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蕊在馬上跺腳道:“我說嗎?大戰之前,是不該替夫君吹簫的,你看看,吹傻了不是?” 牛展道:“既如此!我也下來歇息歇息,來人!拿些酒肉來撒,老子這大半日,還沒吃東西哩!” 曹霖沉聲道:“傳令下去,我軍將士,不可下馬,不可喝水,不可吃東西,不可歇息,不可放下兵器,全軍嚴陣以待,不得鬆懈,違令者,斬——” 湯林叫了起來道:“這是為什麼?” 喬公望笑道:“是凡人獸角斗,都要憑著胸中的一口氣,這口氣一松,戰力必然大減,戎兵正是氣盛而來,若是立即廝殺,勝之不易,將士折損必多,大將軍的意思,是讓他們把這口彪悍之極的鬥氣先松一松,小半個時辰后,戎兵的胸中的鬥氣和身體的肌肉,都會全放鬆下來,那時再開戰,他們的士氣再難全部激起,身體中的肌肉,短時間內,也難全部繃緊,我們要勝他們,就容易的多了!” 翟蕊介面道:“爺好狡滑,到時我們再以優勢兵力,全殲番兵!” 曹霖笑道:“說好了兵對兵、將對將的,怎麼好倚多為勝?” 喬公望笑道:“戎人雖然驍勇,然武器裝備太差,他們的手中,全是大烈國產的鑌鐵刀,這在他們犬戎,已經是最好的兵器了,但我們虎賁軍、龍驤衛手中的,全是弓箭坊精鍊的最好的合金鋼刀,不但不會生鏽,還鋒利無比,在戰馬大力沖錯之下,犬戎人所用的兵器,多半會被我們兄弟的鋼刀砍斷,那時他們手上沒兵器,還不是任我們宰殺?再者,他們的戰馬也沒我們的好,我們龍驤、虎卉軍騎乘的,全是大宛、波斯和歐羅巴洲所產的良駒,體形、奔跑速度、力量、耐力、靈活性,都比我們大晉、蒙古、河西等地產的本國馬要好上許多,只是飼料考察,難養罷了,但兩軍對陣,瞬間就會優劣立叛,犬戎的戰馬,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被我們高大雄壯的戰馬衝散!犬戎既失先機,又不知戰陣,不大敗才怪!” 敖鈺披披小嘴道:“人類就是狡滑,特別是爺,更加的狡滑!” 曹霖笑道:“這不是狡滑,這是常識懂嗎?我這軍中有精騎三萬兩千,先生怎知我只用虎賁、龍驤這八千八百精騎出擊?” 喬公望笑道:“所謂兵不在多,而在精,不用最精銳的部隊,以疾水飄石之勢,大敗敵兵,更待何時?大將軍自調兵遣將,我在留在陣中策應就是!” 曹霖大笑,笑罷大聲道:“牛展、王富、董方平、燕統勛、朱渾、孫品、史堂、王起、鄭詳、張系、宣揚、酈扛聽令!” 土二員驍將一齊在馬上應聲道:“未將在!” 曹霖道:“你們土二人,帶四千虎賁精騎為左翼,以雲垂騎陣,分割斬殺戎兵!” 土二人齊聲道:“得令——” 曹霖又道:“湯林、張桿、呼延豹、姜鐵山、施平、熊闖、嚴忠、黃散、戚繼、范仲、郁圖、勞薦聽令!” 土二員驍將也應聲道:“在——” 曹霖道:“你們土二人帶四千虎賁軍為右翼,以風揚騎陣,痛擊戎兵!” 土二人應道:“得令——” 曹霖又道:“山甲、丕豹、敖鈺、翟蕊、彭業、傅義、陳解、袁亮,你們八個,率八百龍驤兄弟,為雲垂、風揚兩翼的正中箭頭,緊隨在我身後,直搗拓拔宗望的中軍,所有兄弟,看我大刀舉起之時,一起向前,下手不可容情,虎賁、龍驤衝鋒的同時,軍中戰車上的機弩神箭,同時發射,一輪射盡之時,不可再射,以免誤傷自己兄弟;衝鋒的兄弟透敵陣時,先把馬鞍上的連環神弩中的弩箭,一齊射出,再進敵陣斬殺,記住不受降,不受俘,只管殺,以血國恥!” 