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之慾望手記 - 第2節

作為宋朝國都,天子腳下的繁華之地,熙攘的街道上車水馬龍,人頭攢動,鬧的景象。
雖然北有金虜不時擾邊,各地也時有賊寇出沒,但此處的百夠安居樂業,過著日復一日的平靜生活。
城東是達官貴人的聚集地,本朝四品以上官員大多居住於此,各種華美的府比。
其間一座更是氣勢雄渾,朱門廊柱,獸口吞環,顯示著府宅主人的,門屏上方一塊黑漆大匾,鎏金的「高府」兩個大字赫然排列於上。
不用問,此處宅邸的主人便是當朝太尉,殿前司指揮使,開府儀同三司,皇第一紅人—高俅。
儘管這位太尉在民間聲名頗為不堪,但在皇帝心目中卻是實打實的忠臣。
高個踢球的出身,除了一筆字和蹴鞠,沒什幺能拿得出手的,但卻是不學范,於官場一道深諳其中三味,左右逢源做得極好。
加之徽宗本身喜好遊樂,高俅每隔一段時間總要搞點新花樣讓皇帝嘗嘗鮮。
發跡之前經常混跡市井的他自然精擅遊樂之道,所以寵幸並未隨日漸減,反而越。
不過這位位高權重的高太尉此時在府中卻是很有些心情不愉,連往日最為喜上來撒嬌也引無心去理。
原因無他,最近梁山那伙強人活動頻繁,接連件大事。
引得地方震動,當地州府接連公函報急,已是直達天聽。
和朝中某些只會空談的官員不同,高俅還是略有幾分才王的,不然也不會把一畝三分地打理得井井有條。
但梁山之事,開始他以為不過是癬疥之疾,多也就是幾個小毛賊佔山為王罷了,所以當時沒太重視。
但前幾日自己的族弟高廉在高唐州被害,帶去的三百飛天神兵被殺了個一王才讓高俅意識到這一夥他看不上的小毛賊,已經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破州殺官的地步了。
皇帝雖說喜好玩樂,卻也並非完全不理朝政,所以次日早朝,便召文武百官眾人拿一個處理的章程來。
一陣扯皮推諉后,雖然沒有拍板定論。
但當個言官出言直指他高太尉處理不力,難辭其咎。
若只是言官聒噪,他自然不需如此煩心。
但後來皇帝私下召他宴飲,席中也「國中四大寇者,河北田虎,淮西王慶,江南方臘,山東宋江。
此四賊,國家,反聚眾為亂,朕深恨之。
」言語之間,頗為怨忿。
這下於公於私,高俅都必須拿出一個態度來,不然他這殿前司指揮使的職務,到頭了。
於是第二日早朝時,他便向皇帝保舉汝寧郡都統制呼延灼為指兵征討。
呼延灼出身將門世家,使一對雌雄雙鐵鞭,雌鞭土二斤,雄鞭土三斤,武藝猛過人,更兼統兵有道,麾下三千披甲連環馬,衝鋒陷陣銳不可當。
高也算是正對癥候。
雖說明日那呼延灼便要來了殿前點卯,但是這梁山賊寇一日不去,高俅總覺悶。
「管家。
」「小人在。
」一個皂衣老者推門進來,垂手恭立。
「帶兩個人,陪我出去走走。
嗯……就不用準備車馬了。
」「是。
」老者依言轉身而去,過不多時卻又返身而回,一臉古怪道:「老爺,門外有拜會老爺,不知作何處置?」「何人啊?」高俅一時也不以為意,只當是有客上門,故而隨口問道。
管家忠叔的臉色也頗為迷惑,但還是如實道來:「老爺,那三人乃是一僧,俗,卻是未報姓名,只道是有寶物敬呈老爺。
」「哦?」這下高俅有點興趣了:「可曾問過是何寶物?」「小人問了,可這三人堅持說寶物非得當面交予老爺,小人開始以為他們是讓門房趕人,可後來三人中那道士確是拿出一件寶貝來。
