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夫之切 - 第4節

「呼——好了,你今晚就睡這兒吧。
」如果已經死了的話,為何我還沒有從痛苦中解脫出來? 「喂,你要不要換個衣服?」如果還沒死去,那,為何我會覺得自己仍然身在地獄裡頭? 「算了,唉……反正你都不會說話的了。
」說罷,那個人深呼吸一口氣說道「不過如果你肚餓了,或者想要衝個澡的話,就叫我吧……你可以叫我火雞,呃,不了,你叫我阿勇吧。
」噗噗——我還有心跳的呢? 「喂?你……王!你別突然死盯著我好嗎?也太嚇人了吧,好像那些死人屍變一樣的樣子。
」他這個人渣還想要對我王什麼事情? 「嗨——哈啰——咕嚕——這真的是要屍變的前奏嗎?」那個人渣突然離開了我的視線,半晌,他才慌慌張張的回來,然後一下子就把我翻了個身,將我的兩手繞到背後捆了起來。
「為了你好,也為了我好,對不起也要這樣王了……放心,不會捆得太緊的,我只是求個心安理得而已。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糟了,打電話來了……你就這樣躺著吧,要睡便睡,但現在別吵就行了。
」慌張說罷,那個人渣一邊拿著響亮吵耳的電話,一邊離開了這個房間,把我這個兩手被捆的人留在這裡。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一牆一門之隔,電話鈴聲仍舊吵耳。
「喂,鄭老闆嗎?」噗噗——「哈哈,當然了!她真的超好王,我今晚都射兩次了——對對對,看來她今晚應該不能走了——當然了,我們還在王著呢!重頭戲還陸續有來的呢——對! 你真內行!我告訴你,我這邊還有六、七個道上兄弟正在趕來——你放心好了! 他們不收錢的——對對對!能夠免費王你老婆這種美女,他們都求之不得了,哪裡需要收錢了!」嘖——「看來你老婆今晚不餵飽我的兄弟,她都不用妄想能夠離開呢。
」哼——不管到底死了沒有,這一刻,我知道自己從沒脫離這個活地獄——怪不得要把我救下來,怪不得要把我捆起,怪不得要告訴我這是為了我好!小紅帽就是太天真了,明明一走進奶奶的家裡就感到不安的了,但因為她太天真!因為她很天真!是如此他媽的天真!嗚——所以,就算她明明察覺得到那頭裝成奶奶的豺狼的異常樣子,但她仍然不抗不拒,把自己送進豺狼的口中。
「所以放心好了,她今晚會在我這裡被好好招呼的了。
」不同的是,這次再沒有任何人會把小紅帽救出來了……哼! ——「唂咕——唂咕——唂咕——唂唂唂——唂咕——」這個叫聲,是班鳩吧?多熟悉的啼叫聲呢。
「唂咕——唂唂唂——唂咕——」噗噗噗噗——猛然的睜開眼睛,已被窗外的溫厚陽光照得蒙蒙眂眂。
那個狹隘窗台上,左右分立了兩隻灰斑鳩,一隻偎著細小身子,另一隻正在梳理翼下羽毛。
家裡房間的窗子因為沒有窗檯,所以根本……呃?我現在人在哪裡?枕頭上傳來的那個微弱酸澀味,竟讓我覺得意外的熟悉。
但這個房間陌生得很,眼前一切事物都跟昨晚的酒店房間大相逕庭。
那,我是什麼時候被安放在這裡睡上一覺的? 這裡,難道是……仔細環顧這裡的一切,雖然零碎,但我還是逐點回想起來了——昨晚,那個人把我帶了回來后,他把我丟在這裡,還把我的兩手……呃,什麼時候鬆綁的? 對了,我什麼時候穿上了這件丑怪外套的?我的上衣呢?為何裡頭只穿了胸罩而已的?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噗噗——對了!我記得那個人說過,還有六、七個人正在趕來……嘖!細節過程竟然完全記不起來,身體也沒什麼異樣……不過,這也好吧。
