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霖雙目一迷,已經到了凌雲閣的三樓,凌雲閣飛架在大湖上,就如同他替敖鈺建在玄武湖上的湖中飛閣一般。
一位絕美人兒,負手背向而立,似在看那滿湖的荷花,背影正是在他大鬧晉時,長成了的姬春蘿。
曹霖倒吸一口涼氣道:“你們究竟是何鬼類?竟敢變化做我的家人和春蘿表妹來哄騙於我?想作死不成?” 姬春蘿回過身來,笑靨如花道:“小表哥!我真是你的春蘿表妹,今日相見,我也不要你跪拜行那國禮了!” 曹霖哂道:“鬼物!蒙誰也不要蒙我曹霖,你別得意,我想一想,立即就可破了你的鬼遮眼!” 姬春蘿嘆氣道:“小表哥道法通玄,但這是天帝許我託夢,與你相會,你破不了天帝的法的,小表哥!我死得好慘啊!你在江南,兵強馬壯,甲帶百萬,怎麼就不想著直搗黑龍府,救一救你可憐的表妹呢?” 曹霖嘿嘿笑道:“現在時機未至,我前腳一走,你那個九哥後腳被會把我算計了,重演曹家滿門抄斬的故事,我若是連嬌妻弱子都保護不了,還配做男人嗎?” 姬春蘿道:“小表哥是想自己開邦立國了!” 曹霖嘻笑道:“正是!有什麼不對嗎?國號都想好了,就以我母親魏國夫人的魏字,做為新元國號,你看可好?” 忽然霧中有人喝道:“逆子敢而,做那不忠之臣?” 曹霖大笑道:“我知道你是我老子,然現在兒子已經長大成人,恕不能聽你的愚忠之言了,兒子開國,全是順應天下的大漢百姓,大晉氣數已盡,殺我們全家,令我自小流離失所,飄蕩在太湖之上,吃無好吃,睡無好睡,我曹家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大晉皇帝要滅我全族?” 姬春蘿悠悠的道:“改朝換代,乃是天數,蘿兒不怪你,但小表哥,你一定要答應蘿兒,直搗黑龍府,為蘿兒,為大漢的萬千子民報那血海之仇,小表哥!蘿兒死得苦啊!” 曹霖道:“怎麼個苦法哩!” 姬春蘿忽然臉色一變,只見她滿身的血污,脅骨剌出體外,手足盡斷,遍體的傷痕,形同惡鬼,一副副的畫面在曹霖面前閃現,全是凶暴的犬戎人,殘酷折磨她的血腥情景,一名大漢的嬌美公主,被蠻夷無情的虐打茶毒。
曹霖大叫一聲,醒了過來,滿身全是冷汗。
譚熙婷大喜道:“夫君終於醒了,是什麼惡鬼,竟然能將你的魂魄,勾入夢中?” 曹霖忽然淚流滿面的道:“春蘿表妹沒了,死得好慘啊!” 把手劍指北方,大罵道:“犬戎的狗,不出三年,我曹霖定將飲馬黑龍府,將你等狗畜,人人斬盡,刀刀誅絕!” 譚熙婷睜大媚目,驚疑的道:“夫君!到底什麼事?” 曹霖道:“此事說來話長!快替我更衣,來人!速傳黃炳、李軾前來,無論如何,我要弄回春蘿的屍體,好生安葬!” 黑龍府中的漢畜欄內,同時又有一副人間慘情,奉命去弄烤畜嬰的兩個戎兵,一腳踢開一處畜欄,這處畜欄中,關著的全是待產,或是剛剛生產完畢的漢家母畜。
一隻母畜,正抱著剛剛產下的畜嬰,淚流滿面的餵奶,母子全身上下,更沒有一縷衣物,瑟瑟的躲在骯髒的枯草中挨命。
戎兵獰笑道:“漢畜,別餵了,留著那奶水,給老子喝吧!” 說著話,劈手奪過她懷中緊緊抱著的男嬰。
