手合十,默念一聲佛號“阿彌陀佛”,隨後他的目光竟不知道是有意或無意地向東方宇這裡看了一眼,隨即又心虛地移了開去,鎮定道:“青雲門上下卧虎藏龍,弟子更是人中之龍,精英中的精英,遠非我等能相比,東方掌門竟然能夠修鍊至此,恐怕離長生之路也不遠了。”
大力尊者“啊”了一聲,大有感嘆、驚訝、羨慕之意,法相微笑道:“東方掌門是今古第一人,也是最有天分禪悟透長生之謎的人。”
大力尊者呵呵一笑,改口道:“不錯,不錯,東方前輩祝你早日看透天機,成為今古第一能夠突破長生之謎的人,不似我這老傢伙,與長生之路無緣,平日里種種菜,澆澆花就是一輩子了。”
東方宇笑道:“承你貴言。”他與法相等人謙讓了幾句,便離開了。
東方宇剛走不遠,忽有感覺,轉頭向旁邊看去,卻見是石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身邊拉了他一下,悄聲道:“東方大哥,想不到你是青雲門的掌門呀,我還以為你只是青雲門的弟子呢。”說完,石頭傻笑幾下,撓了撓頭,往四周瞅了瞅,小聲道:“東方大哥你看出來沒有?好像這個年輕的法相,卻是天音寺這一群和尚的領頭人呢!”
東方宇點了點頭,這數日來他每日與這些正道中人接觸,多有看見天音寺諸位大師的,也發現法相這便宜師侄雖然年紀輕輕,但在這次來流波山的“法”字輩天音寺眾僧人里,法相的氣度卓然出眾,隱隱有為首之風,出面接待講話的,大都是他,而旁邊一些年紀大的和尚,反而沒有什麼聲音,看來,法相乃是天音寺著力栽培的一個出色人物了。
和蕭逸才一樣這麼優秀的人,要不要介紹法相去逛青樓?讓他破戒律?還是直接介紹一個比如花更極品的女人給他?東方宇壞壞的想到。
只是,他心中此刻,卻依然想著剛才的想法,也注意去沒聽到石頭在旁邊咕噥地說著什麼,只聽到最後他似乎說:“我看他也沒什麼了不起的,話也說錯了。”
東方宇一怔,問道:“極品石頭你說什麼?”
石頭看了看左右,低聲道:“我記得以前聽人說過,佛門中人若是功德圓滿,善終的話,便當稱為“圓寂”,開始的時候東方大哥你不在,他那時卻亂說什麼逝世的,聽起來就讓人不舒服,倒好似普智神僧他是……咦,東方大哥,你臉色怎麼突然這麼怪怪的?”
普智?那晚上他因該吃了什麼鬼醫的三日必死丸,然後屠村的時候中了自己一掌,還趁夜色逃脫了,想必是逃回了天音寺,後來也死翹翹了吧?
東方宇心亂如麻,強笑著對石頭點了點頭,便走回青雲門所在之地去了,弄得石頭站在原地,搞了半天也摸不著頭腦。
轉眼間東方宇已來到流波山上半個月了,這段時間裡,正道之士與魔教中人依然對峙,雙方在日間多有相遇時候,不時便有鬥法,但令正道中人迷惑的是,魔教中人卻似乎不願戀戰,往往鬥法鬥了數個回合,便虛晃一槍遁走。
但青雲門這些弟子卻不知道魔教真正的意圖,他們只是往日里聽說魔教要在此荒僻之地聚會,心中猜想他們來多半是商量些毒計欲禍害天下,所以自己這些身為正道之士才欲來除魔,不料來到這裡看了,卻又不像。
若說是與正道為敵,便應當出來決戰才是;若是聽說了正道中竟有了兩位青雲門高手在,怕自己實力不夠,那也該主動退去。
偏偏魔教中人戰又不戰,退又不肯退,流波山地勢又大,在空中目標明顯,但若要深入下去尋找魔教中人的老巢,還當真不易,這一拖,時日便延宕下來了。正道中人紛紛猜測,魔教餘孽究竟想要在這個荒僻之極的島上做什麼?但東方宇內心知道,他們等待的是夔牛這亘古凶獸出世,所以不敢戀戰,只能虛晃遁走。
東方宇這些日子來,帶領著青雲門弟子一起在流波山上搜索魔教中人,但他私下裡,卻無聊至極,乾脆讓蕭逸才每天帶領一群青雲門弟子在這搜尋魔教中人的蹤跡,自己卻回洞中休息。
