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有說完,又一個酒瓶子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砸到了腦袋上,碎裂。
楚壽生想要痛呼,網張開嘴就被一支酒瓶口硬生生塞進了嘴巴中。
嗚嗚嗚的叫不聲來。
許正陽微微昂頭,叼著煙,右手推著酒瓶底,道;“別亂叫,忍著痛,不然我會把酒瓶子從你的嘴裡塞到肚子中。
”嗚嗚,楚壽生漲紅著臉痛苦的點頭。
取出酒瓶,許正陽看著他,沉聲道:“打電話。
”“好,好,我打”楚壽生哆嗦著從兜里套出手機,卻還是有些猶豫。
事到如今,他已經很清楚這個本來應該被霍斯醫生注射毒液而死的青年,什麼都知道了,包括他是受人指使安排的。
可是,他怎麼知?又是一個酒瓶子飛起,砸落,碎裂!楚壽生偏頭栽倒在了沙上。
捂著頭痛苦不堪的忍著疼痛,求饒道:“我,我,我打,我這就被…”幾分鐘后,穿著白襯衣和黑色西褲的許正陽從夜總會走了出來,打了輛車去往溫西區。
而楚壽生,則是滿臉鮮血的從包房內走了出來,嚇壞了夜總會的服務生,匆忙上前攙扶他,詢問他到底生了什麼事。
夜總會的保安也聞訊過來將一臉麻木獃滯的楚壽生扶到一間房內報了警。
警車很快來到了千禧夜總會,將楚壽生帶走。
直到上了警車之後,楚壽生才恍然清醒過來,看著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到了警車上,再想想之前許正陽的話,他的那顆心如墜冰窖。
策戈小謀殺許正陽和丁常日的幕後主犯楚壽生,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同樣莫名其妙的警察抓獲了,有點兒自的意思。
警局那邊兒得知消息之後,幾位官員頓時大吃一驚,紛紛從醫院趕至醫院。
楚壽生一邊接受著醫生給其包紮傷口,一邊接收著幾位警官近乎焦急和惱怒的詢問,許正陽去了哪裡?竟然沒有人詢問楚壽生別的事情。
因為”警方現在最關心的,不是你楚壽生如何安排謀殺許正陽,而是許正陽這個恐怖的傢伙又去哪兒了,他會幹出些什麼事情來。
此時的警方,還不知道等許正陽離開華哥溫之後,會給他們留下多麼大的麻煩。
黑幫頭目萊爾納從多倫市趕回了華哥溫溫西區的住所之中。
作為黑幫的頭目,他根本不在乎前些日子手下們製造的驚天大案會連累到自己的。
因為據他在警局的自己人所提供的消息。
這些手下都死了,自然不會給他帶來什麼麻煩。
至於警方對他的懷疑,他更不在乎了。
虱子多了不咬,他一向都是警方重點關注的對象。
他如果一直在多倫市不回來,那樣才會讓警方越懷疑的。
而這次他回來,卻是帶著極大怒火和擔憂回來的。
他惱怒的是,這幫心腹骨幹手下,怎麼就忽然生了內訌火拚,全部死掉了,擔憂的是,沒有了這幫手下,自己如果不趕緊回來坐鎮,那麼他的地盤和勢力。
有可能會被其他幫派迅即的奪走。
卷二 功曹 288章 魔鬼降臨的夜晚二港,貢西區柳府街金富大廈旁。
有一家並不算大的紫舊柵口,一位年近六旬,穿著唐裝的男子坐在三樓的雅間里喝著茶水。
雅間門外,兩名穿著白色短袖,恤衫,黑色褲子,戴墨鏡的魁梧青年負手而立。
屋內喝茶的男子叫做龔新豪,是這家茶館的老闆。
紫福茶館不大,不過這位老闆在明港,那可真稱得上是家喻戶曉,黑白兩道無不對其欽佩不已。
說句誇張的的,龔新豪在紫福茶館里跺跺腳,整個明港都得四角揚灰。
十幾年前明港政權更迭的那個年代里,多少曾經名震四方的地下勢力梟雄紛紛移民海外,唯獨龔新豪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離開。
