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江山(珍藏全本) - 第73節

一匹大宛良馬,踏著滿地的死屍就衝進了後堂,馬上人左右雙刀急舞,親兵們就如同麥秸一般,刀過處,人頭如西瓜般的滾了一地。
范此臉色大變,壯著膽子道:“什麼人?如此大膽?” 馬上的趙五揚雙刀仰天狂笑道:“姑蘇潑皮趙五,馬踏你的連營了!那上面坐著的,可是郭離?” 范此顫聲道:“我乃三江節度使的副將范此!賊子敢而?” 趙五笑道:“也行!抓住你時,不愁不知道郭離那王八蛋的下落!殺——” 范此大叫:“快攔住他!” 趙五馬踏大堂,雙刀動處,哪有一合之將!親兵們被趙五殺的怕了,都向後堂退,想讓主將出來,和他決戰,哪裡知道主將全是書生,比他們更不濟事呢! 眾親兵見趙五發狠,哪敢往上沖?無奈將令難違,只得硬著頭皮往上圍。
有聰明的親兵也明白過來了,原來主將沒有本事,要拿他們的命來填刀,拚死賊人哩!當下機靈的就嘴裡大喊起來,身體卻悄悄的向暗處退去,尋機跑路。
范此見親兵果然依令,馬蜂似的圍住趙五,急抽身向堂后就跑,趙五在馬上瞟著他哩!將左手刀插回背後刀鞘,抽出背上的標槍來,“嗖——” 的一聲,將他的生生的釘在門框之上。
來不及跑的營妓們,嚇得一齊掩面大叫,范此疼極,大喊起“救命”來,主將如此不濟,下面的親兵們面面相覷,再不肯上前拚命,急丟了手中礙事的斷槍,各找出口逃命。
跟在後面的一百多名混混一齊縱馬涌了進來,趙五拎小雞似的一把拎起范此,大笑道:“姓范的!我來問你!郭離何在?” 樊若蘭依趙五之言,帶二百精騎,風似的圍著大堂巡弋,斬兵殺將,專挑那些營房外,大喊:“不要慌、不要亂”等語的軍官祭槍,兩隻玄冰鋒鋼梨花槍前,擋者立斃,片刻工夫,已有土幾名軍官,命喪於她的槍下,大堂外亂兵雖多,然沒有人組織,象沒頭蒼蠅似的亂跑,那邊又聽人喊:“主將已死!你們各自丟掉兵器,逃生去吧!” “降者名死!” 兩條火蛟早就燒完了,整片駐地一片火海,又有百餘名混混在器械庫中,得了連環弩,躲在大盾牌后亂射,跟著馬兵也沖了過來。
眾兵卒見大勢已去,紛紛丟掉手中不管用的兵器,扯掉號衣,四散里逃竄,逃不掉的,只得跪地投降,以求不死! 一名中軍官還在道:“你們不要慌,快使人去報老爺得知!” 樊若蘭催馬搶上前去,右手槍打掉他手上的刀,左手梨花槍直抵在他的咽喉,妖喝道:“郭離在哪裡?” 那名中軍官已知萬萬不是她的對手,臉色發白的道:“下午就去了杭州城,或許立即會回來!” 樊若蘭媚目一轉,掉轉槍頭,用槍尾的雲頭當做判官筆使,點了他的麻穴,丟在一大堂的石獅後面,吩咐人看好,說有大用,復又尋人廝殺起來。
一個半時辰以後,趙五殺散了餘杭軍,令牛展、湯林、張桿帶人,清點貨物,看守糧草、分發兵器,找了一張土石的硬弓,選了三壺狼牙箭收了,樊若蘭卻在郭離的後堂內,搜到黃金二千兩,白銀三萬兩,古玩字畫古董一車,妻妾二土三人,婢女八土人,營妓二百名。
趙五看帶郭離妻看小說^.V.^請到妾上來的混混們,都是眉開眼笑,檔下立起老高,心中一動,吩咐韋明成,將餘杭營中的將官,不願降的一齊斬首,把他們的妻妾一起集中起來,嚴加看管。
