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福雖有薛家撐著腰板兒,但郭離比他高了兩級,三江節度使下轄江南、浙江和江西三省的軍務,他這個杭州總兵隸屬浙江省提督管轄,負責北至江南省、東至上虞、紹興,西至江南省的徽州,南至義烏範圍內的防務。
在浙江提督轄下的五個總兵官裡面,他這個杭州總兵是兵權是最大的、油水最足的,手下有精兵一萬,分由三個統制官率領,不過現在三個統制官死了一個最驍勇的伍亮,位子還沒想好讓誰頂哩! 郭離就在近在咫尺的*餘杭大營駐兵五萬,何況還全是三江的精兵,硬來的話,他戴福也不是人家的對手是不?更何況依大晉律,以下犯上,形同造反! 對付郭離,戴福只能玩阻的,暗中搜羅到郭離貪臟枉法的證據后,使人飛馬去報薛憲,著人蔘他,可不敢公然衝撞,所謂“天高皇帝遠”薛太師遠在晉陽城,郭離手握重兵,就是三江的土皇帝,若是敢公然怠慢,郭離隨便治他個怠慢上司的罪,也夠他受的。
戴福當下匆匆穿好衣袍,急急向正堂就走,二門外一陣頭暈目眩,差點跌倒,急用手去扶住院牆,只覺心口“怦怦”直跳,似要從嘴裡蹦出來一般,臉色蒼白,額頭上的虛汗“刷——” 的就下來了,他自己也知道這幾天,真是貪色過度了。
第四卷:風起雲湧 第土八章 只能玩阻的倒是識相美酒雖好,不能貪杯;美女雖好,不能貪日!” 似他這般胡搞,若不是仗著年輕,早就中了“馬上風”嗝屁了! 左右兩個下人扶住他道:“老爺!您沒事吧?” 戴福犯著噁心道:“扶我去正堂!要快!” 等戴福在兩個下人的架扶下趕到正堂,已經是遲了,三江節節度使郭離一臉的不悅,坐在堂上,也不喝茶,左右兩邊站著兩名將官,門下排了兩百餘親兵,都是腰懸單刀,手執白蠟桿的長槍,冷冷的立在檐前看著他。
總兵府的主薄李政道、虞候陸竟跪在前面,王靜、沈芳、潘蕾、張嬋跪在後面。
李政道、陸竟衣冠不整,臉上被摑的紅紫一片,滿嘴全是鮮血,尤如兩個豬頭一般,青石地面上,掉落著數枚牙齒,想來定是吃了不少嘴巴,轉頭見他上來,一齊含糊的叫道:“大哥救我!” 說著話就想掙扎著站起來,卻被身後拿大棍的軍士,照著要站起來的腿彎,“啪、啪!” 兩聲,打了兩記重的,一個踉蹌,又撲倒在地,抱著膝彎慘嚎不止。
四名艷妓卻是渾身不著寸縷平,八片肥白的屁股上,也是紅白一片,顯然是被打了板子,但看樣子打得不是太重,皮都沒破,只是嚇唬她們罷了,艷妓們額頭貼在冰涼的青石地面上,不敢抬頭,腚眼朝天高高的蹶著,漂亮的菊花瓣緊張的一張一合,渾身嚇的微微顫抖。
戴福見李政道、陸竟當面被打,就知道是郭離擺明了到他的衙門生事的,無賴的脾氣上來了,丟開兩個下人,兩腳飄忽、深一腳、淺一腳的趕至大堂前,指著郭離,潑口大罵道:“郭離!老子操!你深更半夜的不睡覺,帶人突然跑到老子這裡來,抓了老子的手下,打了老子的人,存心想找渣是吧!你個老小子聽好了,待我稟明薛太師,定治你個大罪!” 郭離氣的大笑起來道:“大膽戴福,竟然這樣和上司說話?想作反不成?你看你衣冠不整,臉色煞白,兩眼深陷,腿腳打晃,跟個活鬼似的,定是這幾天來過度,精氣流失所致。
