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太子十五歲時,幽禁於深宮當中的皇后殯天,皇上向眾朝臣嘆言:是朕辜負皇后,而後禪位於太子,上山禮佛靜修,後宮份位最高的鄭貴妃成了皇太后,雖然她依然病懨懨地卧病在床,不見外人。
陶習苦著臉,被迫帶著妻兒與宇文業夫妻浪跡天涯,當他們的專屬大夫。
新皇登基后,連盛儒這個太傅成了一國宰相,還娶了他女兒。
據說連盛儒的女兒脾氣溫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是個當女夫子的好苗子。
新皇就是看中她這一點,脾氣好,不輕易動怒,問她什麽都能回答,最適合他這種較真的個性。
哪怕是在床事上,他一邊抽插,一邊追問她的感受,她也能喘著氣一一回答。光是這一點,就讓新皇對她青睞有佳,成為獨寵後宮的存在。
連盛儒陪著已經中年的皇上,一同前往陵墓祭拜先皇先後。
已經待在兩任皇上身邊數十年的連盛儒,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老臣有一事詢問,求皇上指點迷津。」在得到皇上的允許后,他緩緩開口:「皇上生母是否與先皇同葬?」這是連盛儒在宇文業駕崩之後,百思不得其解的事,那名宮婢跑哪去了,難不成回到宮裡了?
皇上詫異。「先生何出此言?」
皇上對於連盛儒的敬重,從小到大都稱他為先生,表示敬愛與親近。
等到皇上了解連盛儒的疑問時,他臉色詭異糾結。「難道先生不曉得,先後就是朕的生母?」連盛儒震驚失措,腦子一片空白。
皇上沒再多作解釋,畢竟這是他父皇與母后的私下情趣,卻把整個國家的人給耍的團團轉。堂堂一國之後,成了皇上身邊的宮婢,論誰也不會相信,然而,真相確是如此。
究其原因,不過是父皇過於霸道,把母后牢牢鎖在他身邊,一刻也離不得人,非要時時刻刻地盯著才行,為此,不惜將後宮弄成女兒國,只聞女笑聲,不見男蹤跡。
不過皇上也沒臉去講先皇,他得罪女人的本事也不輸其父。
「母后比父皇先行一步,僅一步。」皇上緩緩地說著,向連盛儒解釋他的疑惑。
連盛儒想起宇文業對她的情深似海,對皇上所言的那句『僅一步』,心下領會,若不是她先離去,或許先皇不會這麽早駕崩。
「於槐,父親知道全家最聰明的人就是你了,不求你扶持鄭家,只求你別趕盡殺絕。」鄭國公卧病在床,老淚縱橫地請求著。
鄭於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無表情。
「你兄長豬油蒙了心、糊了眼,這個家業他是保不住了,我會讓他回鄉,從此再不入京,你放心吧!」鄭於槐這才有所反應。「我母親的死,究竟是誰動的手?」鄭國公搖頭。「她想毒害你兄長,你兄長提前知道消息,把那盅燉湯調換過來,讓她自食惡果。這事我已經查明屬實,她與她娘家人都有沾手,才會在她事之後,她娘家人立即不知去向。」鄭於槐怔怔的,不發一語。
「醒兒兩夫妻對她有怨言,轉移到你身上,為父看在眼裡,卻無法有所表示,就是因為她自作孽害了自己,也害了你。」在她要離去前,鄭國公語帶欣慰的對她說:「父親就知道外頭的傳聞皆不可信,你如此聰慧低調,宇文業縱使不喜鄭氏一族,也不會過於為難你。如今見你氣色良好,體態豐潤,便知道你在宮裡過的很好,絕非外頭所言的不堪。」鄭於槐點頭。「他獨寵於我,從無二人。」鄭國公愣了愣,等回過神來時,她已經離開了。
年輕帶著稚氣的宇文業,挑起鄭於槐的下頷,面露嫌棄,語帶惡意地說:「鄭國公是不是在路上隨便找個民女塞進宮,就當作是他女兒啊?貌不驚人也敢大言不慚上奏,讓朕策封為後,真是笑話。」他說完,等著這名看起來正經端莊的女人,露出憤然的神情,結果她沒有,她只是惶惶然地跪下,然後怯生生地抬頭望著他,一雙秀麗的美眸無辜茫然。「皇上…我…奴婢的確是鄭國公的女兒。」宇文業一聽到她與外表不符合的軟綿綿嗓音,加上她不同於他認知的反應,和一點也不懂宮中禮儀的行徑,給勾起濃濃的興趣,繼而生起想逗弄她、調戲她的念頭。
然後這念頭越來越一發不可收拾,尤其是在破她的處,聽見她哭求呻吟聲,更是難以自持。
後來他調查了她在鄭國公情況,才知道她雖為嫡女,卻淪為庶女差不多的待遇,怪不得她對宮中禮儀陌生不熟練。
在知道她收到鄭國公的祕令,卻從來沒理會,拿到手就燒毀之後,宇文業更滿意她了。
「奴婢…不曉得當皇后要做什麽。」在準備要策封她為後之前,兩人溫存之後,她茫然地問著。
其實依她入宮就為妃的身份,不應該是自稱奴婢,只是
наιΤаnɡSнūωū(海棠書屋).CóM因為她不懂,也沒人敢指正她,宇文業就喜歡看她笑話,讓她懵懵懂懂的,也不會告訴她這事。
然後宇文業說了一系列皇后的職責與義務,把她嚇懵了,連說做不來,她不行,最後還被嚇哭了,抽抽噎噎地說:「奴婢怕見生人。」宇文業雖然愛欺凌她,但是一見她哭得這麽凄然,心裡一陣抽疼,連忙摟著她親吻。
知道她怕生人的原因,是因為在鄭國公府沒有受到專業的教育,鄭醒的夫人不待見她,當然不會替她設想,更不會讓她出面招待女客,才會造成她如今的恐慌。
然後宇文業幹了一件事,就是立了連夫人這個箭靶子出來,給她樹立囂張拔扈、氣焰甚高的形象,給她表面上的寵愛恩榮,直逼皇后的地位與待遇,讓她代替皇后的職責。
在某夜,他到她的寢宮與她同眠,半夜她夢魘了,哭哭啼啼揪著被子,把它當作皇上。「皇上,別走,我怕一個人,別留我一個人!」當上皇后之後,她終於改了自稱奴婢的稱號,卻也不習慣說本宮或是臣妾,私下與他相處時,都是自稱為我,後來讓宇文業也習慣在她面前不說朕,學她一樣的稱語。
「我怕一個人!」
因為這句話,宇文業將她帶回自己的寢宮,吃住一起,不讓她寂寞害怕,夜夜都會陪她入眠,把她的後殿淪為廢殿的存在,一直到他們離開皇宮,她再也沒有搬出來過。
強勢霸道,把眾大臣、王公貴族玩弄在股掌間的宇文業,在她面前,也只是個心甘情願被她牽著鼻子走的男人,雖然他不曉得,至死也沒反應過來這個情況,還以為自己一直掌控主導權,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
孰不知,是因為愛,而蒙蔽了一切,也是因為愛,讓他至死不悔與她共渡一生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