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上難以喘息的我咳嗽了起來。
眼淚下流著。
急急急急的咳嗽著。
窒息著最後趴了下去。
連身子都垮了。
全身都像做完愛一樣的酥麻,昏昏沈沈的睡了好幾天。
我徹底覺得自己這次應該會這樣死去了。
醒來的時候卻發現了自己躺在醫院裡面。
醒來腦子全部都是空白的,我像是個剛出世的嬰兒想動一動。
卻發現自己手上插著針管。
旁邊桌子上的病例簿被我用一隻手翻開。
<% END IF %>☆、傷跡(5)41.5°高燒...肺炎...胃痙攣...哈哈又破記錄了。
這次燒了41.5°。
上次也才燒了40.5°呢。
難怪腦子昏的緊。
聽說這樣容易被燒成弱智喔。
我居然沒被燒傻。
還這樣清醒的想著問題。
然後爸爸媽媽回來了。
我卻徹底的沒有了感想。
冷眼看著眼前這對父母從心底挖苦他們。
切,爸爸的聲音真的像狗吠一樣難聽。
如果男人可以當婊子的話,這樣的花花公子真是世界名表啊。
跟爸爸做愛的女人不會嫌他聲音難聽麽。
至於媽媽不知道已經被我操過多少次了。
我唯一後悔的是當初怎麽沒把她操死現在留給了爸爸。
護士小姐說:“你的爸爸媽媽對你真好呢。
一直都在守著你,也恩恩愛愛的樣子。
好羨慕你啊,不像我。
我爸爸媽媽死得早...”切。
“我也希望我爸爸媽媽死得早。
你羨慕我做什麽。
”我真想沒有素質和教養的好好罵那個人一頓。
硬是我沒有力氣而已。
然後一個耳光扇落了下來。
我無所謂啊。
應該是爸爸扇的。
只要能夠氣死你們,扇我多少個耳光都無所謂。
但是,嚇了我一跳。
媽媽居然哭了起來。
原本坐在凳子上面削蘋果的她蘋果掉落在了地上。
撲通撲通的滾到了垃圾堆裡面。
同時眼淚也掉落了下來。
然後她抓住自己的頭哭了起來。
別人都指指點點說我是個不孝女。
我不在乎別人怎麽說我。
但是我卻流露出了連當時我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悲傷的眼神。
僅僅兩三秒。
我便淡然的轉過了頭看窗外的夕陽。
我當時似乎在想,媽媽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那樣的,痛苦的樣子。
緊緊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頭。
然後一直躲在爸爸懷裡似乎很難受的抽泣著。
不停不停的抽泣。
現在,我寫這篇日記的時候已經是夜深人靜。
稍微有些舒緩的呼了口氣。
像是郁在心中的結已經被我一步一步的解開了許多一樣。
於是我抬頭看著外面有些冷的如盤的月亮。
這樣的景色真的好美啊。
我好喜歡。
我在本子上起著人名,也不知道是為誰而起。
草草的寫了幾個字,安日夕。
那像是今天下午。
那麽現在呢。
我琢磨了一下,寫下了“月修羅”三個字。
若是日後寫些什麽故事的話,不妨用上這兩個名字。
用作情侶名,或者宿敵名等等。
為有很深牽絆的兩個人起這樣的名字很適合呢。
我要走了。
要結筆的那一霎那我又突然有些不舍。
有種蘊藏在我心中很久的感情,強烈的感情一直沒有記載在日記裡面。
我猶豫著要不要把它們寫出來。
我一直都很希望媽媽可以看見我的日記。
偷看的也好,不經意看的也好。
然後媽媽跪著對我哭著說我錯了。
希望她恐慌的流著眼淚求我原諒她不要離開她。
最後的最後,我惡魔化的希望不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我希望在越來越濃烈的牽絆下 ,和媽媽做愛做到死然後什麽都不管的消失掉。