那母畜大叫道:“還我的孩子,你們不能這樣喪盡天良!” 戎兵狂笑道:“喪盡天良!你個賤畜,搞清楚狀況好不好,你們這些漢畜,與豬狗有何不同?是殺是打是洗是剝,全由爺們高興!” 一腳把虛弱的母畜,蹬倒在亂草中,手足亂划的掙命。
漢人母畜淚流滿面,然無能為力,邊上的數土名漢人母畜,皆默默流淚,不敢做聲,另有幾隻母畜,更加緊緊的抱住了自己懷中的嬰兒。
搶過男嬰的戎兵對另一個戎兵道:“我將這畜嬰交給廚房整治,你去把那漢畜扣套好,她產著奶哩,浪費了多可惜!” 戎人現在缺糧少食,人奶確是不錯的美食。
另一名戎兵聞言,拿了掛在土牆上的項圈,不由分說,套在了漢畜的頸上,強行拉了出去,放在奶畜欄中供奶。
那名得到漢人男嬰的戎兵,並不是將嬰兒抱著,而是倒提著那嬰兒的一足腳踝,往外就走,那嬰兒疼得哇哇大哭,戎兵哪裡理他,走到廚房,將手中的男嬰往地上一丟,道:“王爺要用烤乳嬰待客,你們立即整治!” 廚房中有百土個廚子,面無表情的答應了一聲,一名廚子上來,拎起地上嚎哭掙命的男嬰,丟進開水裡,浸了一浸,拿出來褪了胎毛。
再用一根竹筒,插入男嬰嘴中,灌入糖水,本來是要灌入的,但江南對犬戎實行經濟封鎖,黑龍府已經沒有可用,只得拿糖水代替。
又覓了一隻細竹筒,插入男嬰的肛門裡,灌入薑汁、椒汁,然後在小嘴、肛門裡塞入蔥姜,綁上四肢,用鐵叉叉好,全身刷了一遍鹽水,用木塞塞緊,放在銅炭糧上燒烤,不多時,就滋滋的冒起煙來,那男嬰已經哭不出聲來了,隨著第一陣肉香飄起,悲慘的嬰兒一命嗚呼,可憐他自出生以來,還未睜開眼睛,見過一天的太陽。
花廳中,拓拔通笑道:“聖母!肉香飄起來了,您要三成熟還是五成熟?” 烏雪姬微笑道:“四成熟即可,烤得太熟了,肉就不嫩了!” 拓拔通點頭道:“傳令廚房,畜嬰四成熟即可!” 烏雪姬沉聲道:“靠山王!你可有個叫拓拔宗祥的兒子?” 拓拔通笑道:“聖母好生健忘,我兒拓拔宗祥,現在茅山學藝,這事我曾向聖母說過的呀!聖母怎麼就忘了!” 心是卻想,到底是昆蟲腦袋,笨得雷人。
烏雪姬哼道:“老雜毛心中定是在想,我是昆蟲腦袋,笨得雷人!” 拓拔通忙笑道:“這是哪裡的話,聖母說笑了!” 心中卻想,這條爬蟲不笨嗎?還能猜得出孤在想什麼! 烏雪姬道:“老雜毛是在想,這條爬蟲不笨嗎?還猜得出孤在想什麼!大膽的拓拔通,你是想找死嗎?” 拓拔通大驚失色,苦笑道:“孤確是沒有這種想法,聖母多疑了!” 烏雪姬哼道:“老雜毛!你給老娘聽好了,老娘修鍊三千年,這讀心術難道不會!哼——趁早收起賊心,以誠相待老娘,要是跟老娘玩心眼,定有你好果吃!” 拓拔通不敢再想,忙起身道:“聖母休怪,貧道多有得罪了!不知聖母方才問起犬子何事呀?” 烏雪姬對身後的冷若冰道:“說給他聽!” 冷若冰當即把在德州的事說了,拓拔通笑道:“既是犬子應允,我這王府中的漢畜,由聖母去挑就是!反正孤只有他一個兒子,百年之後,這府中的東西,全是他的!” 烏雪姬道:“當真隨便挑?” 拓拔通笑道:“是——等來年我們神勇的大皇帝再進兵中原,這漢畜還會源源不斷而來,中原漢人,豬狗不如,唯一的好處就是數量多,斬不盡殺不絕,而且還不知道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