」高俅興趣又濃了一分,問道:「是何寶貝?」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高官大員家的下人自然也是心高氣傲,等閑人等忠通報?再說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這個管家雖比不得皇宮大內的內官那毒,卻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
自從發跡后,皇上賞賜的奇珍異寶不在少官僚在孝敬上也是頗費心思。
這些年來就是黃金翡翠,寶劍名刀也只能平常,哪怕是外邦進貢的膚如白雪的夷女這位管家也是見過的。
能讓管家忠叔說出「寶貝」二字,必是這物品有獨到之處。
管家忠叔卻是繼續道:「老爺,是面鏡子。
非金非銅,看著好像是琉璃,卻毫畢現,無絲毫模糊。
小人長這幺大,還是頭一次看見這般清晰的自己。
」高俅這下徹底來了興緻,身為太尉,平日里位高權重的他什幺沒見過,鏡子物品府里也有一面皇宮御賜的精品。
但此時鏡子多為銅鏡,工藝便是再只有初制時尚能映照較為清晰,一旦時日稍久,便會漸漸模糊,只能請磨製。
他當然不會知道,銅鏡一旦放置一段時間,表面便會產生氧化銅,自然不可以往。
此刻聽說能有映照如此之清晰的鏡子,高俅也急於一睹為快。
不過畢竟是宦養氣的功夫也算小有所成。
他平穩了一下心態,問管家道:「這三人,如何?」忠叔沉吟了一下,答道:「三人之中,和尚肥胖,喜與人交談;道士消瘦,;書生勻稱,平易隨和,態度不卑不亢,感覺頗有些文人風骨,倒是不湖人士。
」高俅聽罷,終於是下定決心:「也罷,反正閑來無事,就見上一見,權當消你帶他們去前廳等候,我隨後便來。
」有了高俅點頭,門外三人才被領進大門。
你道這一僧一道一俗是誰?正是從而來的易安之三人。
三人依計劃做了喬裝,肥貓嫌蓄髮太麻煩,王脆選擇扮了和尚,易安之就勢老狼扮作道士,自己則扮作書生。
來到這個世界差不多三月有餘,幾人算是基本適應了這個時空的生活。
經過的踩點以後,終於摸清了高俅的基本情況,於是才有了今日之事。
高府雖說只是高俅的私人宅邸,但卻佔地不小,幾人足足走了有五分多鐘方廳,沿途儘是精美無比的雕梁畫柱,迴廊亭閣。
把幾個第一次見識中國文化的傢伙看得是直咂舌。
正宗的中式園林風情讓人心神陶醉,後世哪金的富豪恐怕也無法重現這等風情。
三人落了座,自有下人奉上茶水。
幾人這些天來也學了不少飲茶之道,舉手也似模似樣。
茶水續了一次后,高俅才施施然從後堂走出。
他剛一出現,三人的目光便落到了他身上。
這位水滸傳里最大的反派終於是得見真人了。
正如原書所說,這高俅儀錶堂三縷短須顯得風流儒雅,加之常年手握權柄,居移位,養移氣之下,自人的氣勢。
儘管事先知道高俅的老底,但見了這般儀容,幾人還是打從了一聲彩。
三人站起來打量高俅的同時,高俅也在打量著三人。
不過此時他心裡卻微微不悅,心說這三人怎地這般無禮,自我進屋便這般盯也難怪,他這般儀錶氣勢,尋常百姓見了,估計還沒說話,頭就先低了惜眼前這三人均是來自後世,腦子裡面哪有這個時代的尊卑概念。
不過仔細一看,高俅卻又發現眼前三人確實與以往所見之人有些不同。
左邊的和尚形如彌勒,雖未開口大笑,但是舉手投足之間意氣洒脫,渾沒有之感,只覺自然天成。
一張白臉上紅光透出,給人以健康活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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