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立即將掌心上數土粒的藥丸全倒入口中,只覺得一股清涼的汁液,順著喉管流入腹中。
包宏剛蓋好瓶蓋,突聽腹中“咕嚕”一聲響,接著,放了一個響屁。
包宏雙眉一皺,右手在鼻管連揮,暗道:“哇操!人家說響屁不臭,這個響屁怎會這幺臭呢?” 就在這時——他突覺腹中一陣絞痛。
“哇操!”他大叫一聲。
但見他雙手捂著小腹,一直在肚臍上揉著。
哪知,這種絞痛越來越劇烈,而且向全身迅速的擴散著,痛得他抱著椅子,在屋內的四周亂跳著。
這是包宏自創的“急救”絕活,每次他被對方揍疼的時候,他只要跳上幾下,疼痛立即可以減輕不少。
哪知,他不跳還好,這一跳,全身幾乎疼遍了,疼得他滿地打滾。
不過,他一直咬緊牙根不敢出聲,以免驚動義父母和老師。
他疼得全身冷汗直流。
他恨得暗暗罵道:“太公望你這老鬼!老烏龜!老王八,老混蛋!你真是會坑人啊!” “哇操!你可要保佑我沒事,我若死了,非到閻王面前控告你不可,就是要到玉皇大帝那兒也要告到底。
” 他只覺得腦子被雷公擊中般——“轟!”的一聲,他昏倒在地了。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醒來得時候,只聽得阿母李何氏在門口哭泣,老師坐在床沿愁眉苦臉,阿爸在房內來回走動。
包宏忙叫道:“阿爸,阿母,老師。
” 李何氏驚喜交集,立即上前一把抱住了包宏,泣道:“宏兒,心肝寶貝,謝天謝地,你沒有死,嚇壞娘了。
”說著,面向房門,頻頻跪著謝天謝地的叩拜著。
李水到底是在外面混的人。
片刻后——他立即問道:“宏兒,這是怎幺回事?” “哇操!孩兒也‘霧剎剎’,我吃了那瓶子里的大補丸后,全身就疼痛,以後說什幺都不知道了。
” 李何氏忙道:“哎呀!你怎幺可以隨便亂服藥,這樣是很危險的,身子不舒服就找大夫啊!” 老夫子略諳醫道,但見他趕忙走過去取來藥瓶,倒出了一粒藥丸在鼻尖聞了聞,立即贊道:“好葯,宏兒,你是從哪兒取來這種益神療傷的聖葯呢?” 阿宏聞言怔住了! 半晌——他才含糊地道:“哇操!我該怎幺說吧?” 老夫子便以舌尖舔了一下藥丸,舌尖一陣沁涼,那粒藥丸瞬間即化成藥汁黏在手掌中,老夫子便立即“噴”的一聲,吸入口中去了。
包宏見狀忙道:“哇操!老師,你小心‘八肚疼’(肚子痛)。
” 老夫丈子突道:“你放心,只吃一粒,不礙事的。
” “哇操!既然如此,宏兒怎會疼得昏過去了呢?” 老夫子笑道:“宏兒,你是‘豬八戒吃人蔘果——不知味道’。
一下子吃那幺多,造成‘消化不良’,當然要疼昏。
” “哇操!原來如此!” 一千多個日子,又經過了多少地方……這些日子的每一個夜晚,包宏在老夫子的督導之下,在回雁峰練功,從來就沒有間斷過。
今夜——一個凄迷的夜晚。
老夫子突然沒有來。
包宏獨自一人在練功。
片刻后——突然——在繞峰飛行的群雁中,發出一聲慘叫,一隻雁兒折翅自投於峰上,慘死在那嶙峋尖銳的山石之上。
包宏見狀,幽幽的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哇操!又是一隻雁兒吃太飽了,為它的愛侶殉情啦!”據傳說,這是一路飛來,夜半途中失去配偶的孤雁,濺血殉情。
但是——包宏卻覺得它很傻,死了舊的換個伴不就好了,為什幺那樣想不開,還來個殉情呢! 每次季節過去,回雁峰下總有數以千計的孤雁,投石慘死。
包宏自語剛畢,群雁中又起一聲慘叫。
但是,這叫聲不是凄慘,而是慘厲! 在這裡,他不知聽過多少投石殉情的孤雁的叫聲,但就沒有一隻叫得如此凄厲。
正自一怔,一雙雁兒即若流矢,直向他面門泄來。
包宏眼疾手快,探臂凌空一抓,如星飛泄的雁兒已攫在手中。
但見一支長若三寸的燕尾屁鋼鏢,插在雁兒的口中。
在這昏暗凄迷的星光下,能鏢射一隻雁,可見此人武功之高,哇操!那還用得著說的嗎! 包宏大驚之際,倏地轉身。
只見——在相距自己不過丈許的地方,木然站著一個黑紗披肩、面白如粉大奶科的女人。
哇操!這長相還真嚇人。
只看得他又骨悚然,不自覺地機零零打了個寒顫。
若已他的個性,早就出言相問了,但他僅記老夫子的囑咐,因此,只一揚右臂,把抓在手中的死雁,擲落峰下,雙目注視著對方。
黑紗披肩大奶女人阻惻惻的兩聲怪笑,道:“你可是包宏?” 兩顆寒星般的目珠,在長睫毛中轉了一轉,道:“不錯,我是包宏!你是什幺人?怎幺知道我的名字?” 黑紗披肩大奶女人目射阻毒急恨之光。
她注視著包宏,又是兩聲阻惻側的怪笑,道:“川南的洪門老幺李厚,名聲響叮噹,還有誰不知道?”說著,突然哈哈一陣大笑。
笑聲餘音末絕,胭然飄身,到了包宏的面前,相距不過兩尺,右臂電閃,向包宏面門抓去。
飄身探臂一齊動作,快逾閃電。
包宏站立在峰頭上,不要說閃避無處了,就算是有地方讓你躲,也恐怕來不及躲過這一臂呢! 正在危急萬分之際。
突然——只見黑紗披肩大奶女子,猛地把抓去的五指收回,心中暗自一嘆,暗想:“我這又何必呢?” 於是——但見她晃了個身,退到了兩丈開外,雙目射出兩道光,望了包宏好一陣子,一轉身往峰下飛去。
包宏雖然有點莫名其妙,“霧剎剎”的,但對這黑紗披肩大奶女人,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和慾望。
這感覺是——她何以要下我下毒手?又何以要在我危急萬分,只有閉目等死的剎那,又把抓出的手指縮了回去? 哇操!真是令人想不通呀! 於是——他也飄身下峰了。
一路上——他不斷的想著,反覆的推敲,那位黑紗披肩大奶女人的用意。
“哇操!她為什幺要向我突下毒手,臨危時又將手縮回,轉了心意,難道她與我有仇?有恨?我又沒有倒她的晦氣……她到底是什幺人呢?” 他真是傷透了腦筋。
就在這時,忽然——天起巨變。
剛才那凄迷的星光,已被疊疊的黑雲遮住了。
大地一片漆黑,緊接著——電閃雷鳴,大雨如注。
哇操!下大雨啦! 包宏一見下雨了,心中暗想:“回雁峰離萬縣只不過數里之遙,王脆進城回到家中再說。
”心念既決,展開輕功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