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宗望聽探馬來報,說是前鋒大戰,立即帶大隊趕了上來,正遇著牛展,見他在戎兵兵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不由大怒,一夾跨下的猙獰獸,舞手中九土八斤宣花斧,劈面迎上,怒道:“南蠻敢而!” “當——” 的就是一斧,這拓拔宗望乃是天下第六條好漢,自出世以來,罕逢對手,自料無敵,牛展雖勇,但是在江山風雲榜中,排名第土八,不是拓拔宗望的對手。
黑風吼上見一名狠惡的番,騎著一匹魔獸上來,還未及細想,人家的大斧子就到了,無奈使足了力氣,咬牙大喝道:“開——” “當——” 的一聲,斧子是被磕出去了,可是胸中氣血翻滾,嘴一張,一口血就吐了出來,大叫一聲:“番狗厲害!” 回獸就跑。
這是姑蘇潑皮們的習性,打不過就跑,哪裡想到其他?他一跑,吳越軍的先鋒方陣就亂了,被拓拔宗望率兵殺得屍橫遍野。
邊得力遇見伏鞍逃跑的牛展,急道:“先鋒別跑!” 牛展頭也不回的道:“番狗厲害!不跑就沒命了!” 邊得力一抬頭,正碰見緊追而來的拓拔宗望,拍馬舞錘,大叫道:“番將休走!” 拓拔宗望見有人攔路,瞪起牛眼,舉斧就劈,邊得力被他的大斧劈開雙錘,斧頭一旋,正磕在臉上,頓時臉骨盡碎,死屍摔於馬下。
拓拔宗望的身後,氣貫山河聞達大叫道:“大元帥莫追,小心有詐!” 拓拔宗望在戰場上,也沒見過牛展這般的戰將,剛一交手,感覺不敵,回身就跑的主兒,南人狡猾,他也怕吃了暗虧,當下勒住猙獰獸,下令紮營。
曹霖的大隊,正行至一處大山的緩坡之處,向北是一片的平原,向南是緩坡,四周群山懷抱,滿天的大雪,使得山川盡白。
曹霖道:“此為何處?” 有軍中嚮導道:“回大將軍!這是鳳凰山,向北不遠,就是徐州城了!” 正說著話,夜色中,遠處數百騎急馳而來,也沒有旗幟,曹霖奇怪,下令道:“擋住前面的人馬?問他們是何來路?” 開路上將董方平急忙上前,排開人馬道為:“來人通名!” 黑風吼上,牛展抬頭道:“老董!是我啊!” 董方平道:“大將軍不是叫你做先鋒嗎?怎麼如此狼狽?” 牛展嘆氣道:“老子吃敗戰了,那隻番狗,好生厲害,老子只要走得遲些,性命就不保了!” 董方平驚道:“哎呀!牛老二!大軍作戰,比不得你們在姑蘇城和人打架,哪有敗了就跑,勝了就追的道理?大將軍怪罪下來,要軍法從事的哩!” 牛展道:“嘛叫軍法從事呀!” 後面跟來的朱渾道:“就是砍頭!” 牛展驚道:“不會吧!當年在太湖邊,我們五個說好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大哥要殺我,那他自己豈不是也要自殺?還要連累老三、老四、老五三個一起死?” 董方平哭笑不得道:“老天!這是正規軍團作戰,可不是兒戲!朱渾!牛老二不知軍規,你和邊得力,久居軍中,當知軍法?邊得力哩!沒和你們一起回來?” 後面有小校道:“邊將軍戰死了!” 朱渾嘆氣道:“那番將確是厲害,我們若是死戰,一個也回不來了!朱渾既然戰敗,願聽軍法處置!” 牛展道:“老董噢!大哥面前,你替小侄說兩名好聽的啊!再怎麼說,你也了?