不過說也奇怪,明明幽姬也來到了流波山這處海島,但從那一個早晨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估計是在實施東方宇心中邪惡的計劃,倒是魔教中其他人,包括東方宇與蕭逸才等人認識的魔教高手一、魔教高手二等人,出現的十分頻繁,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在找尋什麼東西似的。
東方宇可是有著幾乎逆天的修行,碰到這種事情,也就幾下子擺平了,這一日入夜,他便叫上天音寺與焚香谷的人,聚在一起商議,讓他們當領頭羊,去解決小魚小蝦,而自己則去對付大魚。
代表天音寺出來的,自然便是法相,而焚香谷過來的人,居然也有過幾面之緣,便是李洵,這二人看去都是年輕一代中的翹楚,但在東方宇面前,他二人的神色卻都是十分恭敬的。
見禮之後,東方宇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淡淡道:“二位師侄,此次我們正道諸派前來除魔,其中還有諸多藉助二位的地方,在下在這裡先謝過了。”
法相與李洵同時欠身道:“不敢,若有需要處,請東方掌門儘管吩咐。”
東方宇揮了揮手,讓他們二人先坐了下來,道:“廢話我們也不必多說了,到今日為止,我們來這東海荒島已有半月,雖說果然有魔教餘孽在此,但看他們行蹤詭秘,卻猜不透用意何在,不知二位師侄有何看法?”法相與李洵對望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東方宇看向李洵,對他道:“李師侄,這一次的消息是由你們焚香谷首先放出來的,敢問貴派可知道魔教的目的嗎?”
李洵在東方宇這個名滿天下的“前輩”面前,臉上再無往日驕傲神色,當下道:“回稟東方掌門,這一次的消息也是鄙派無意中知道,魔教復興之後,突然有大批餘孽前往東海流波山,但所為何事,卻是不知。”
東方宇有意無意望一眼在場幾人,法相忽然道:“東方掌門,依小僧這幾日看來,魔教中人翻山越嶺,往往對每處山頭都仔細搜索,極像是找尋某件重要事物。”
這個法相不愧是年輕一代的翹楚智者,一下子就推斷出魔教之人真正的意圖,不過李洵和他相比倒是差遠了,東方宇笑看法相。
東方宇沉吟道:“不錯,我也是這般看法,但他們究竟在找什麼東西,竟如此重要?”
站在一旁一直默默無語的蕭逸皺起眉頭,突然道:“掌門,既然如此,我們猜也猜不出來了,不過魔教中人一向陰毒,我們回去之後,一定要小心戒備才是,我們這裡白天再加緊搜索,等找到魔教中人的老巢,再把他們一舉剿滅,為天下除害。”
東方宇點了點頭,不露神色暗笑,嚴肅道:“就遵照逸才所說的去做吧!”
法相與李洵齊聲道:“是。”
在這之後,他們又商議了片刻,法相便和李洵告退了,看著他二人走了出去,東方宇忽然道:“逸才,這兩個年輕人的資質當真不錯啊!”蕭逸才緩緩點頭。
東方宇笑道:“尤其是天音寺的法相,我觀他眼瞳黑凈,邊緣卻似有淡淡金光,眼神溫潤而不散,只怕在天音寺“大梵般若”上已有大成了。”蕭逸才愣了愣,一時無言。
東方宇微微一笑,繼續道:“那個李洵,他剛才雖然在我面前刻意低調,只怕道行未必便比法相差了。”
蕭逸才也不知道東方宇為什麼對他說這些,心中震驚不已,口中恭敬問道:“掌門,你跟逸才說這些……”
東方宇奸奸一笑,道:“等待魔教一事過後,我就安排你們三人比武,勝者得到青雲門仙家法寶六合鏡,輸者也能得到一神秘大禮物。”
蕭逸才心中的迷霧更濃了,皺眉道:“禮物?”