說起來當時在明港的地下勢力中,他雖然也稱得上無人敢惹的主兒,可畢竟群雄並立,哪兒輪得到他一言九鼎?可現在不同了,十幾年前政權更迭之後,黑幫頭目要麼就移民海外,要麼就是在後來政府的打擊下,煙消雲散。
但是龔新豪卻在風雲際會時,潛龍出淵,在政府勢力的支持下,迅吞併明港地下幫派,成為如今名副其實的明港地下勢力的教父級人物。
無論是黑白兩道,還是普通民眾,對於龔新豪的印象都很好,此人義薄雲天,俠肝義膽,出手豪奢。
然而黑幫就是黑幫,總是要做一些上不得檯面的事情。
在全世界各地,這種被稱之為社會毒瘤的團體,從來沒有徹底的消失過。
不管政府部門如何的加大打擊力度,都無法徹底的根除。
所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所以在一些行政較為特殊的地方,官方實力不得不默許黑幫勢力的存在,甚至是培植扶持,為的就是地下勢力在官方的掌控之中。
龔新豪與其他黑幫勢力的頭目不同,他獨具慧眼,思維敏銳。
在十幾年前眾人心慌意亂之時,卻以凡的心智看到了機會的存在,並且捕捉到了這難得的機遇。
所謂互惠互利,所謂共贏。
現在的龔新豪,可以說平日里基本不用操心什麼事情,一切都有理。
他每天除了在家裡逗弄下孫子孫女,偶爾打打和上流人士打打高爾夫,休閑娛樂一番。
有心事的時候。
就會到紫福茶館來喝茶,靜坐思索一番。
人們給他起了個綽號,叫“坐地冉羅。
”對此他毫不在意,可不就是嘛,咱們是黑暗的地下勢力,上不得檯面,見不得陽光。
這些天來,龔新豪的心情不太好。
華哥溫醫院毒殺許正陽和丁常日的事情,是他安排楚壽生做的。
楚壽生所在的那家醫藥公司。
也是龔新豪在海外的一家公司。
龔新豪利用這家海外醫藥公司,除了用於洗錢等事情之外,更多的則是想要借這些海外的公司企業,慢慢的洗白上岸。
他不願意自己的子女們再次踏上和自己一樣的道路。
雖然如今他看似風光,實際上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萬劫不復。
比如這次毒殺許正陽和丁常日的事情。
龔新豪實在是不想做,因為他知道,不管是成功失敗,大6李氏一系短時間內都不會倒下,而一旦事情被他們得知的話,那自己會是什麼樣的下場?以龔新豪的睿智,不難想到,一旦萬雲那邊勢弱被動了,肯定會把他龔新豪拿出來做擋箭牌。
可是他又不得不聽從萬雲的吩咐,誠然,這件事從頭至尾,萬雲都沒有和他聯繫過。
這隻老狐狸!龔新豪很無奈,這幾天他一直在考慮著,也通過一些渠道打聽著幾千里之外的京城有什麼風吹草動。
剛剛得知了一條隱秘的消息,許正陽還活著,而且動手毒殺他的醫生被抓了,也供出了楚壽生。
龔新豪心裡越的不安,他似乎預感到了有什麼大事就要生了。
就在這時,擱置在桌旁的手機響了。
龔新豪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口向沉穩如水的心中盪起了一絲波動。
“喂,壽安。
”龔新豪語氣平靜。
“豪,豪哥,我”楚壽生的聲音顫抖,語氣中滿是驚恐。
“許,許正陽讓我給您帶個話,他,他什麼都知道了”龔新豪當即怔住,完了!“豪哥,豪哥,”龔新豪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吩咐什麼。
手機里一陣輕響,繼而傳來了一個陌生的,冷冽的聲音:“龔新豪是嗎?我是許正陽。
”“是我,你想怎樣?”龔新豪平復著內心的波動,大風大浪刀口舔血的日子闖了過來,他早就練成了一顆游穩如山的心。
事到如今既然都已經明了,怕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