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之人,生得眉目如畫,舉止妖媚,一身墨青色的勁裝,襯得胸乳怒突,頭頂挽著一個道士髻,細得不能再細的腰間,掛著一隻普通的短劍,劍長二尺,不是標準的長度,劍刃比普通的劍寬了一倍,雖是男裝,但是何關綠林出身,一眼就看出她是只雌兒,還是只絕美的雌兒。
北方各國大亂已久,百姓缺衣少食,縱是美女,也餓得皮包骨頭,形如惡鬼,這隻雌兒卻是頭髮烏亮,齒白唇紅,俏臉閃動著健康的粉色,勁裝下的修長而結實,胸前的高聳的不象話,想來是自小定是飽食暖衣,營養豐富之極。
何關從未見過如此美人,還沒說話,褲檔下面已經是帳逢高聳了,咽了一口唾液,色迷迷的道:“小美人哪裡去?” 黃驃馬上的趙采菱頓時大怒,她自認為扮得很象一名少年了,哪知還沒過黃河,就被人一眼認出,恨恨的道:“你哪隻眼睛看我象女人了?” 何關熏心道:“我哪隻眼睛看你都象女人,你看你,胸上的兩團,挺得象兩座小山似的,舉止行為,妖騷無比,不如給我做個夫人如何?” 趙采菱紅著俏臉怒道:“色狼!沒事眼睛不要亂看!” 她本產自姑蘇,姑蘇山美水美,男人都生得三分水性,更何況她這名絕色的美人兒,更是女人味兒土足,比不得山東美女的潑辣,穿男人能裝得象男人。
何關笑道:“我也不想看呀!只你的太過傲人,我不想也不行噢!你若是穿得再少一些,指不定連兩個奶頭兒的樣子,都能看得見哩!” 何關身後的五百精騎,一齊大笑,紛紛賤聲道:“何將軍!不如拿下她做個侍妾吧?若得如此美人在懷,夫復何求呀!” 何關亦笑道:“老子也正有此意,不過這樣的美人兒,若是做了侍妾,太過可惜,捉住她后,老子立即回去把那個黃臉婆宰了,立她為正妻!” 趙采菱恨得媚目兒一眯,貝齒輕咬了一下朱唇,緩緩的道:“賤種!若是能勝了本小姐的槍,本小姐自當隨你,但若是你勝不了呢?” 何關笑道:“美人兒!你說怎樣就怎樣!何某無不從命!“趙采菱不怒反笑道:“好——若是你輸了,就做本小姐的僕人,終生不得反悔!” 何關大笑道:“老子白馬銀錘,縱橫天下,綠林道上,也是響噹噹的人物,你個小妮子,有何本事,敢說如此大話?” 趙采菱仰天咯咯妖笑道:“何關!你不敢了?” 何關狂笑道:“小美人兒!你敢指天發誓?” 趙采菱想也不想的將雪似的左邊手掌舉了起來,嬌聲道:“我趙采菱指天為誓,若是輸給何關,心甘情願做他的侍妾,終生不悔!” 何關在眾人面前也下不了台,只得也立誓道:“某白馬銀錘何關,指天為誓,若是輸了,情願終生做趙采菱的奴僕,若違誓言,天打雷劈!” 綠林道中,最重信義,何關既是指天為誓,臉色就不禁凝重了起來。
趙采菱卻是若無其事的笑道:“何關!本小姐肚量大,乖的放本小姐過河,許你反悔一次如何?” 何關久在綠林勾當,怎麼能輕易背了盟誓,引得江湖好漢們的笑話?當下道:“小丫頭恁的狡猾,既沒把握贏我,乖乖的下馬和我回營快活吧!” 趙采菱沉臉道:“不知死活的東西,也罷!今天你這個僕人本小姐收定了!” 說罷馬鞍後面摘下八尺梨花槍,沉聲道:“還不上來!” 何關大笑道:“小丫頭,老子讓你先進招!” 趙采菱冷笑了一下,也不客氣,一夾黃驃馬,梨花槍當心就剌,招式普通之極。
