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棠說:“教學視頻那個。
” 程湛兮就等著她這個答案,唇角綻開笑花。
她生得極為好看,唇紅齒白,明眸善睞,一笑起來美貌值更是上升了好幾個度,讓她們靠里相對昏暗的辦公角落瞬間被陽光照亮了似的。
郁清棠喉嚨不自覺地發王,端過桌上的保溫杯,擰開杯蓋喝了口水,咽下后又淺淺地抿了下,潤了潤王燥的唇。
程湛兮目光跟著她喝水的動作,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她唇上。
郁清棠會塗口紅,但顏色不深,接近本來的唇色,淺淡的粉,平常會讓她的唇看起來飽滿潤□,像是果凍唇,看起來軟軟的,很好親。
程湛兮舔了舔唇。
郁清棠放下保溫杯,程湛兮憑藉強大的意志力,艱難地移開了視線。
程湛兮清了清嗓子,控制自己的雙腿走向牆角的飲水機,說:“我去……接杯水。
” 郁清棠:“好的。
” 她看著程湛兮的背影,手像是有自我意志似的再次打開了杯蓋,然後送到唇邊,杯口傾斜,又喝了兩口水。
郁清棠漫無邊際地想道:剛剛入秋,還沒到冬天,怎麼天氣就這麼王燥了? 程湛兮怕在辦公室做出什麼影響校風校紀的事,所以回了辦公位就低頭修改她的教學大綱,是的,體育老師也要寫教案。
尤其是程湛兮特立獨行地教孩子跳舞以後,校領導讓她交一份詳細的。
地~址~發~布~頁~:W·W·W、2·u·2·u·2·u、C-0-M|| “噗呲噗呲。
” 郁清棠見怪不怪地抬頭。
程湛兮跟中學生自習課偷偷講話似的,小聲道:“郁老師,能不能把你的教案給我參考一下?” 郁清棠看了她一眼。
程湛兮:“你又看不起我們體育老師了是不是?” 郁清棠:“……” 這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蟲么? 她倒沒有瞧不起體育老師,只是在學科上和體育老師的教學內容沒什麼交集,了解不多,所以驚訝而已。
從某個方面來說,她以為體育老師很輕鬆,確實是一種“瞧不起”對方的辛苦付出。
就在前兩天,程老師還跳舞跳到凌晨三點呢。
郁清棠把教案拋給她。
程湛兮抬手精準地接住,一點兒沒弄皺,細細地撫了撫牛皮紙的封面,才翻開第一頁。
郁清棠的字娟秀端凝,圓柔清雅,是那種上學時候一眼就能辨認出來成績好的乖乖女會寫的字,到了數學公式和符號的地方,便瀟洒不羈,龍飛鳳舞,潦草得跟醫生的病歷單有一拼,程湛兮這個數學渣渣更看不懂了。
端看這兩份字跡,彷彿有兩個靈魂在紙上糾纏、鬥爭。
當然,數學公式少到可以忽略不計,大部分是教學的方式方法,講課思維。
程湛兮搭在教案本上的指節一下接一下地輕輕叩著,若有所思地翻完了整本教案。
她抬起臉,手托著下巴,往郁清棠的方向目不轉睛地看著。
郁清棠坐姿端正,背脊始終保持在九土度,一隻手按著隨堂練習的作業本,另一隻手拿著紅筆批改,側臉線條精緻,卻沒有溫度。
程湛兮悄悄地起身,輕手輕腳地繞到她身後,全程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她往作業本上看了一眼。
假設函數f(x)……數學的殺傷力堪比生化武器,程湛兮頭暈目眩,差點兒伸手扶住郁清棠的座椅靠背維持肢體的平衡。
程湛兮發現她改作業不僅僅一個勾或叉,而是會認真地看是哪一步錯了,然後在錯的地方畫一條橫線,標明這裡是怎麼錯的。
還有的直接圈出來打三個問號,郁清棠紅筆認真批字:需要加強一下數學邏輯。
程湛兮無聲地笑開。
程湛兮津津有味地看著。
郁清棠改得太專註, 沒有發現多了一位觀眾。
有老師抬頭,看到程湛兮狗狗祟祟地貓在郁清棠身後,笑著張嘴,程湛兮忙做一個“噓”的手勢。
其他老師倒也配合,看著面前有愛的場景會心一笑。
年輕人的友誼……嗯,不管什麼情誼,都是很珍貴的。
直到辦公室門口進來一位老師,一見到這副畫面蹙起了眉,程湛兮輕咳了一聲,打斷了郁清棠的投入,輕輕地道:“郁老師。
” 聲音從身後傳來,郁清棠微微驚訝地回頭。
程湛兮拿出手裡的教案本,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說:“我參考完了,來還你,看你工作得太認真,不忍心打擾你。
” 郁清棠點點頭,接過教案。
“沒事。
” 門口的溫知寒:“……” 她想起了一個曾經在室友口中聽到詞,是一種有顏色的茶,但是她的教養不允許她把這個詞說出口,甚至不能在心裡多想。
溫知寒帶副科,和郁清棠一樣,她也只帶了兩個班,比一般的副科老師要輕鬆,但她好像還有別的事在忙,平時呆在辦公室里的時間遠遠沒有守株待郁的程湛兮多,她早上來得很早,在辦公室的大多數時候除了備課,就是開著電腦做自己的事,程湛兮找機會從她後面晃過去幾次,電腦屏幕上全是英文。
程湛兮英語水平還行,看到裡面涉及大部分專有名詞,貌似是物理學科的外文文獻。
她在看什麼程湛兮不想了解,也不用去了解,只知道這位情敵的競爭力越來越近似於無。
溫知寒的寡言少語比起來郁清棠不遑多讓,不是她過度自信,而是郁清棠和她在一起以後要怎麼樣呢?兩個人天天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嗎? 現在小說里都不寫默默奉獻的苦情女二了,溫老師明顯落後於時代了嘛。
喜歡就要大膽地追,憑藉個人魅力讓她瘋狂地迷戀上自己。
就像她一樣。
最主要的是郁清棠喜歡她,溫知寒沒戲了。
哈哈哈。
程湛兮彎唇笑笑,端著自己的一次性水杯去飲水機接水回來,路過郁清棠辦公桌,對面的女二在和郁清棠說話:“這周末去看畫展嗎?程默在美術館舉辦了畫展,展期兩個月,不知道你之前關注沒有?” 程湛兮一口水喝了一半,沒防備直接嗆在了喉嚨里。
她扶著郁清棠辦公桌的桌角,彎腰劇烈地咳嗽起來。
兩人不約而同地疑惑望去。
程湛兮擺手道:“沒事。
”她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放下水杯,耳朵豎得像天線。
郁清棠依舊拿著紅筆,說:“沒關注。
” 溫知寒:“還有不到半個月畫展就結束了,要不這周末我們去看看?” 郁清棠神情平靜:“我有事,就不去了。
” 溫知寒面上難以掩飾的失落,很快又恢復了往常的模樣,淡笑道:“那工作日怎麼樣?我們選一天沒課的下午,美術館離學校不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