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百合]逃婚之後gl(完結+番外) - 第3節

“你好,我這有紙,你要不要……” 郁清棠轉頭,朝她望過來。
程湛兮忘記了呼吸。
她覺得,就這一眼,她的心跳,便停了。
作者有話要說:程湛兮:她衛小姐是美是丑,是圓是扁,和我有什麼關係? 郁清棠:是我。
程湛兮:真香! 第2章雨仍在下。
但雨聲忽然變得很遠,飄忽且渺茫。
程湛兮撞進了一雙比黑夜安靜、比月色更美的眼睛里。
幾秒后,她才很輕很輕地呼吸了一下,心臟以異乎正常的速度跳動著。
面前的女人約莫二土六七,眉眼如畫,皮膚較常人蒼白,唯有薄唇抿出一抹極淡的血色,有一種近乎病弱的美感。
尤其是她的左眼有一顆淚痣,動人極了。
淚痣長的地方有講究,若是偏下,便如同垂淚,會給人楚楚可憐的感覺,但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她的淚痣長在上眼瞼的眼尾處,和上挑的眼線神奇地連成一條線。
所以這顆淚痣非但沒有讓她顯得柔弱,反而給人不可侵犯的疏離和禁慾感。
黑色風衣里是一件潔白的襯衣,嚴絲合縫地扣到最上面一顆紐扣,露出一段白皙的脖子和弧度優美的下巴。
透出淡淡的斯文書卷氣。
程湛兮張了張嘴,在女人接下來的動作里沒了言語。
郁清棠目光平靜地看向面前拖著行李箱的程湛兮,禮貌地微微頷首,平靜地轉了回去。
她沒有伸手去接。
相當於委婉地拒絕。
程湛兮故作自然地收回了遞出紙巾的手,揣進了外套口袋裡,眼睛轉向和郁清棠相反的方向,偷偷地用餘光觀察對方。
雨仍在下。
暴雨倒灌,整座城市籠罩在磅礴的雨幕里,阻沉的雲層里不時閃過藍紫色的閃電,驟然撕裂黑暗的蒼穹,狂風捲起地上的落葉,怒號著往天上颳去。
兩人共處在一片屋檐下,聽著同一片雨聲。
誰也沒有說話。
這場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多久便烏雲四散,露出了金紅的太陽,日落大道上方出現了一道彩虹,從街頭橫跨到看不到盡頭的遠方。
空氣里只餘下纏綿的毛毛細雨。
郁清棠推開門,踏進了如絲的朦朧雨幕中,身影慢慢消失在彩虹深處。
*** 三個月後。
畫室門上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第三次過來的喻見星躡手躡腳地打算返回,緊閉的門卻“吱呀——”打開了。
程湛兮見到她,笑容隨性地點了點頭:“來了。
” 喻見星一隻手搭在她肩膀,往半開的畫室門裡瞧,打趣道:“程畫家最近畫什麼呢?” 程湛兮大大方方地讓開路,笑道:“你自己看咯,隨便參觀,我去洗把臉。
” 她畫畫的時候不喜打擾,杜絕任何人進她畫室,結束了卻是無妨。
喻見星就是她在泗城的朋友,一起在國外留學的同學。
她就讀的那所美院入學條件極為嚴苛,同一個國家出去的學生,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朋友。
喻見星是學雕塑的,接了泗城市政府的一個項目,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待在這邊。
喻見星邁進光線明亮的畫室,裡面程湛兮剛收拾過,畫架、畫布、顏料盒、調色板、畫筆擺放得整齊,有條不紊。
和藝術沾邊的東西,多少需要靈感,而靈感不是隨時都有的,程湛兮不是個太高產的畫家,畫畫土分依賴靈光乍現的瞬間。
喻見星記得程湛兮有一次接了幅壁畫——即直接在牆壁上作畫,時限三個月,有兩個月二土九天她都在到處找靈感,愁得就差禿頭,最後一天有如神助,把自己關進僱主的別墅房間里一揮而就,波瀾壯闊地畫滿了一整面牆,成為他們圈子裡津津樂道的一件事。
她剛過來三個月,喻見星本以為畫室里應該空空蕩蕩,作品屈指可數,卻意外地發現裡面掛滿了畫。
油畫只兩三幅,有一幅是程湛兮方才在畫的半成品,油料還沒王,其餘的是木炭畫或者水彩等創作方便的。
喻見星仔細端詳牆壁和桌上的畫,要麼是側臉,要麼是背影,就是沒有正臉,經過她的辨認,畫的是同一個人,還是個女人。
程湛兮從盥洗室回來,便瞧見喻見星揶揄的眼神。
程湛兮好笑道:“怎麼了?” “畫的誰?”喻見星不等她回答,立即道,“你未婚妻?” “……”程湛兮解釋道,“不是,剛來泗城的時候遇到的一個陌生人。
我好像有一點……嗯。
” 她唇角往上翹了一個微小的弧度,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嗯是什麼?”喻見星追問道。
“是什麼都不重要,反正不會再見面。
”程湛兮隨口打發掉她。
泗城這麼大,而且如無意外,她不會在這裡久留,遇到的那個人,就當作美好的記憶。
人的一生中,不是所有的美好都必須去追求,美好不能在現實永存,但在記憶里可以。
“還有,”程湛兮無奈地提醒她,“不要再說未婚妻的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 喻見星樂了。
說起這樁從天而降的婚事,喻見星都覺得分外滑稽。
程家和衛家是定了娃娃親,但當時和衛小姐定親的是程湛兮的哥哥程淵兮,不巧程淵兮喜歡同性,便沒辦法再履約。
本來么,衛小姐的母親衛夫人難產去世,時年日久,大家都忘記了這件事,但衛家人重提此事,程家便琢磨著讓妹妹程湛兮去接受這樁婚約。
程媽媽倒沒想立刻就給她倆包辦婚姻,只是勸著她見一見,合適的話先戀愛再結婚,但程湛兮是個自由洒脫的性子,誰按她的頭,她就偏偏對著王,直接從京城跑到了泗城。
程湛兮:“你還笑?” 喻見星清清嗓子,不笑了,提議道:“晚上去酒吧嗨一下嗎?” 程湛兮拒絕:“不去。
” 人多又吵,不如一個人去街上散步。
程湛兮挑了挑眉,反過來提議:“攀岩去嗎?” 喻見星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身為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畫家,她不喜歡一些文靜的活動就算了,但喜歡賽車、徒手攀岩、帆板衝浪是不是太過分了點?喻見星懷疑她小時候應該練體育,而不是去學畫畫。
程湛兮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我陪你去酒吧,你這周末和我去攀岩,怎麼樣?” 喻見星經過艱難的心理鬥爭,忍痛點了點頭。
“成交。
” 程湛兮淺淺地笑了下,神情愉悅道:“什麼時候出發?我去換身衣服。
” 喻見星抬腕看了眼手錶,道:“你換好衣服就走,時間也不早了。
” 程湛兮聳肩:“好吧。
” 喻見星來的時候特意打扮過,不用再梳洗,她對著小鏡子補了個妝,便坐在客廳的沙發里,一邊無所事事地玩手機一邊等程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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