互相毀滅掉。
----但是如今我不需要了。
我偷了爸爸的錢。
我決定自己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一個遠離他們的地方。
我要自己新的生活。
我不怕。
我敢想我就一定會做出來,就算被抓回來失去尊嚴也無所謂。
就算在外面的陌生城市遭遇不測也無所謂。
別人或許會怕,但是我不會。
因為我很清楚的知道要比在這裡受精神的刺激要好。
即便一個人客死他鄉。
”<% END IF %>☆、枯萎入土後發芽讀完是日記裡面的最後一句話。
藍雨閑自是心裡十分難受此時,離炎傷跡離去的時候已經有兩三年了。
夫妻兩在那十幾日找不到後自然就灰心放棄了。
只是藍雨閑那後精神出了些問題。
整日都當做炎傷跡仍然還在一般神經質的把她的房間打掃的乾乾淨淨,連一絲灰都要細細的擦去。
吃飯的時候也一直是做三人份的。
除了自己和緋雨村的兩份碗筷還多出了一份炎傷跡的。
也會為那個沒人動的飯碗裡面,夾菜。
道是小跡身體不好要多吃些這個那個。
那般溫柔的關切的笑著,如同人依舊在一般。
應該是!症。
因為失去了,所以編造出了故事。
讓幻想填充現實,把炎傷跡的人還留在眼前,打從心底認定她還在自己身邊。
依舊正常的吃飯作息。
即便如此,現在夢也破碎了。
人的確是不在了。
藍雨閑睜著眼睛像是呆去了一般的躺在床上去睡覺。
懷裡死死抱住那本日記。
死去的靈魂脫離了身體。
我好想見你啊。
真的好想啊。
就算你不會理我半句。
我還是好想見你。
真正的純粹的愛都是在犯賤。
想像從前那樣被誰擁抱著入睡。
突然那樣的想,看到日記以後更加的那樣希望。
之前從來未有的。
犯賤的眼淚在側睡的藍雨閑臉上無聲的哽咽的流了下來。
雨村進來看見驚了一條。
一問是怎麽回事。
藍雨閑什麽也沒有說。
雨村嘆了一口氣自然也明白是怎麽回事。
畢竟女兒都養到十六七了。
感情有了突然失蹤。
母親都會難以想得開吧。
睡不著的雨閑偷偷的走到洗手間裡面。
打了個電話給炎傷跡。
只是抱著萬一,萬一還未換手機的微渺的希望。
失蹤時候她的電話手機都關機了。
按照常理來說如今也應當換了。
心裡在這幾年無數次的想過,小跡。
這時候應當在做什麽。
依舊在念書,半工半讀著?墮落了下去,整日遊玩廝混著------那麽她的錢又從哪裡來?還是,已經客死他鄉。
這些都不得知。
偶爾心頭突然閃過一絲念頭是自己丟棄了她才會讓她...即使在那日在機場被挽留過,小跡昏迷後的那次心底隱隱約約閃現了些回憶什麽的。
心裡偶爾也會糾結掙扎過半晌。
但是最終自己仍然任性的丟棄她。
或許因為雨閑潛意識裡肯定,即使是被拋棄跡也絕對不會離自己而去。
她貪心的希望同時擁有兩份愛。
可以愛著緋雨村又被炎傷跡愛著。
這樣的快感人生少有呢,因為兩份愛都有些濃烈。
亦或者。
。
。
她壓根就喜歡看見炎傷跡為了痛苦的樣子。
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無意識的站在遠處的高樓上,透過玻璃觀看著小跡因為自己痛苦到崩潰捂著頭跪下哭喊的模樣。
不自覺的就打從心底喜悅了,畸形的快感湧上了心頭甚至溢於言表。
玻璃房的這邊,炎傷跡在跪著哭喊。
玻璃房的那邊,就是自己微微滿足的微笑著的側臉。
眼睛向下俯視著,嘴唇微微張開,輕笑。
沒有聲音。
眼神有絲得意有絲與平時完全違和的驕傲和輕蔑。
她一次又一次的不自覺又故意做給對方看。
暗地裡面欣賞著對方各種心痛的神情。
蒼白的苦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