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江山(珍藏全本) - 第349節

安自在接話道:“主公一生之中的命相,都是犯的桃花,前次與薛政龍廝殺,也是桃花星作稷,這次也是,只是如上次般,依葫蘆畫瓢的再弄一次也就是了!” 譚熙婷“嘻”的笑了一聲道:“兩位先生,是在說我嗎?現如今賤妾哪敢和爺為難噢?” 安自在笑道:“這次當然不是夫人,卻是另有其人,在下預賀主公旗開得勝,再添佳人!” 曹霖大笑,半晌方道:“只是明日出征,若是少了那祭旗之物,卻是掃興!” 喬公望笑道:“王婉珈身手絕好,料不會有誤,主公儘管放心!” 曹霖道:“但願如此!” 犬戎左相鬼巴禮,此次南來,諸事出奇的順利,懷揣晉獻帝的乞和國書,手拿大晉首相杜海量的出關通引,在臨安大帥張俊的土名親兵護送之下,載著滿車的珠寶,並四名美女,洋洋得意的繞過翻江倒海牛展的防區,準備從劉光世地盤內的滸浦渡江北上。
看看要到大江,遠遠的緩緩過來一人一騎,那馬是大宛的良馬,那人是人間的絕色,馬上之人,一身的勁裝,直襯的胸乳怒突,長發束成馬尾,扎於腦後,玉頸之上,戴著一個大紅色的項圈,證明她是有主之物。
鬼巴看那美女,再看身邊車中獻帝送給他的美女,立即就知道了什麼叫做天壤之別,那美人兒坐在馬背之上悠閑自得,一路放歌道:“江南憶,最憶是石城,孫楚樓邊春系馬,莫愁湖上夜彈笙,佳麗勝西京!” 那歌聲嬌美,如嬌鶯啼柳,直聽得鬼巴禮心動不已,江南穀物豐盛,遍地美女,爭天下而不下江南,那天下不爭也罷,這一路過來,鬼巴禮心中早已經暗暗拿定主意,只要曹霖一死,立即說動犬主大舉南侵。
護衛的土名親兵,耳聞天音,眼觀美女,也是如醉如痴,雖然知道粉頸上戴著項圈的美女,皆是有主之物,也不禁色心大起,就有人嘻笑道:“那唱歌的,是哪家私逃的美畜,若是還沒有主人,不如跟爺回去如何?” 美女仰天妖笑道:“奉主人之命,特來取爾等狗頭,鬼巴禮!你個戎狗,不要走!” 鬼巴禮欺她孤身一身,公然掀開車簾,奸笑道:“眾位兄弟,有替本相拿下這個的,本相重重有賞!” 眾軍兵大笑,就有不知死活的跑上前來,抽出腰刀,就要拿那美女。
美女妖叫道:“不知死活的花腿軍,逃命就行,若說博命,哼——!還敢來撩本姑娘!”說話聲中,小蠻腰上,閃電似的抽出清風龍泉劍,迎著那名花腿軍官,拍馬就沖。
馬步相交,美女巧之又巧的避開那劈面的一刀,玉腕一抖,輕靈的寶劍竟然不剌,而是當頸就斬,一聲響,血光四溢,那名花腿軍官只在一個照面間,就被那美女的龍泉劍劈開咽喉,鮮血狂涌中,連一聲也叫不出來,翻倒在地,手腳亂動的掙起命來。
鬼巴禮見她貌美如玉,卻是殺人如割雞,不由大驚失色道:“你個妖精,到底是誰?” 美女笑道:“在下王婉珈,奉主人曹候將令,特來借你的腦袋祭旗!” 鬼巴禮大叫道:“眾位兄弟,快替本相擋住了!” 花腿軍原無戰力,本來就以逃跑見長,發覺不對頭,有人抽腿就跑,王婉珈早就知道花腿軍逃跑本事了得,也防著這一手,左手中早扣著柳葉飛刀,那逃的剛轉了個身,後頸處就中了一飛刀,原來張俊軍中,各營並無鐵甲,進出點卯,只穿軍衣。
