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本正經地問著,完全沒想過,昨夜他摟著她睡,她要是扭到脖子了,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樓傾婉抿唇,很想用瞪他的行為,以泄心頭的怒氣,但是想了想,她每次和他作對,最後吃虧倒霉的還是自己,所以斂起怒容。「這是昨天被你咬的痕迹,它消不下去,我才買一塊貼布貼在上面。」
唐澤道怔了怔,一臉納悶不解。「我明明咬的很輕,怎麼還會有痕迹呢?而且有痕迹就痕迹,有什麼好遮的?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他說的光明正大,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遮掩,男女之間的男歡女愛,這不是很正常嗎?
他還有一種大男人的觀念,覺得這個咬痕,是他在她身上打下的烙印,表示這個女人是屬於自己,其他異性不得覬覦窺視。
樓傾婉不曉得他的隱秘想法,憋著氣不說話。
這些日子他接送她上下班,已經引起不少女同事的好奇打探,她解釋是因為唐澤道是她學長,兩人早就認識,加上是鄰居的關係,唐澤道才會順路載她,極力撇清兩人的關係,不想有謠言產生,造成他們的困擾。
如果被她們發現自己身上有吻痕,又和唐澤道互動親密,時常接送上下班,還不引起軒然大波才怪。
要知道因為唐澤道高富帥的身份,有本事能力在建築設計行業佔有一席之地,加上本身的長相、氣質、涵養絕佳的條件,不少女同事對他都有意思,就算接觸不到他,私底下也對他議論紛紛,表示出好感與期盼。
如果讓她們知道唐澤道和她有了關係,非常不利於自己在工作上面的發展,她可能會被女同事排擠。
再說,因為同處一個建築行業的圈子裡,她和白凌翊的事情是紙包不住火,遲早也會傳到這裡來,到時候她不就會面臨四面楚歌的情況嗎?
想到這裡,她的心情就更鬱悶了,因為唐澤道還不曉得她的這一段歷史,以他的潔癖來論,說不定會後悔碰了她。
這無關她是不是處女,第一次是不是給他的原因,而是她曾經跟有婦之夫在一起,是一個名聲敗壞的第三者,她怕他心裡有疙瘩,怕他會看不起自己。
患得患失之下,她的心情就更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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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他下班回到居住的公寓時,已經是將近午夜12點了,他從後視鏡的杆子上,小心翼翼地取下紅符,將它放在靠近胸口的內襯袋裡。
當他走出電梯,經過她住的公寓時,他的手捂在胸口處,隔著衣服撫摸著紅符。
他閉上眼,快步走向那道大門,在經過它時,還聽見裡頭傳來隱約的電視聲,他的腳步不敢停頓,甚至不敢張開眼。
他打開了自己家的大門,望著裡頭黑漆漆的客廳。「阿肯,你又不聽話跑到沙發上了?」
客廳沉寂無聲,一點動靜都沒有,冷清沒有生氣。
他不以為意,進到裡頭,打開玄關的燈。「你別幫它說話,它一直都這麼調皮,怎麼教它也不聽,如果不是你求請,我早就把它關到陽台上去,不讓它吃飯了。」
他側耳傾聽,可是在他身邊明明空無一物,但是他的行徑,卻表現出好像有個人在他身旁跟他說話一樣。
「我知道你有幫它洗澡,但是我就是無法接受它的毛髮沾在沙發上面,我心裡有疙瘩,覺得臟。」說完,他像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或是打斷『它』對他說的話。「太晚了,你要吃什麼宵夜,水餃嗎?還是烏冬面?還是烏冬面吧!它比較快。」
好像聽到『它』在對他抱怨,他露出了難得的笑容。「我問你,是因為尊重你,但是決定權還是在我身上。」
他換了居家服,在廚房忙活了一陣子,從裡頭端了碗出來,只拿了一雙筷子。
他很自然地夾了面,將它遞給對面的空位,靜靜地等待了一會,才把面送入自己的口中,稀哩呼嚕的幾口就把它吃完了。
吃完面之後,他端著空碗進廚房裡。「這個假日,我帶你跟阿肯出去外面走走吧!整天跟著我上下班,你應該很累了。」
他一個人自言自語,卻彷佛自得其樂,好像在他的身旁,真的有個人在陪著他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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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他們經過那一夜之後,唐澤道對她的態度與平常無異,更讓她覺得那不過只是一夜情的模式罷了。
心裡有些遺憾與失落,但是更多是鬆了口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