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的聖女形象撕破,惱怒地看著我,半晌沒說出話。
所有天使都不敢說話。
“嘿,伊撒爾你說得沒錯,加百列廢話不少,所以把男人都嚇跑了。
”這聲音……一回頭,果然是梅丹佐。
梅丹佐笑了笑,把我勾到胸前,對拉斐爾揮揮手:“我就說處女特麻煩。
加百列就是個例子,這麼大人了,還欺負別人小孩子。
”跟在身後的天使們都紛紛低頭輕笑,甚至還有人驚問“啊啊,加百列大人竟然是……”加百列的臉由白變紅,由紅變白,看了拉斐爾一眼,最後轉身跑了。
拉斐爾看著梅丹佐,搖搖頭,笑得頗無奈。
梅丹佐颳了刮我的鼻樑,在我唇上吻了一下:“聽話,去排練。
有事一會再說。
”梅丹佐放了一個劇本在我手裡,後退兩步。
我變成泥胎。
剛才……他……對我做了什麼事?神譴 第27—29章梅丹佐不以為然,扔了一個手卷給我,站在我旁邊笑。
我有些尷尬地翻開那手卷,上面寫著大字:神譴。
看樣子這是劇本。
裡面寫的字實在個性,看得我愣看不出那是文字。
梅丹佐把手卷合上,給我大概說了一下故事的情節,我聽完以後就感慨那情節叫一個俗,真不知道梅丹佐怎麼想得出來。
大概發展如下:首先,這是一個三角戀的故事,還是一女二男的。
兩個男主角一正一反,正的溫柔體貼英俊瀟洒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浪漫多金成熟穩重,由拉斐爾來演。
反的邪惡霸道無良殘忍好色不專嗜血貪財濫殺無辜,由我來演。
聖女主角就像無數玄幻YY小說和韓劇上演的那樣,可愛活潑純潔真誠美麗動人窈窕迷人無數男人環繞羨煞旁人,這個角色除了純潔的老處女加百列,別無人選。
然後,說說撒旦。
撒旦這名兒一直被咱們給理解錯了。
撒旦的本意是“敵對者”,借指地域大魔王。
人類所知道的傳說里,最出名的一個莫過於墮落後的路西法,於是就把撒旦和路西法劃了等號,連我也這麼以為,那就是大大地錯了。
其實在路西法之前,魔王就有N個,不過都給“天界三劍客”耶和華耶穌和路西法用推土機剷平了。
所以,我演的撒旦,只是一個普通的魔王,還是個註定被鏟飛的魔王。
故事發生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
那一天,美麗的聖女在偏僻小林里走,相當俗套地遇到了撒旦,撒旦相當俗套地迷上了她的美色——注意,不可以是愛上,只能是好色。
撒旦么,註定是好色的。
接下來,撒旦想要輕薄聖女。
再接下來,俗套到極點讓人再無法忍受的英雄救美上台。
英俊的戰爭天使男主角,拉斐爾,登場了。
這我一直無法理解,拉斐爾明明是祈禱天使出生,怎的就能演戰天使了?兩個人大大搏鬥一場,當然是撒旦輸。
但是撒旦不甘心,用了很多卑鄙的手段,殘殺了不少善良的生靈,怎麼都想得到聖女。
中間的糾葛就不再多說,總而言之,在撒旦最後一次企圖輕薄聖女的情況下,戰爭天使扔出絕世寶劍,聖女接手,一刀劈了壞蛋。
接下來,聖女回到城堡,livehappilyeverafter,withtheprinceofangelshemarried………………我把劇本握緊,拍拍梅丹佐的肩,嘆道:“哥兒們,你不覺得這個劇情很搞笑嗎?”梅丹佐展眉:“俗啊,很俗。
我拿給路西法殿下看過,他也說俗到極點了。
可是在神面前,不能太放肆。
要讓我自由發揮,我會讓這個女人死了。
”我一怔,再嘆:“真沒料到你是個悲劇愛好者。