東方宇搖了搖頭,轉過身走了出去,在門口處停下來,回頭神秘道:“如花似玉。”說罷,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蕭逸才愕然。
入夜,萬籟俱靜,黑暗中,其他人都在安然入睡,石洞外邊一向都有看夜的弟子,所以大家都很放心,聽著他們平靜而熟悉的呼吸聲,東方宇怔怔出神。
日出東方,海風陣陣,這一天,天高雲淡,正是個晴朗的好天氣,青雲門門下十數人,離開了居住的石洞,御起法寶,向著流波山深處飛行而去,一路仔細搜索,都希望能找到魔教徒眾。
東方宇一馬當先,這次他直接使用他的珍藏品“琥珀朱綾”,紅光閃閃,飛在最前頭,身後蕭逸才等人緊跟著他,修為甚低的弟子飛在最後。
青雲門弟子中,除了個別幾個是用仙劍之外,其他人用寶筆或者其他的,更有怪異滑稽的骰子、棍子之類,在同是青雲門弟子幾乎都用仙劍的情況下,極是醒目,但此處畢竟不是青雲山,流波山上且不說魔教中人,光是正道其他門派便有十數個,各種各樣的法寶比比皆是,倒也不那麼突出了。
不過各位正道同仁弟子們無聊時私下議論,有好事者品評各人法寶,便有“高人”指出,此次流波山上,諸位手中法寶,最古怪的莫過於青雲門大竹峰某個弟子的骰子法寶,而最土氣的居然也是青雲門門下某個弟子的棍子法寶,可見青雲門領袖天下,果然藏龍卧虎,不可小覷!
東方宇得知這些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了,但在外人面前還是隱忍著那股笑意,故作高深莫測,目不斜視,一副高人風範。
此刻正道各門派弟子紛紛三五成群,四處飛飆,流波山上風聲呼嘯,各色光芒急緩相間,閃爍而過,極是好看。
東方宇在法寶之上向旁邊看去,只見正道眾人向四周扇形飛去,而在自己這一群近處,大概隔了數十丈遠,他衣襟飄動,獵獵作響,頭髮拂肩,配著他冷酷帥氣的容貌,竟似有出塵之態,果然印證了幽姬所說:“天下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東方宇心裡一動,不想多看,畢竟男人沒有什麼好看的,他回過頭來,向另一邊看去,卻見也是隔了數十丈遠,便是蕭逸才等人,他們專心致志在馭寶飛行,他們可沒東方宇那般修為,當下不敢分神,否則在這萬丈高空上摔下去定然粉身碎骨。
就在這時,忽聽著前方一聲清嘯,東方宇向前望去,手中法訣一握,琥珀朱綾紅光閃動,“嗚”的一聲,載著他瀟洒身影,卻是直衝上天,速度快了數倍不止。
青雲門弟子們嚇了一跳,以為前方出現大問題了,掌門才一下子提高几倍速度先行一步,他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一個個四處張望起來。
蕭逸才朗聲道:“大家別緊張,前方並沒有魔教妖孽,大家可安心,掌門只是先前去探路而已。”
青雲門弟子才安下提起的心來,一起平穩的馭寶飛行,急速飛在前方的東方宇法寶猛的一沉,竟是向下疾降,他回頭望去,只見後面的隊伍早就已經不見,東方宇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往腳下青山森林中飛去。
以東方宇這般速度,轉眼間便降到森林下方,他雙手大張,閉上雙眼,道:“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翱翔,這種感覺真舒服。”說著,琥珀朱綾如有靈性,如靈蛇翻身,在他瀟洒身影之下翻轉呼嘯,紅光閃閃,飛入了蒼莽森林之中。
這片山頭上的森林裡,也與流波山其他地方一樣,到處都是巨大古木,筆直向天,便是在地面之上,也多有灌木荊棘,難以落腳。
東方宇一進入這森林之中,便感覺周圍忽地安靜了下來,耳邊再沒有凜冽風聲,一股樹木清新之氣,迎面而來,他面帶微笑,人站在琥珀朱綾之上,身形如電,在這片古老森林之中,在無數巨大古樹之間,穿梭飛行。
天色不知怎麼,似乎突然有些陰沉,天空中厚實的雲,也漸漸多了起來。
東方宇收回目光,心想這海外之處,畢竟與中原之地不同,剛才還是天高雲淡的晴天,轉眼間似乎就要轉做陰天了,他在密林中飛了許久,卻連一個魔教徒眾也沒看到,最後在一個小山坳間,望見下面有一條小溪,加上飛了半日,他也有些疲憊,便落了下來,此刻正在用溪水洗臉。