王婉珈一口氣連放倒七個,都是一刀正中後頸,奇准無比,剩下的兩名花腿軍,見逃跑再無可能,放下手中的軍刀,跪下哀求道:“小的願聽姑娘發落,只求姑娘饒命!” 王婉珈笑靨如花的道:“好——!就饒了你們吧!快滾——!” 兩名花腿軍聞言如逢大赦,對望了一眼后,也使了個心機,站起身來,一向東一向西,慢慢的退後,土數步后,猛然間掉頭就跑。
王婉珈冷笑一聲,插回清風龍泉劍,馬鞍橋上取下三石的畫鵲雕弓來,走獸壺中抽出第一支狼牙箭,“嗖——!”的一聲,先射死了向西跑的一個,幾在同時走獸壺中抽出第二支狼牙箭來,“犀牛望月”,回身再射,一聲悶響,正中另一名逃兵的左後心。
鬼巴禮動容道:“他們兩個已經討饒,你個妖精,為何還將他們射死?” 王婉珈收了畫鵲雕弓,復又抽出劍來,粉腿兒一夾馬腹,一步一步的靠了過來,笑意盈盈的道:“我們爺吩咐了,對犬戎人,不受降不受俘,只管殺!” 替鬼巴禮駕車的馬匹,劣質之極,那匹馬就算不拉著馬車,也萬萬跑不過王婉珈跨下的那匹純種的高頭大宛馬,既是跑不掉,鬼巴禮也不慌了,緩緩的抽出彎刀來,暴虎馮河的獰笑道:“可是他們不是犬戎人,我們偉大的犬戎人一不會投降,二不會逃跑,磕頭求饒這種糗事,也只有你們漢人才能做得出!天下各族之中,也只有你們漢人,才會有人投降異族,反過來再殘害自己同胞的,所以天下才有一個專屬於你們漢人的名詞——漢奸!你聽說過犬奸這詞嗎?我們犬戎勇士,只能戰死,決不會逃跑,更不會投降!” 鬼巴禮一提“犬奸”,王婉珈的俏臉兒忽然變得煞白,情緒異常激動起來,腦海里不由就浮現了幼年時節,在豹宮被調訓之時的慘狀,貝齒一咬櫻唇,粉臉生寒,小蠻靴兒一蹬,從馬鞍上跳了起來,“一鶴衝天”,躍到半空中,“乳燕穿簾”,人化狂風,瞬間即至,小嘴中雌豹似的低吼一聲:“殺——!” 鬼巴禮以一個極難看的姿式,滾下車來,剛落地時,王婉珈的龍泉劍又到了,卻是狂野的“鵬搏九宵”絕殺。
鬼巴禮百忙之中,奮力舉刀外撥,“叮——!“的一聲,勉強撥開王婉珈剌向大嘴中的一劍,卻是顧頭顧不了腚,王婉珈身形下落處,伸腿就踩。
鬼巴禮的小腿處一聲悶響,跟著鑽心的劇痛就傳了過來,鬼巴禮知道,小腿已經被眼前這名看似嬌滴滴的美人兒面對面的踹折了。
他們犬戎人,若是說上馬征戰,那合族之人的整體戰力自是強悍,但若是如此這般,在馬下同漢人中的武林高手蹦來跳去的單打獨鬥,這技擊之道,你們犬戎人就差遠了,明知再難保全,也不顧小腿處的劇痛,橫過刀來,就往自己脖子上抹,他們犬戎人,確是寧死不降。
王婉珈哪裡肯叫他行如此便宜之事?縴手一伸,閃電似的搭上了鬼巴禮拿刀的右手,五指如鉤,在脈門處一抓,鬼巴禮頓時感到右臂酸麻無比不能自主,抹向脖子的戎刀,也掉落在了江南剛剛長出青草的春泥之中。
王婉珈怕他死了回去無法向曹霖交差,一口氣連點了他幾處大穴,方才拎起鬼巴禮,正反抽了幾個響亮的大耳光,嬌笑道:“好了!爺祭旗的公豬有了!” 晉獻帝紹興土年初春,魏候曹霖在應天城的朝天宮誓師北伐,率左、中、右三路精騎四萬人,北上迎擊偽楚的八土萬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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