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司徒昭日的話,四大金剛臉色越來越難看。
尤其是金鞭子,他雙膝跪下。
臉色煞白道:“屬下犯了大錯,請師父殺我!”“哼!”司徒昭日冷笑,眉心間的黑珠中果然有道光芒射出,這道黑光射至空中,竟幻化成一尊騎龍神像,正是南嶽司天昭聖大帝。
司天昭聖大帝手持長金鎏,怒目凌駕於金鞭子的頭頂,一股驚人的氣勢壓的金鞭子只能貼服在地,根本就難以起身。
“司天昭聖大帝在上,金鞭子觸犯門規,依律當斬!”司徒昭日地聲音里透著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冷漠,彷彿不是他在說話,而是某個神的操縱。
司徒斬連忙帶著另兩大金剛跪下,拚命叩頭道:“請父親饒了他吧。
金鞭子畢竟是為了山寨才會出手,功過相抵啊。
。
。
。
更何況我們四人修鍊的夜光天真大印法,四人合力能夠發出七品上高手地威力,若少了他一個,大印法便難再齊全,請父親三思。
”金鞭子渾身顫抖,匍匐在地:“屬下犯了大錯,寧願一死。
當年張輔大軍攻山,是師父把我從撿出來,我的命是師父的,請您動手吧。
”司徒昭日微微皺眉,卻又冷然一揮手,眉心間的光芒突然消失不見:“大敵當前,暫且把狗頭寄在你的脖子上,若此次能夠立功,再恕你的罪。
”“謝謝師父!”金鞭子連連磕頭,“屬下必定全力以赴,讓凌玉來得去不得。
”四大金剛一起應和,氣勢頗為豪邁。
看著四個得力手下的表情,司徒昭日卻神情黯淡:“切不可小看了凌玉,你以為真是自己搶到那東西的么?若沒猜錯,英宗遺物恐怕是那小煞星故意送到你們手裡的。
”“什麼?”金鞭子大驚失色。
“這東西對他來說,也只是個禍害而已,以凌玉地聰明,定不會將燙手山芋留在手中。
”司徒昭日道,“但丟給我們,恐怕並不簡單。
鄭亦在山下,錦衣衛也在山下,我怕凌玉心中,已經起了要滅掉鷹嘯山的念頭。
”“他敢!!”司徒斬怒吼,“我們鷹嘯山三千子弟,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福龍會不會是想利用我們,但你們不要忘了,鷹嘯山存在的根本是什麼!”司徒昭日回首一點,正好指向那尊司天昭聖大帝的神像上。
—冥冥中,大帝微閉的雙目似乎有些動靜,而眾人所看不到的,是在這具微不足道地神像之後,有一個粗大的驚人的信力線正延伸而出,直飛衡山。
“明天。
。
。
“大帝護佑!!”四大金剛嘭嘭磕頭。
風雪連天,鷹嘯山靜默的如一塊黑鐵,只有更高的鐵鷹峰上,時不時有妖獸翱翔,發出凄厲的叫聲。
就在這刺骨寒冷的大風雪中,鷹嘯山引以為傲的三千子弟,正紋絲不動的埋伏在山腰上。
任狂風暴雪劈頭蓋臉的落下,也沒有一個人擅離崗位。
就在千壑利刃地弦刀兵中,熊平只是其中最普通的一個,但在所有同伴瞪大眼睛望著山腳時,熊平卻彷彿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他抬頭朝山頂看去,山寨中光芒幽暗,只有香堂里***通明,這便是大戰前的預兆了。
“明天。
。
。
。
。
。
在衡陽城的客棧中,凌玉不顧風雪打開了窗戶,冷風吹動他的長發,鵝毛大雪在他的肩頭凌亂。
凌玉凝望著遠處的鷹嘯山,唯有他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根幾乎是橫貫天地的巨大信力線,從鷹嘯山中一直延伸到衡山的某一處。
凌玉嘆口氣,倚著窗檯:“大雲朝,又該變天了。
”就在明天。
~~~~~~~~~~~~~~~~~~~~~=============鷹嘯山主人司徒昭日大壽之夜。