這條小溪蜿蜒流淌在古老森林中,清淺而清澈,溪水中有許多圓圓的鵝卵石,隨著清澈水波蕩漾的微光,很是漂亮,溪水兩旁除了一些沙石淺灘,更遠些的地方,便又是茂密的森林,一眼看去,這森林彷彿無窮無盡一般。
東方宇雙腳泡在涼爽的溪水中,躺在地上,遙望天穹,吶吶道:“靜下心來看看風景也是一種享受。”
過了小半小時,他收回琥珀朱綾,纏在手臂上,站起身沿著這條小溪,又走了半個時辰,一路之上,東方宇神情輕鬆,四處張望,腳踏著溪水。
這條小溪看似不大,但長度居然不短,走了這麼許久,居然還不見源頭,眼看著前邊又是一座小山,其上拐彎處有個山澗,小溪便是從那裡流出。
東方宇走了這半日,也有些疲累,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語道:“天色也不早了,在過去這個山澗看看,如果還沒有發現的話,就回去了。”說罷,轉身便向前走去。
他很快走到那山澗拐彎處,向里一看,卻是吃了一驚,原來前頭岩壁之後,卻是個極大的洞穴,看著足足有十丈來高,這條小溪便是從這山洞裡流淌而出的,因為岩壁擋住了視線,不要說飛在空中,便是站在附近稍遠些,便也看不到這個洞穴口,倒是十分隱秘。
東方宇往那山洞看了一眼,見除了洞口有些亮光,再深處便是漆黑一片,心中便是覺得怪怪的,他皺了皺眉,低聲道:“我和洞穴還蠻有緣分的。”
這些日子以來,曾入了兩個洞穴,一個是空桑山的萬蝠古窟,一個是小池鎮外的黑石洞,每次入洞都有特別的收穫,那便是美女,此刻看了這個洞穴,東方宇本能上便有些喜歡,再加上他現在的心情實在是十分良好,道:“竟然來到了,進去看了一眼也沒有什麼損失,反正自己還沒回去他們也不敢開飯,就讓他們餓著肚子等段時間。”
話才說完,忽地,東方宇頭上傳來一陣破空之聲,片刻之後,“唆唆”之聲更是不絕於耳,竟是有許多人往這裡飛了過來,他立刻抬頭看去,片刻后哼了一聲,只見天空中那群人的服飾,便是魔教中人,而看這人數,隨便一數,竟不在數十人之下。
東方宇面色正常,雖然他們不至於給東方宇帶來什麼危險可言,但還是小心為妙,畢竟他準備潛伏跟著他們,聽聽他們要商議些什麼,他都等待了好多天了也不見他們有行動,自己幻想夔牛變身後的夢想現在都沒有實現,他化作一縷青煙飄入了那個黑暗的洞穴之中。
黑暗,吞沒了那一縷輕煙,沒過多久,魔教中人便紛紛落了下來,目標果然都是在這山澗周圍,稍後,似有人點起火把,然後眾人竟也向這山洞裡走來。
原本躲在山洞近處的東方宇,只得飄向洞內去,他絲毫不擔心被魔教中人發現,畢竟這化成輕煙的法術可沒有人懂得,完全是他自創招式,別人想要發現難過登天。
但好在因為魔教人多,又似乎不曾想到此處會被正道中人發現,一路上也未控制談笑腳步,即便東方宇法術有漏洞,他們也察覺不到了。
這一路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到了一處寬敞地方,魔教中人停了下來,周圍拿火把的人便很熟悉地在四周找到些石縫,將火把插了進去,看來他們是經常到此處的,這山洞裡的空地中,便亮了起來。
東方宇也停了下來,躲在光亮照不到的更裡邊處,靜靜地窺視著幾人,他偷偷向外看去,只見遠處,那些魔教之徒圍成一個半圓,各自找了大的石塊坐下,有些看來是粗豪之輩,乾脆直接就坐到了地上。
遠遠看去,只見魔教中人果然與正道之士大不相同,怪模怪樣的人甚多,東方宇印象甚深,長著一張難看讓人嘔吐的臉的魔教高手一,此刻也坐在其中,旁邊還有魔教高手二等人,也在一起,此外,在他們身後似乎還站著個中年人,臉很陌生,東方宇卻從沒有見過。
外邊魔教中人雖然大致圍了一個半圓,一起面對著一個方向,那裡坐著三兩個人,但其他的卻依然是一群一群坐在一起,如他心中所想,他們都有派系之分,而且十分清楚。
正在這時,只聽三兩個人中的一個低沉的聲音道:“諸位,請靜一靜。”頓時,魔教中人都安靜了下來,似乎這聲音的主人,有莫大的權威一般,東方宇離得較遠,一時分辨不出那聲音是哪個人發出的,但聽得比較聽出,探頭向那場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