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快坐,快坐,天熱吧?”“老鍾,我就說去開車接正陽來呢,你看你非不讓去…”吳峰笑道。
許正陽受寵若驚,連連搖頭:“哎喲叔叔們,抬舉我,折壽啊!”三人面上均露出開心的笑容,坐下之後,鐘山便招呼服務員過來點菜……雖然說如今已經是有著功曹神職的人了,可說到底,許正陽還是在保守著自己擁有神職的秘密,而且,他還只是個二十一歲的年輕人,因而在鐘山和吳峰面前,自然不能因為自己當了神就裝清高玩兒傲慢。
還在上大學的哥們兒李平暑假放假后回老家村裡一趟,曾經說過一句現下流行的網路名言:莫裝逼,裝逼遭雷劈!許正陽深以為然,做人還是要低調些好。
況且,他心裡還是有點兒稀里糊塗的,吳峰和鐘山,再怎麼說也不至於對自己這麼熱情啊?好傢夥,記得村支書周慶國在村裡接待鄉長的時候,差不多就這種笑臉來著。
疑惑歸疑惑,許正陽現在可沒心思去直接問,琢磨著倆人總會說出原因來的。
況且現在他關心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陳朝江的問題……如果,陳朝江的案子真的還能翻過來的話,想來陳朝江的七年徒刑和劉賓的五年刑期,應該都會減掉不少吧?許正陽心裡清楚,要想無罪釋放絕對是不可能的,畢竟二人把郭天打成了重傷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閑聊了一些客套話之後,許正陽見二人遲遲不提陳朝江的案子,只好主動敬二人一人一杯酒,然後一臉真誠笑容的詢問,郭天和沈群既然都被抓進去了,案子還在審理調查當中,那當年陳朝江被錯判惡意傷人至人重傷的案子,能否改判?許正陽一說起這個,二人都愣了愣神兒。
吳峰無奈的苦笑搖頭指責鐘山,沒把握的事兒就別提,幹嘛提出這茬子事兒來?“不是不可能,我們兩個派出所都有義務,有責任,去向上級反映下當初那件案子的錯誤定案,陳朝江和劉賓二人,明顯是屬於在正當的情況下進行了人身防衛,才導致了郭天重傷,充其量就是過失傷人或者防衛過當……”鐘山說起案子來,表情就嚴肅起來。
“可是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要是掀出來的話,指不定還得牽扯到多少人。
”吳峰搖頭說道。
鐘山喝了口啤酒,笑道:“該牽扯的人,這次差不多都牽扯進來了,再多一兩個也無所謂的事兒啊,反正輪不到咱們頭上。
”“怕上面不高興啊,說咱們落井下石…”“公事公辦,又不是公報私仇!”鐘山瞪眼說道。
“行,都聽你的,多少年了,你這脾氣還這樣,炮筒!”吳峰苦笑道。
許正陽一聽這話,不管這事兒能不能辦成,他心裡起碼現在是感動了,這就是希望啊!於是他端著杯子站起身,鞠了一躬說道:“我謝謝吳所長,鐘山叔了!”說罷,挺身仰起脖子一口將杯中啤酒喝乾。
“老吳啊,這孩子仗義不?”鐘山讚許的拉著許正陽的胳膊讓他坐下,然後對吳峰說道:“不瞞你說,我那兒子,和正陽就是打小一起長大的發小,他們這幫小子年輕氣盛又好勇鬥狠,以前經常惹是生非打架鬥毆的,可這一年多真是安省多了,雖然以前我對他們很是不滿,恨鐵不成鋼,但是有一點我喜歡這幫孩子們,仗義,夠朋友!”吳峰讚許的點點頭,玩笑道:“我看你老鍾在這方面得向你兒子學習學習啊!”“去你娘的!老子不仗義嗎?”鐘山瞪著牛眼哈哈笑罵道。