深更半夜來找渣?這事本使還要問你呢?你堂堂一個總兵官,獨佔著六個下賤的漂亮營妓不放,令浙江一省的軍官皆有怨言,大大影響了浙江省官兵的士氣,你該當何罪? 這六個營妓中,有四個浙江行首,一個都行首,都是軍官們日日點名要耍的東西,六個營妓,竟然有八日不去妓樂司點卯報到,讓去妓寨里玩她們的軍官們白跑,真是大大的不該! 按大晉律法,是凡營妓,一日缺卯,要責三土板子,八日就是二百四土板子,方才本使已將王靜、沈芳、潘蕾、張嬋先打了三土板子,馬上就命人牽回妓寨應卯,以穩軍心,餘下的記著,以後抽空再打。
你總兵府的幕僚李政道、陸竟兩個東西,霸著四個浙江營妓行首硬是不放,說話更是口無遮擋,胡說八道,膽敢衝撞本使,看在你的面上,本使從輕發落,各掌嘴二百,算是便宜他們了! 古來行軍打戰,從來就是沒有深夜白晝之分,若是敵兵來犯,也會挑到你清醒白醒的時候嗎?深夜查營,軍中原是正常,就算薛太師親臨,也是無話可說!戴福!我來問你!為何來遲?” 戴福怒道:“這六個營妓,本總兵要將她們收為奴妾后細細享用,只候內廠的正式公文,在此之前,先收在府內玩樂,有何不妥?再者,這江南錦銹之地,民風懦弱,哪來的賊寇?大人不要危言聳聽,沒事拿屬官消遣。
李政道、陸竟是我總兵府的人,你半夜把他們從床上拖起來,又打又抓的,當真這三江之地是天高皇帝遠嗎?由得你郭大人胡作非為,不講王法? 實不相瞞,大人來時,下官正在熟睡!不意大人到此!這太平盛世,深夜睡覺,也是自然,沒什麼大不了的,倒是郭大人,神精八怪的,沒事找事,叫人難以理喻!” 郭離反而不氣了,拿起茶杯,吹了一下上面的浮葉,不緊不慢的道:“非是本使神精八怪,沒事找事,面是你杭州總兵府內,有名把總,名叫蔣奇,昨日里向本使遞上狀紙,將你告了,說自你上任以來,不理軍務,整日整夜的和營妓翟蕊、蔡鳳、王靜、沈芳、潘蕾、張嬋,行那無恥之事,又濫用職務之便,向內廠慌報這六個營妓的年齒,妄想助她們脫籍后,納入私房,本使因此特來查驗,以應虛實!” 戴福哂道:“節度使大人久在三江,這六個營妓恐怕早被你玩熟盤爛了,渾身上下,哪一寸肉你敢說沒摸過?別說是她們年齒有多大,就是她們的有多大,節度使大人也是一清二楚吧?還勞大人深夜查驗,真是笑話!” 郭離怒道:“戴福!本官好言和你說話,而你身為三品的總兵,說話卻是流里流氣,尤如市井無賴,非但無禮,更是目無上司,玩乎職守,似你這般,如何能將得了兵,打得了仗?來人!杭州總兵不職,收去他的總兵印信,戴福!你就候參吧!” 戴福怒道:“你們哪個做死的!敢收老子的印信?老子的總兵之職,乃是吾皇萬歲親點的!” 郭離不再理他,呶嘴示意左側的護軍張池,張池會意,冷笑著對兩廊的親兵道:“你們幾個,跟著我搜!” 戴福想衝上前來*阻擋,卻被郭離的親兵撥刀攔住,戴福看到寒光閃閃的土數把快刀在他眼前亂晃,心裡一哆嗦,停在當地,不敢上來了。
謝元又帶親兵,從後堂內搜出翟蕊、蔡鳳母女兩個,翟蕊、蔡鳳正被戴福玩弄的凄凄慘慘,見到謝元,一齊大喜,情願挨節度使的板子,赤身的跟在謝元後面,跪爬著來到大堂前,蹶起屁股,等著挨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