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再次遇到鶴兒,是在一家服裝批發市場的店口。
她已經不在是小學的教師,而是變成一個小型服裝生產商的老闆娘。
看到我,她彎彎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嘴角的美人痣也跟著翹了起來。
「好久不見啊!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巧遇熟人,我也很是歡喜。
「朋友做淘寶!和他一起來逛逛市場!」比起當年,她瓜子臉變圓了,身材更豐滿,衣裝打扮更有氣質。
唯一不變的是那直爽的性格,她拉著我參觀了她的小店,主要是要了我的電話。
中午等我朋友逛完批發市場,我送走他后,鶴兒主動約我和她老公吃了一頓午飯。
她老公大她2歲,長得白白胖胖,談吐風趣。
在我眼裡,她老公算是一個很有涵養的服裝老闆,鶴兒給他生了一子一女,她們兩人的婚姻算是非常幸福美滿了。
可是……沒想到一周后的晚上,鶴兒躺到我家的床上。
事情總是那麼出人意料,我也沒想到鶴兒突然給我打電話要我去接她,然後就賴在我家不走了。
她額頭上一道血痕,左臉也有點腫,頭髮亂糟糟的,一邊還在抽泣。
我嘆了口氣,去浴室打了點水,找了條新的毛巾給她。
等她情緒平靜點后,我開始靜靜的聽她倒苦水。
他老公是家人介紹她們認識的,一開始瘋狂的追求打開了她的心扉。
結婚後,鶴兒辭去了學校的工作,跟他去了廣州,專心幫他打理服裝批發的生意。
但是08年金融風暴後世界經濟衰退,外貿服裝生意越來越不好做。
她們在廣州的幾年虧了幾百萬,不得已回到老家這邊轉做二三線城市的生意。
鶴兒一結婚就懷孕了,但是頭一胎生的是女兒,她婆婆家的臉色就變的很難看,又逼著她生了兒子她又懷孕,又帶孩子,還要忙生意上的事。
她老公卻總是一副老闆姿態,從來都是指揮別人,自己不動手。
不管生意多忙,每天都要出去玩到很晚回來。
兩人一吵架,她老公還動手打人。
鶴兒咬牙切齒的繼續說道:「其他的事我忍忍也就算了!那死胖子有次出去玩。
我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他說不回來,我聽到旁邊有女人的聲音,問他在王嘛?他說在酒吧里陪朋友。
我沒問幾句他就不耐煩的掛斷了,再打過去直接關機。
等他第二天回來還怪我在他朋友面前丟他的面子。
他哪有把我當他妻子,完全是把我當他的員工!」說著說著她又哭了起來。
我給她倒了杯水,皺著眉頭說「你是說你老公背著你出軌了?」她擦了擦眼淚,道:「這個應該沒有,我和他朋友打聽過,後來偷看他手機也沒發現什麼!」我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勸她回去,畢竟夫妻之間鬧矛盾,住我這裡性質可就變了。
我話沒說完,她卻越發情緒激動起來。
「我就不回去,他有在乎過我嗎?這麼晚了,他連個電話都不打個!我跟他在一起真是瞎了眼了。
」看她這樣,我也是一點辦法沒有,只能讓她留了下來,在她洗漱的時候,我收拾好我的房間讓給她睡。
記住地阯發布頁 發郵件到 diyibanzhu@記住地阯發布頁 發郵件到 第一版主(全拼)@記住地阯發布頁 發郵件到 DìYīBǎnZHǔ @ GMAIL.COM哋址發咘頁/迴家鍀潞 ⒋Ш⒋Ш⒋Ш.C0m哋址發咘頁/迴家鍀潞 ⒋ω⒋ω⒋ω.Cоm哋址發咘頁/迴家鍀潞 ⒋ш⒋ш⒋ш.Cоm迴家鍀潞 ⒋ш⒋ш⒋ш.Cоm(二)她洗完澡出來,看著我的床,似乎又想起了當年我們認識的時候。
「你還是這麼好!」「我有那麼好嗎?」我自嘲的笑了笑,想起了我們幾年前認識的事情。
那時父母幫我湊了首付的錢買了套房子,我的錢連裝修的錢都不夠,勉強裝了一個房間。
這時父母就拚命給我相親介紹對象,凈是些歪瓜裂棗。
我自己在相親網站認識了鶴兒。
兩個人聊的不錯,就開始約會了。
畢竟她是一個人民數學教師,在我的想象中,她的眼光和修養應該和普通女孩不同。
所以我攪盡腦汁設計約會的場景。
周末見面后,先去省博物館參觀,然後去風波庄吃頓武俠餐,晚上再去看藝術雜技表演。
這是一套完整提高我逼格的組合拳。
見面的時候,我還是小鮮肉一枚,除了窮以外,稱的上玉樹臨風陽光風趣。
鶴兒一身白色雪紡的長裙,打扮的土分嫵媚性感。
大家顏值在線,第一印象不錯。
我帶著她走進不收門票的省博物館。
裡面的展品大多設計精巧,或是畫工深厚,令人讚嘆不已。
走著走著,我們就來到了印象派畫展的大廳。
別的展廳人山人海,而這裡卻人跡寥寥。
為什麼呢?因為看不懂。
所有印象派的畫都是無具體形狀的符號和顏色配上一個主題。
畫的什麼全憑你的想象。
我們走到一副名叫海上花的畫前。
畫上只有各種顏色互相交融覆蓋,鶴兒一臉懵逼的看著畫,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我咳嗽一聲,很嚴肅的說:「這副畫很有深度!」「說實話,我不懂印象派的畫。
」鶴兒倒是很坦率。
於是,我裝B的時候來了,我微微一笑道:「其實印象派的畫理解起來也很容易……」「你看!」我指著畫布旁邊的標題道「這副畫的名字叫海上花。
海上花在文學中暗指以前的妓女職業。
」鶴兒聽著我侃侃而談,一臉崇拜的表情。
「所以呢!這幅畫雖然沒有具體形態,但是顏色以鮮紅艷麗的顏色為主,這象徵著她們的生活充滿了花天酒地,爭風鬥豔的活動。
但是,畫面周邊的顏色暗澹隱晦,這象徵妓女的出身背景不詳,有的是家道中落,有的是政爭敗者,有的是被騙失身。
最後畫面正中,這黑色潑墨像是破壞了整個畫面的筆觸。
我覺得是作者想說,妓女的整個人生,無論開始怎麼風光無限,最終的結果大多都是悲劇,被污染,不完整的!」我一邊胡編亂扯的解釋這畫的意義一邊偷看鶴兒的表情。
沒想到,除了她,一位展廳的管理員也站到後面成為了我的聽眾。
管理員聽我的解說,連連點頭,對我的藝術修養深表讚賞,還叮囑我要常來多多交流。
我只能謙虛回應,我只是略懂,不敢在大家面前板門弄斧。
不過這樣一來,鶴兒對我觀感大大提升了。
我想在女人基因里,對選擇優秀的人繁衍的渴望還是大於對金錢的渴望的。
下午吃飯的地點是在風波庄,這是一家以武俠為背景的主題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