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右翼第一部 - 第34節

我飛速眨了眨眼睛,好什麼好?走好?……他不走了?WHY?敢情這傢伙是等所有人留他,好擺足面子?阿撒茲勒看看我,再看看路西法,再看看沙利葉和薩麥爾,呼,輕吐一口氣。
沙利葉看看我,再看看薩麥爾,動了動眉毛。
薩麥爾看看我,再回沙利葉一個電波,清了清喉嚨。
路西法靠在桌旁,重新拿一個酒杯,食指拇指輕捏住杯把。
杯壁極薄,就像臘月的冰片,凝明映徹,玲瓏剔透,似乎使力一捏就會斷裂。
梅丹佐抱著我的手收得緊了些,臉上發出強力照明光芒:“不走就好。
想喝點什麼?香檳?”路西法微笑:“不,紅葡萄酒,謝謝。
”阿撒茲勒說:“總喝一樣的東西,不會膩么。
”路西法說:“喝不同的酒容易醉,對身體也不好。
”薩麥爾說:“人家路西法殿下就是喜歡養生,沙利葉,去弄紅葡萄酒。
”我汗,這傢伙跟路西斐爾一個德性。
那孩子睡前還必喝一杯牛奶,傻兮兮的。
路西法但笑不語,接過沙利葉遞來的酒杯,杯把在指尖滑落,食指與無名指扣住杯身。
真珠紅在裡面微微晃蕩,染在杯壁,就像灑上一層渥丹。
玻璃貼上輕紅的唇,就像桃花瓣擦過川冰。
路西法揚起嘴巴骨子,半眯著月藍色的眼,襯著窗外醉心的夜,道道地地的迷魂。
那兩片唇在親吻伊撒爾的時候,剛開始也是如此輕柔,到後來就……真不知道是什麼個感覺……也不知道鏡子里的伊撒爾是誰…………OhGod!我又在想什麼!我晃晃腦袋,一掌拍掉了梅丹佐的手,往旁邊站一步,指著他說:“你你你,你以後不準再做這種事。
”梅丹佐說:“親吻是一種很常見的打招呼方式。
”我說:“打招呼會打到別人嘴巴里去?”梅丹佐又過來,勾著我的肩膀:“我們倆早就……了,親一下有什麼?”這時,一名女天使走過來,雖然與加百列無法比,但絕對是個美女。
她沖梅丹佐微微一笑:“梅丹佐殿下,生日快樂。
”梅丹佐鬆開手,笑得更是輕鬆怡然:“謝謝。
很久不見,最近過得如何?”女天使說:“不錯,我和米娜都很想殿下,希望殿下有空能來曲羅城玩玩。
”梅丹佐略微點頭,拿起一杯香檳:“我也很想你,有空一定來。
順便轉告米娜,我同樣想她。
”兩人乾杯,女天使留下一個風情萬種的笑,身形婀娜地走了。
我說:“米娜,這名字真好聽。
”梅丹佐抬抬眉:“不知道,應該長得也不錯吧。
”我說:“你沒見過她?”梅丹佐說:“肯定見過,不過我記不住是誰了。
”我說:“啊,真受不了你,沒見過你這麼交朋友的。
”梅丹佐說得一本正經:“那不是朋友。
她們都是我的性伴侶。
”我剛端起一杯香檳,一聽這話,差點噴到梅丹佐臉上:“咳咳,咳咳,性伴侶?……性伴侶見面了,打招呼應該是這樣?”梅丹佐說:“不然你以為呢?”我以為?我以為見面就該抱作一團,一邊脫衣服一邊進房,HHHH完了,再SAYGOODBYE,再不見面。
看來上流社會的性伴侶和農村人的理解不同,還如此彬彬有禮……不過,似乎傳言是真的。
說梅丹佐上過的人太多,自己都記不住數目和人名。
牛人啊,偶像啊。
梅丹佐說:“我們之前不也是這樣相處的么。
小伊撒爾,你的記性真是……”我打了個冷噤,要是露餡我就死透了。
話說梅丹佐和伊撒爾的第一次還真是為H為H。
梅丹佐捏住我鼻子,眯著眼睛說:“我不會用那種‘你與她們不同’的話來騙,因為是兩層意思。
”我有些茫然。
但最重要的是無法呼吸,給人捏住鼻子說出來的話就像牛嚎:“什麼兩層意思?”梅丹佐說:“對我來說,做愛可以無愛,但是有愛一定要做愛。