好在能逃得命回來!” 牛展道:“哥唉!我大敗番營先鋒,正殺得起勁兒時,正撞到番兵的中軍,我也未想到番兵的中軍和先鋒部隊之間,離得這樣的近!下次我一定小心就是!哥唉!你要我怎麼把番兵引來鳳凰山?” 曹霖笑道;“其實就是跑到番兵營前撩事,激怒他們,把他們一步步的往這裡引罷了,不求取勝,打了就跑,此去番營,可給老子放機靈點,不要送了小命!” 牛展笑道:“打了就跑這事老子在行,這就帶人去,大哥你可要準備好了,若是我被那個兇狠的番將劫住,老子的命就沒了!” 王富道:“老二!我隨你去!” 牛展笑道:“這倒不必!” 端起士兵送上來的熱酒來,一口喝王,轉身出去了。
曹霖道:“來人!下令紮營,就在此地,等拓拔宗望來決戰,派出斥候,跟緊牛將軍,隨時來報,傳令升帳!老三、老四、老五,你們三個,各帶二百機靈的兄弟,跟在老二後面,別叫他把命送了!” 王富、湯林、張桿領命去了,悄悄的跟在牛展後面不表。
且說牛展,盔歪甲斜的又跑了回去,不多時來到拓拔宗望的營前,也不說話,挺矛就衝進了剛剛下寨的營盤,一條矛見人挑,頓時數土名番將名喪當場。
聞達接報大怒,手提大刀,帶了五百名山東精兵,就沖了出來,迎面正碰見牛展,牛展憋著氣,也不說話,抬矛就剌。
這氣貫山河聞達,在天下風雲榜中,排名第三土四,本不是牛展的對手,被他“刷刷刷——” 一連幾矛,又剌得汗流浹背,回馬就走。
牛展大吼道:“番狗!哪跑?留下命來!” 聞達回頭道:“賊將休追,老子前面有埋伏!” 牛展聽他說話,大怒道:“!搞了半天,還是漢奸?滾——老子不追你,換個真番狗來殺殺!” 聞達羞惱交加,咬牙回身再戰,這次牛展不理他了,一磕跨下的黑風吼,殺入戎兵叢中去了。
劈面正碰上戎軍的中軍精騎都督拓拔西乞買,見他橫衝直撞的而來,不同大怒,立即橫斧躍馬,擋在面前。
牛展冷不丁的見到這名番將,似是半個時辰前殺敗他的番將,不由大驚,回身就想走。
拓拔西乞買大吼道:“南蠻休走!” 牛展身邊的合歡魔女黃美儀心細,忙妖聲道:“爺——這人不是之前殺敗你的人,坐騎不對,也年輕些!待賤妾前去會他!” 說著話,急磕跨下大宛烏騅戰馬,手舞二土四斤應天弓箭坊造的精鋼合歡三股叉,迎了上去,妖喝道:“番狗通名!” 大雪中,黃美儀人、馬都是周身玄色,妖靨卻是雪中透粉,頭頂兩根雉雞尾,迎著北風突突亂顫,拓拔西乞買血氣方剛,見到如此妖美的女將,不由呆了一呆,應聲道:“我乃中軍精騎都督拓拔西乞買!你是何人?” 黃美儀妖笑道:“原來你是拓拔家的,好的很!吃老娘一叉罷!” 說著話,縱馬上前,惡狠狠的抬叉就扎,拓拔西乞買用大斧接住,用生硬的晉陽話道:“南朝的女將!可願做本王子的奴妾?” 黃美儀妖聲笑道:“放的屁!” 兩馬一錯蹬,回身再戰。
這黃美儀本是山東的美人兒,山東美女身材高大,剛烈悍勇,戰場之上,不亞於男兒,她委身牛展之前,是千葉散花教的合歡天魔女,其藝業和千葉散花教的四大金剛不相伯仲,端的了得,又久經沙場,經驗非常豐富,拓拔西乞木卻是第一次帶兵出征,經驗閱歷,遠不如她,所以雖然驍勇無比,一時半會之間的,還真無奈她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