何關心中狂喜,趙采菱手上的這支梨花槍,只有兩尺的槍頭是精鋼的,槍桿全是白蠟桿,只要他的銀錘磕上去,她手中的槍就飛了,看來這個嬌滴滴的美人兒不知天高地厚,這妖美的侍妾,他今天算是收定了。
見到她的槍來,不慌不忙,輪左手銀錘就往槍頭上硬磕,旁邊五百精騎,一齊喝彩,料想趙采菱手中的梨花槍,定會脫手飛出。
就在銀錘要磕上槍尖之時,趙采菱忽然槍法一變,“啪——” 的一聲,在何關眼前抖出五朵槍花,尤如一朵盛開的春梅。
何關不知哪一朵槍花是真的,手慌腳亂之下,急把雙錘亂舞,眼花繚亂中前胸一痛,眼前所有的槍花盡皆收去,精鋼造的二尺槍頭,捅碎了前胸的護心銅鏡,透甲破衣,狠狠的點在他的前胸之上,只需趙采菱輕輕將槍尖向前一送,他命休矣! 何關的一對銀錘,根本無法救及,低頭一看那槍尖,倒吸了一口涼氣,能點破護心銅鏡、透甲破衣的,豈是一般江湖上賣藝的花槍? 只見那槍尖呈三菱形泛著青光,果真是一支千錘百鍊的利刃,他哪裡知道,趙采菱的這支梨花槍,乃是應天城弓箭坊所出,看似普通,然配料鋼火及是講究,雖談不上神兵利器,但是捅穿由不入流的北方冶造技術冶鍊的鎧甲來,卻是容易的很。
五百精騎一齊愣住,有人叫道:“小丫頭弄鬼,何將軍大意了,這次不能算!” 何關料不到輸得這樣王脆,心中極不甘心,臉皮一厚,牙一咬道:“這次不能算,是我大意了,這才讓你詭計成功!若是我小心在意,你的花槍,須捅不進來!” 趙采菱收了梨花槍,妖笑起來道:“好!饒你一次!你再來打過!” 何關圈開白龍馬,大聲道:“小丫頭!這次你可要當心了!” 趙采菱笑道:“你當心自己就好了!” 兩匹戰馬再一錯蹬,何關為要面子,再不敢大意,半空中舞錘就砸,妖笑聲中,何關的銀錘再次落空,跟著左脅一痛,二尺的梨花槍尖復又從左脅下透甲壓在脅肉上,何關感到似有血溢出,急叫道:“小丫頭,不要亂來!” 趙采菱笑道:“天呀——這樣的草包,陳術那個漢奸皇帝怎敢要你守黃河?本小姐若是亂來,你早死了,還不下馬認主!” 何關豈肯如此不明不白的就做了這個黃毛丫頭的奴僕,一咬牙道:“這次還是不算!” 趙采菱笑道:“好——依你!本小姐倒要看看,你的麵皮厚到什麼程度?圈馬再來!” 何關慚愧不已,感覺脅下一松,知道是趙采菱撤了槍,老著臉皮再次圈馬來戰,這次梨花槍從雙錘間的縫隙中穿出,點在了他的咽喉之上,只需槍尖一吐,他就沒命了。
何關嚇得定在當地,尤如木雕泥塑的一般,趙采菱卻是笑得花枝亂顫,也不待他說話,主動轍了花槍,道:“這次也不算,你圈馬再來!直到你個厚臉皮的,認為算數了為止!” 何關大羞,江湖上的漢子,輸了就是輸了,當下敝了雙錘,跳下馬來,雙脆磕倒,悶聲道:“小奴何關!見過主人!請主人吩咐,小奴無不從命!” 其實何關的武藝,在江湖上可圈可點,聲名遠播,若是不然,薛政龍怎麼會不惜用重金、美女聘他來守黃河? 趙采菱本來天資就是上上之選,其武藝由翟蕊起的蒙,自小被敖鈺、譚熙婷細心調教,其藝業非同小可,在天下風雲榜中排名第二土八,比當年的薛政君、姬春蘿還要厲害,何關又怎麼會是她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