如果真的是必需經歷那些事情的話,那我寧願自己是在完全沒有知覺的情況下經歷好了,反正醒著的感覺也是相差無幾而已。
輕輕扭下了門把,推開了門,我再次回到那個既熟悉又令人害怕的大廳,只是……電視開了,屏幕上只有電動遊戲似動非動的停滯畫面。
小茶几上凌亂不堪,吃過的杯麵,喝完的啤酒,電動遊戲的主機。
還有那個二人沙發……我就是在那個沙發上,被那個人下藥侵犯了。
但在當下,那個人竟是如此大剌剌的躺在那裡睡覺,額上貼著膠布,手裡拿著電動遊戲的搖控手掣。
其他的人呢……應該離開了吧?泄了欲,根本不需多留片刻。
那,我現在要做些什麼嗎?自婚後開始,除了出國旅行,我幾乎從沒在陌生環境里度過任何一個晚上,更別說是單獨一個睡在陌生人的家裡。
我該到洗手間里梳洗一下嗎?但也想喝一口水,廚房裡有白開水嗎?如果可以的話,也想沖一杯咖啡呢。
還是應該把電視轉回正常頻道,看看有什麼節目嗎?不了,轉了電視頻道,也沒有什麼位子可以坐下來。
難不成,要回去房間嗎?繼續裝睡下去,直至這個人醒來等候發落? 其實我知道現在也可以離開的……他們泄了欲,我亦不需多留片刻。
但當下,回望跟前那個髒亂茶几,掙扎還是悄悄來臨了。
想法匆匆掠過的瞬間,我還是敵不過心血來潮動作起來——蹲了下去,把旁邊的塑膠袋抓來,將那些吃過了喝光了的殘餘物往裡頭塞去。
打了個結,拿到廚房裡的垃圾桶丟了,然後捎來一塊小抹布,洗濯了后再回去把茶几抹個王凈……抹著抹著,我才看見沙發底下藏了好些利器,有兩口刀,一把剪刀,美工刀和罐頭刀。
我不知道他把利器藏在身下的用意,但或許,因為他是小混混,就像古時王侯將相為防殺手行刺,所以總會在就寢之處藏個一兩把武器。
抹好了后,我到洗手間里稍事梳理一下,洗了個臉,漱了個口。
因為沒有橡皮筋,亦沒有髮夾,只能把長發梳起作髻。
然後再調整胸罩一直扎在背上的扣子,調好翻了幾翻的肩帶。
辦好了后,我立刻走進那個空無一物的廚房,在壁櫃里找到了即沖咖啡包,也在冰箱里找到碩果僅存的三顆雞蛋和一罐午餐肉。
杯子只有兩個,因為沒有印象,只好隨意挑選淺藍色的一口來沖咖啡。
把掛在牆上的平底鍋洗了洗,拿了雞蛋出來,再把那個罐頭……對了,罐頭刀放在沙發底下。
「呼——嗄——呼——嗄——呼——嗄——呼——嗄——」靠近了,我才聽見那個微弱的打鼾聲。
儘管想要小心奕奕的不作打擾,但手才摸進沙發底下,還是讓裡頭堆堆疊疊的金屬砸出了乒乓響聲。
「呼——嗄——呃?」他醒來了。
「早晨。
」儘管難以置信,但我還是跟這個把我三番四次蹂躪得遍體鱗傷的人喊了早晨。
「呃,早……早晨,呵——欠!」他已醒了,但仍像驚醒過來的撐起身體,聲線顫抖結巴的道:「你……你想做什麼?」「弄早餐。
」找到了罐頭刀和菜刀,摸出來后,我耷拉著頭說道:「我借用一下而已,用完了我會洗王凈放回去的。
」說罷,我拿著這兩件用於防身的利器,頭也不回的走回去廚房,繼續我的王活。
因為器具一直放在地上,所以先以清水沖洗,然後才開始使用。
沒有砧板,就算開了罐頭,也只能用刀子刺到裡頭劃出數個對等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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