眾兄弟大聲道:“是——” 曹霖想了一想,又沉聲道:“若本帥不是拓拔宗望的對手,所有計劃,一齊取消,精騎不可衝出,以步兵壁壘死守中軍,消耗犬戎衝上來的精騎,待敵疲時,三萬兩千精騎,分成三波,遞次衝鋒,董方平、呼延豹、燕統勛、姜鐵山可率步兵按魏武卒方陣上前,分割戎兵,以多打少,勿求以優勢兵力,全殲這一萬猖獗的戎兵,丕豹、山甲、敖鈺、翟蕊令龍驤兄弟,護住中軍幕府,在犬戎四土萬大軍來前,迅速轍出戰場,退守銅山城!” 眾將對看了一眼,知道若是那樣,晉朝以後只能以守為主了,這樣的結果,大家都不願看到,但若是連藝業最高的曹霖,也不是拓拔宗望的對手,其他人上前,也是白搭,當下應了一聲。
小半個時辰很快過去,曹霖高聲道:“擊鼓!” 一通戰鼓震耳欲聾,對面的戎兵正在說說笑笑間,猛然停住,感覺休息之後,渾身的肌肉放鬆了下來,不復初來時的精神,然敵陣戰鼓催戰,不上馬接戰是不行的。
拓拔宗望胸中那一股鬥氣,也不似剛追來時那般的洶湧,聽到鼓聲,忙上了猙獰獸,接過親兵遞上來的大斧,有些懶散的上前。
曹霖胸中,戰氣澎湃,殺心高漲,整一整頭頂的飛龍出海紫金冠,緊一緊腰間的白犀牛皮勒甲帶,得勝鉤上,摘下那柄一百單八斤的披風斬月飛龍寶刀,雙膝一磕大青馬,跑到沙場之中,用內力高聲道:“大晉天下都招討兵馬大元帥、魏候曹霖在此,番狗!誰敢上來送死!” 拓拔宗望看著面前異常英俊的南朝元帥,哼聲道:“本帥乃是大榮國掃南大元帥、梁親王拓拔宗望,小南蠻!你不是本王的對手,回去換個狠些的上來吧!也免得你白白的送死!” 曹霖笑道:“狠不狠要打過才知道!番狗!你們無緣無故,犯我疆界,俘我國君,屠戳百姓,婦女,我大晉子民,但凡有一點血性的,都恨不得啖汝肉、喝汝血,以報國恥!拓拔宗望,今日本帥就斬了你,以你的人頭,謝我大晉的億萬子民!” 拓拔宗望見曹霖俊目圓睜,大刀舉了起來,剛要上前接戰,番陣中衝出一匹戰馬,大叫道:“殺雞何用宰牛刀,有事末將服其勞,大元帥少歇,看某來斬他!” 拓拓宗望回頭一看,原來是他的親兵都統波耶羅,原來犬戎部落中,多以貌取人,見曹霖生得異常俊美,料無本事,所以急著上前搶功來了。
拓拔宗望也瞧著曹霖生得娘們似的,料沒甚本事,當下將獸撥到一邊道:“也好——” 曹霖的劍眉立即就立起來了,大吼一聲,拍馬就迎了上前,手起處寶刀迎著北風就斬,波耶羅哪裡是曹霖的對手,只一個照面,就被曹霖斬於馬下,看得番兵番將,面面相噓,作聲不得。
波耶羅在犬戎眾將之中,也非無名之輩,被曹霖一刀斬了,拓拔宗望知道,他今日可遇到了南朝的大將了,這個年輕人,雖生得俊美,手底下卻硬得嚇人,今日兩國主帥一戰,似箭在弦上,不發也是不行了,當下也不多話,一拍猙獰獸,迎上了曹霖,舉斧就劈。
曹霖是心思精巧之人,早仔細打量過他的斧子,心中估計著份量,似和他的寶刀差不多斤兩,當下心一橫,雙手握住刀桿,抬手往上硬磕,大吼一聲道:“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