許正陽坐在一旁嘿嘿的憨厚笑著,心裡卻琢磨著:本以為讓我過來商量這件事兒,是要問一下當年的細節問題,沒曾想就這麼三言兩語就算是談妥了?那叫我來幹嗎?嗯,反正陳朝江的事兒他們決定去做了,自己也就不著急,等著他們主動提出吧,總不會是就吃頓飯這麼簡單。
隨便又扯了會兒淡話,鐘山和吳峰互相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用眼神兒示意對方先說。
終於,還是鐘山作出了妥協,微笑著端了杯酒放在許正陽面前,不待許正陽說客氣話呢,鐘山便一瞪眼說道:“不能推讓,必須喝掉,你叔給你端的酒,敢不喝?”“不敢不敢,我喝!”許正陽二話不說,端起來一口喝乾,抹了抹嘴兒說道:“叔,俺看得出來您有事兒要跟俺說,儘管說吧,只要俺能辦得到的……”話還沒說完,雅間的門敲響了。
鐘山有些不愉的說道:“誰啊?”“喲,鍾所長這麼大火氣啊?”薛紅親自端著一道糖醋鯉魚,裊裊婷婷的走了進來,笑若蓮花般的說道:“送你們一道菜,怎麼?鍾所長不太願意啊?那我就端回去咯…”嘴上說著玩笑話,已經傾身彎腰將魚盤放在了桌子中間。
吳峰笑道:“要說送條魚到沒什麼,可難得薛老闆親自給端上來啊!”“那咱們今天面子可大咯,傳出去得多少人羨慕?”鐘山也開著玩笑。
其實作為當地兩個派出所的所長,倆人當然清楚天外天大酒店的老闆有著怎樣的背景和靠山,所以對待這位年輕漂亮的老闆娘,他們自然也不會擺出那副在老百姓跟前兒才會露出的官架子來。
“得了吧,今天啊,還就是不賣你們兩位大所長的面子。
”薛紅嬌俏的一笑,奼紫嫣紅,柔嫩膩白的小手扶在了許正陽的肩膀上,笑道:“今天是給這位大兄弟的面子,送上道菜,給這位兄弟壓壓驚,上次在我們飯店受了欺負……哦,不是受了欺負,我也不是給他壓驚,是感謝這位武林高手,沒有在我們飯店大發神威,砸了我們飯店的招牌啊!”“大姐您抬舉我了,我這人好害羞……”許正陽果然臉紅了,被一位渾身上下將女人的嫵媚和誘惑發揮到極點的女人如此近距離撫著肩膀,說著熟絡的話,處男許正陽真有點兒招架不住。
鐘山疑惑道:“這話怎麼說的?”“哈哈,上次忘了跟你說。
”吳峰似乎想起上次的事兒就有些樂呵,開懷大笑道:“我們抓郭天的時候,就是在這兒抓到的,當時你猜怎麼著?許正陽一個人,把郭天四五個人打的頭破血流,你瞧這小子,跟沒事兒人似的。
”“運氣,運氣……”許正陽憨笑著,似乎還有點兒害羞,“還得感謝吳所長您呢,要不是你們來的及時,我恐怕就讓人給打死了呢。
”三人都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被許正陽的話給逗笑的,還是被許正陽現在窘迫的那張發紅帶羞的臉色給逗笑了。
薛紅很會適可而止,淺說幾句,也不惹人厭,便告辭離去。
屋內,就又剩下了三人。
許正陽端了杯酒敬過二人,然後淺飲半杯,說道:“叔,咱接著之前話說,有啥事兒要俺做的?”“哦,也沒啥事兒,嗯,是這樣的……”鐘山斟酌了一下,說道:“派出所呢,正式在編的民警不多,一般都是臨時的聯防員,還有三兩個簽下長期合同的聯防對員,穿警服,但都沒有編號,不屬於在編的正式警察。
”說到這裡,鐘山稍稍頓了一下,許正陽點點頭,臉上也沒有露出疑惑於鐘山說這些話的意思。
鐘山接著說道:“怎麼樣正陽,有沒有興趣到我們派出所當一名聯防隊員?放心,肯定給你穿警服,當然,沒有編號,但是肯定給你發工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