這幾近是雲朝豪俠中的一件盛事,整個鷹嘯山張燈結綵,如若過年般的熱鬧,山寨中更是鑼鼓喧天,舞獅舞龍鬧的不亦樂乎。
雖說處處透著大戰前的緊張氣氛,但鷹嘯山還是將慶典給做足,把遠道而來的豪俠賓客們安排的井井有條。
七十二連環寨中,有超過一半的山寨主人都親自上山,為司徒昭日慶賀,而其他山寨,也都送上厚禮,就連洪雲山也有一份極其炫目的大禮單送到。
除此之外,再加上周圍依附於鷹嘯山的小寨子,總共有一百多個山寨齊聚一堂,可謂是近年來雲朝中最大的豪俠聚會。
雖說山上有這許多的頭面人物,可看上去,鷹嘯山的守衛並不是很嚴密。
在懸挂著整整三十六個大紅燈籠的山門口,不過十多個弟子在迎來送往,連刀槍都沒見到一把。
可正所謂外松內緊,鷹嘯山真正的實力,絕對不是別人能夠一眼看清楚的,若沒有這些弟子接引,恐怕九品大宗師來了,要上山也是難於登天。
不過該來的總歸還是要來,就在賓客們大多上山,山門口顯得稍稍清凈時,身穿著盛裝,一直在迎賓的司徒斬,臉色微微變了。
他聽見遠處有齊整的步伐聲,甚至還有刀槍撞擊的鏘鏘作響。
第二卷 東林火第八十三章 - 唆擺(中)徒斬雙手伸到空中,對著山上做了個手勢,頓時,山中,陡然竄起一條焰火長蛇,這長蛇連綿不斷,一直飛到山寨頂上才消退。
正在寨子里喝酒的賓客,還以為這是慶賀煙花,不由爆發出一陣喝彩。
來人速度極快,司徒斬才將雙手放下,就已經看見幾隊身著厚甲的兵勇,已經把山門給團團擁堵了起來。
這群兵勇分為十隊,身上的戰甲上都有個府字,顯然是湖南某府中借調來的府兵。
當頭一人卻是個老將,頭戴只有北疆戰士才有的戰盔,白髮從頭盔中露了几絲出來,可依舊擋不住銳利如鷹的眼神。
“敢問老將軍是?”司徒斬也不意外,抱拳笑問。
“常德府指揮使鐵履。
”老將聲音滄桑,卻又鏗鏘有力。
司徒斬微微一怔,雖說早知有變,但趕來的人卻是老將鐵履,這多少令人意外。
鐵履乃是雲朝中頗有些聲望的老將,當年跟隨著張輔大帥東征西戰,也立下赫赫戰功。
以鐵履的名望和攻擊,按理早該成為總兵級別的大將,指揮一路兵馬才是。
可惜鐵履為人耿直異常,幾次三番得罪隨軍太監,惹得宮中太監勢力極為不滿,所以多次陷害與他。
雖說張輔出面,保下了鐵履的性命,但軍中前途卻是沒了,只被發配到常德府,做了個小小的指揮使。
雖說鐵履不能回到北疆,但他的兒子鐵男卻一直跟隨著譚盾。
也是凌玉當初所救三人之一,算是頗有點淵源。
鐵履縱然被貶。
可帶兵之名還是眾人皆知,司徒斬見這隊官兵裡面,既沒有凌玉,也沒有錦衣衛,只是鐵履帶頭,不由愕然。
恭敬地致禮道:“不知老將軍來此有何要事?”“奉衡陽知府令,請司徒昭日回去,審訊衡陽城一起掠奪案子。
”鐵履硬梆梆的說。
司徒斬微微皺眉,伸手阻止了鷹嘯山弟子地圍聚。
雖說山門前沒幾個弟子,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真要打起來,也未必會落下風。
鐵履的話,明顯就是敷衍挑釁。
他一個常德府的指揮使,怎麼聽衡陽知府的調令,更何況鷹嘯山就在衡陽境內。
衡陽知府早就已經是鷹嘯山收買的人,又怎會跟司徒昭日為難。
司徒斬想到今天衡陽知府並沒有應邀來祝壽。
感覺其中有些不妥,但還是客客氣氣道:“老將軍,今日是家父地壽辰,山上滿堂賓客一時脫不開身,不如過了今夜后,家父再與你去衡陽。
反正咱家跟衡陽知府也有幾分交情。
想必不會見怪。
老將軍若肯通融,不妨也上山喝幾杯水酒,您所帶的兄弟,各自都有賞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