”我牛嚎:“你在說繞口令嗎?尊敬的梅丹佐殿下。
還有,你不是只相信做愛么。
”梅丹佐根本無視我說的話:“所以,我們是一定要做愛的。
”我依然在牛嚎:“你腦子被燒了,叫拉斐爾替你看看吧。
”結果剛說完這句話,猶菲勒就跑來了:“殿下,拉斐爾殿下來了。
”燈盞忽然熄滅,斷電似的,大廳內瞬間充斥黑暗。
群眾們集體倒抽一口氣,沉默片刻,變成一團亂麻,場面之嘈雜,之壯觀,跟TITANIC沉船時有得一拼。
伸手不見五指,我摸索著走了幾次,都撞上了桌角,痛得我抽搐。
薩麥爾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怎麼回事?沙利葉,點燈!”沙利葉哦了一聲,就聽到阿撒茲勒說:“不忙,看看情況再說。
”窗外一片深藍,透著點皎潔的月光,依稀可見耶路撒冷城的重重璧殿,暗影交疊,和環繞在城周圍的薄霧。
星光如浮金,月光如素液。
一陣晚風吹過,虛幌連軒,匹練飛空。
窗前的人只手扶著欄杆,指若春纖。
挽起長發時,指尖與髮絲絞纏於一處。
背後的六支光翼在月色下明亮流幻,說不出的秀美與清艷。
他慢慢側過頭,面對著我的方向。
我怔忪地看著那裡,有些獃滯。
群眾卻漸漸安靜。
有雲柱游入大廳。
一絲絲,一縷縷,柳煙一般,溟溟濛濛,有些凜冽,又分外空濛。
大廳內越來越安靜。
雲柱在房內纏繞,寥寥上升,就像阿爾卑斯山上的水霧。
大廳內已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
這時,一道光劈入,射向高空,疾顛俯衝,那是鋼刀劃破巨石的力道。
光芒照進來的同時,一隻四翼天使飛進來,周身環繞著流螢,星光繞著他旋轉,回舞,熒亮,神秘,不規則,四處流散。
這一個前腳進來,後腳就又進入一個。
一個接一個。
一個又一個。
像是沒有終結,像是看不到底,動作一致,衣著一致。
以迅速卻優雅的姿態,將大堂的上空包圍。
天使們穿著銀色的薄衣,衣如蟬翼,在煙霧中顫抖著,狂舞著。
就像自伊里安島飛來的極樂鳥。
他們手抱豎琴,圍在空中,靜靜地看著其他人進來。
翅膀扑打的聲音整齊而悠長。
大堂前的月光如同白玉,星光的碎片稀疏灑落地面。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淡金色的身影疾馳而入,混著團團紅光,擦過人們驚詫的眼,擦過霧縠雲氣,如火流星一般衝刺,翔舞,最後猛地在天使群中剎車。
六翼天使的發是妖艷的玫瑰紅,披散在肩頭。
雙鬢的發被風揚起,露出一張皎月般的臉。
拉斐爾自上而下,凝視著大堂中央的水池,輕輕閉上雙眼,將雙手交疊在胸前,虔誠的神情,就像在進行祈禱。
巨大的黃金六翼在空中拍打,偶爾落下一片明亮的羽毛。
周圍的天使們亦閉上眼,指尖搭上琴弦。
琴聲悠揚,纏綿輕柔,無數花瓣與星光從琴弦中落下。
我眯眼看著他們。
煙波浩渺,天使們的容顏模模糊糊。
人們都凝神望著他們。
拉斐爾的羽翼毰毸,周遭風花顛馳,他朗聲念出咒文:從清晨樹梢上的輕響到深夜幻月下的悲鳴從溫柔輕拂的微風到狂暴肆掠的龍捲跨越夢幻的界線打開真實的門扉畫出悲傷的開始直到最後的終結虛幻的末日主宰請借與我無上之力崩碎希望的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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