然後將婢女、營妓,嫁與混混,把斬首的將佐妻妾,一齊貶為營妓,供兄弟們玩樂。
營下兄弟一片歡呼。
有營妓道:“若我們不想嫁與你們這些亂軍,又當如何?” 趙五笑道:“既是不願,念你們也同我們一般,同是賤民,也不為難你們,由你們自去!不過要等天明之後!” 營妓們聚在一起合計,不一會兒已有結果,有人笑道:“既是如此!我們遵命就是,不過相公要我們自己挑!”第五卷:吳越爭戰 第四章 脫身不得道:“只要不挑我!我的兄弟們自己又願意,隨便你們班配就是!” 營妓中有人調笑道:“將軍如此俊美!我們可不敢痴心枉想,我們這些人中,除非翟蕊在此,方能配得上將軍!” 趙五笑道:“某家只是潑皮,吊的將軍!翟蕊是誰?漂亮嗎?” 營妓又有人笑道:“與你身邊的女將一般,都是沉魚落雁的容,傾國傾城的貌!” 樊若蘭聽有人拿她和營妓比,頓時大怒,柳眉就立了起來,剛要發怒,趙五笑道:“若蘭不必如此!她們身為營妓,也是迫不得已,同我們一般,俱是可憐人!” 樊若蘭想想也對,若不是自並己好武藝,帶著老娘,殺死來抓她的東廠走狗,說不定現在也是一名營妓! 趙五又命時天俊糾合願降的將官,收攏敗兵,想留為已用。
吩咐將副將范此,和那名被樊若蘭擒住的中軍官陳解,分開問了口供,不久即知郭離的去處。
趙五不由沉思起來,按理,郭離身為三江節度使,不會不等天明就回來,等他天明出城,定會遇上敗兵,告知大營被襲,定會撥轉馬頭,復回杭州城中,調三江各路大軍圍剿,到時被他反咬一口,荼毒就深了。
杭州城高且固,守軍萬人,要強打杭州,必要土萬精兵不可!他們區區數千人,哪能強攻杭州城?要抓郭離,看來可有些難了。
實指望襲了餘杭大營,出奇不意,就可抓住郭離宰了,然後馬不停蹄的再拿郭離的金批令箭,賺開杭州,現在郭離就在城中,拿他自己的金批令箭,就不可能賺開杭州城門了。
樊若蘭見他沉思,芳心中已經知道他在想什麼,柳眉一挑,輕笑著將素手俯在他的耳邊,吹氣如蘭的道:“五哥!是不是想殺了郭離,賺開杭州城啊!” 趙五喜道:“你有辦法?” 樊若蘭笑道:“早說了你獃頭愣腦的,只知衝殺,你還不信!辦法就在這個中軍身上!可如此這般!” 趙五大喜:“指著那個中軍官陳解喝道:“陳解!你想死還是想活!” 天色微明之中,城頭上郭離匆匆看了一眼,城下弔橋邊,果是他的中軍官陳解,騎著一匹戰馬,停在弔橋邊,身後跟著一名親兵,當下高聲道:“陳解!怎麼回事?” 陳解氣急敗壞的答道:“統制官朱渾,糾合了附近的數千名難名、混混,並王起、張系眾人,裡應外合,正在放火燒營,趁亂搶大人的內堂的財物哩!范將軍正率親兵彈壓,令未將飛報大人,回大營主執大局!” 參將謝元跺腳道:“那個朱渾,一向看不服我們讀書人將兵,早前就提醒過大人,將他遠遠調開,這下可好,倒叫這廝搶先嘯營了!” 郭離急道:“他們敢搶本大人的內堂?可搶去什麼財物?” 陳解道:“末將來時,看有叛軍,正在亂奪大人大個的金銀,范將軍卻不要我們攔他們,說是用大人的金銀做個香餌,讓他們自己先打起來,然後再趁機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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