”梅丹佐說:“誰說這是悲劇了?讓戰爭天使和撒旦私奔不是更好?”我汗!梅丹佐!你牛!因為前個月的欠缺,一直沒有排練,他們聚在這兒,沒事就背台詞練對手戲,到目前為止,他們都已經將台詞背得差不多了。
可我啥都不會,估計又要給人鄙視。
還好第一幕台詞不多,就是加百列在樹林里走啊走,我撲過去,抓住她的手,拉拉扯扯一陣子,等拉斐爾出來把我砍了就是。
這一幕我沒少整她,抓她的時候特地加了把勁兒,加百列啞巴吃黃連,只暗自沖著我瞎瞪眼兒。
其實她平時性格挺安靜,一生起氣來就感覺寒毛都要倒豎似的,急是急了點,但真看不出來,這麼直爽的姑娘竟會如此八卦。
呸呸,我是看見美人就愛偏袒,她說了卡洛,那是雷打不動的事實,我堅決不要和她套近乎,藐視她,敵對她,鄙視她!我服死天界劇組精益求精的精神了。
一個下午就折騰開幕那一點內容,幾十上百個配角就站旁邊看。
大家不覺得累,我一直跑啊一直跑,還要一直猙獰地笑,臉部抽筋抽到無懈可擊。
話說第六天第七天是沒有黑夜的,頂多是沒太陽。
等我們忙完過後,太陽已經沒了。
群眾閃人之後,梅丹佐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吃飯,我搖頭。
其實餓死了,吃不起而已。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跛腳走到湖畔旁,一尻子坐在地上,長長舒了一口氣。
突然想起卡洛說要來接我,在湖邊先坐坐。
正準備脫鞋,餘光卻看到個人在我身邊坐下。
回頭一看,拉斐爾正坐在我身旁,抱著膝蓋,發如紅蓮,綻放開妖艷的花瓣,光彩奇異。
可是襯上一張清柔的臉,鼻樑一伸下來,巧秀高聳,如冰石雕刻般。
唇如含珠,稍有些單薄女氣,卻被劍削的眉掩去。
拉斐爾長得好看,而且性格穩重慈愛,就像圓潤的珍珠,含蓄緩慢地釋放著光彩,讓人能去欣賞,能去描摹。
不像路西法,根本是一顆耀眼的鑽石,連美也帶著點侵略性,在你沒看清他的真實前,眼已被刺傷。
“今天累了吧?”拉斐爾的笑容一直都是一個模式,未見他過冷笑,也未見過他捧腹大笑。
我一直覺得這傢伙是天使中的天使,就是上帝批量生產的標準模子。
待人好是好,但是覺得他確實沒“人性”。
尤其是在卡洛的事上。
怒!死卡洛,怎麼還不來?我點點頭,又搖搖頭,伸個懶腰:“不累,倒是困了。
拉斐爾殿下有什麼事么?”拉斐爾說:“卡洛還好嗎?”我再怒!一來就提這事兒,別怪我發毛了!聲音卡在喉嚨里,因此發出來時顯得格外扭曲:“好得很,好到哭死了。
”拉斐爾說:“加百列她不是故意的,主要是……”我打斷他:“加百列殿下和拉斐爾殿下都是好人,就卡洛是壞人。
”哎,不和他廢話,一會卡洛看到了還以為我背叛他呢。
我起來,拍拍身子走掉。
拉斐爾忽然捉住我的手:“伊撒爾,別告訴……其他人。
”我微微一怔,笑得更扭曲了:“伊撒爾沒什麼地位,學不來貴族天使做的事。
”本來準備再看看伊撒爾的過去,結果給拉斐爾打斷,鬱悶。
回去找卡洛,看他正氣喘吁吁地蹲在房裡。
我在他身邊蹲下:“不舒服嗎?”卡洛看我一眼,點頭。
我拍拍他的背:“好好休息一下。
哎,今天我和加百列吵……”卡洛蹙眉道:“我真的很不舒服。
”卡洛這小子,越來越TM沒禮貌。
不過算了,黎小天王腹能撐船,不和他計較。
我跛回自己房裡,坐床上,小心翼翼地抬起腳,脫鞋,痛得幾乎冒出汗。
完全脫下來的時候,連我自己都看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