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媽咪偷個娃 - 第66節

幾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暫時收住了各自的動作,看看這傢伙臨死之前還能有什麼廢話要說。
這次如果還是沒有一點價值的廢話,那他們也不是那麼好脾氣的,用封予灝的邏輯:這樣的廢物留著也是污染環境,人道毀滅算了。
怯怯地看著幾個人臉上的嚴峻表情,陳志勇小心翼翼地問道:“如果、如果我等會兒說出的信息對你們有幫助,是不是可以請你們高抬貴手,放過我的母親?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而且她還有高血壓,我希望能讓她自然地走到生命的盡頭。
至於我自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絕對不會有半個‘不’字。
”從這麼幾句話聽來,他似乎也不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混蛋,至少那一片孝心還是很令人感動的,但是這也不能抹煞他曾經殺過人的事實。
也許是混黑道的時間比較長,他一眼就看出了這幾個人中,最高大的那名男子是核心人物,所以這些話他是只盯著對方說的。
封予灝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表情淡淡地說:“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我們談條件嗎?別說你就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就連你母親,也是我一個電話便可人頭落地的。
這樣你還要繼續跟我談判嗎?”死到臨頭了還跟他擺架子?乖乖地從實招來,他或許還可以網開一面,把他的狗命多留幾天,這個時候還在耍嘴皮子討便宜,那就很令人反感了。
明顯沒有料到他會如此絕情的拒絕了自己的請求,陳志勇愣了一下,苦笑道:“呵呵,也是,你們現在巴不得我能立刻死去,又怎麼會那麼好心的成全我呢?我信得過你是正人君子,所以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母親。
”如果連這點看人的眼色都沒有,他還怎麼在江湖上混?像這樣的大人物,應該不屑於和他這樣的小嘍啰動手吧?至少從面相和氣質上看,他不像個卑鄙小人,自然會講道義。
他們出來混的,不就是一個“義”字嗎?“少在那裡廢話!別以為扣了一頂高帽,我們就會善罷甘休,你快說到底想到了什麼?!”懶得跟他繼續周旋,君少宇稍微抬高聲音,冷冷地警告他不要再浪費時間。
輕輕嘆了一口氣后,陳志勇想了想才說:“那天晚上我只看到那個人開著車離開,車尾那裡有一個很奇怪的標誌,好像是一隻鷹。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北美最大的黑暗勢力‘梟’的標誌,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屬於那個組織。
”話音剛落,病房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恐怕都能聽見。
每個人都屏息靜氣,就連呼吸都不敢用力,氣氛空前的緊張。
而南宮暮雪的腦子在那一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她多希望自己聽錯了!可是從大家的表情,還有封予灝那錯愕的眼神,不正表明了那是事實嗎?對上她驚慌失措的水眸,封予灝的眼底劃過一絲鬱結和沉痛,仍是堅定無比地告訴她:“雪兒,我敢保證此事絕對與我無關,至於具體的原因,我會儘快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如果事情是真的,那就是有人在他的組織里做著非法的事情,而他這個老大居然一無所知!這樣欺上瞞下的行為是他所不能容忍的,要是查出來誰是那個害群之馬,他必定會還南宮闕一個公道。
不知怎麼的,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南宮暮雪的心裡很煩亂。
雖然直覺上不會是封予灝下的命令,但是一想到那是他的人,她就如鯁在喉般難受。
連帶的,看著他的眼神都帶著戒備,彷彿他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大魔頭,令人毛骨悚然。
所以在那隻曾給她帶來過無數安全感的大手要伸過來時,她條件反射地避開了,就連目光都開始閃爍起來,不願意與他對視。
這樣尷尬的沉默無疑令人窒息,傅岩率先打破了僵局,冷靜地說:“這傢伙的話也不知是真是假,我們最好還是進一步確認之後再做打算吧!”看向封予灝時,他只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相信你一定會秉公處理這件事。
”之所以會這麼說,不僅僅是為了安撫南宮暮雪眼下那慌亂的情緒,更是因為他對封予灝有著英雄惜英雄的特殊感覺。
至少可以確定,他對南宮暮雪的一顆心是真的,感情是真的。
當男人把一個女人放在自己生命中的首位,並且甘願為她無條件地付出時,又怎麼可能會去傷害她的至親?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封予灝仍是緊盯著那張血色全無的小臉,輕蹙著的眉頭顯示他此時的心情是多麼的鬱悶,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因為他知道,他們之間已經出現了隔閡,他並不想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為自己過多的辯解,只有找出那個害群之馬,才能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南宮暮雪的腦海中不斷地迴響著陳志勇的那些話,眼前晃過的也是她曾誇讚過的那個鷹擊長空的圖騰,沒想到的是,這些元素通通和老爸的意外去世聯繫在一起!她又如何能夠坦然面對?只要一想到這件事情是封予灝的手下做的,她就像吞了一隻蒼蠅般噁心,再想到自己正和那個組織的最高首領在談戀愛,她無論如何都不淡定了。
所有的思緒全都湧上來,讓她頭痛欲裂,只能拎著包包狼狽地扭頭離去,匆匆撂下一句:“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不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慌不擇路地邁著凌亂的步伐朝病房門口跑去。
傅岩見狀趕緊跟上,還不忘對封予灝說:“我會把她安全送回家,你儘快把事情處理好。
”想要解開心結,還得在根本上解決問題才行。
才走到病房外走廊的轉角處,就看到那抹身影正無措的蹲在地上,緊緊地靠著牆面,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他趕緊把人扶起來,感覺到她整個人都在輕輕顫抖著,只能扶著她往停車場走去。
把她塞進車裡,傅岩還體貼地打開暖氣,並將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
只是他不知道,即使這樣也不能溫暖她那顆冰冷的心。
所有的東西都湊到了一起,為什麼偏偏老爸的死會和封予灝的組織有關係?像是看出了她的困惑和糾結,傅岩目不斜視地注視著前方,穩穩地開著車子,嘴裡卻安慰道:“暮雪,相信你的直覺吧!雖然現在掌握的線索指明和‘梟’有關,卻不見得封予灝這個人有什麼問題。
相處這麼久以來,難道你還不清楚他的為人嗎?他什麼時候跟人玩過陰招?說句不好聽的,即使他真的要對伯父不利,他有必要非得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嗎?這和他的個性明顯不符。
”按照封予灝的性格,若是他看誰不順眼,只會光明正大地宣戰,就像上次去搶那批槍械一樣。
他不屑於採用那些迂迴戰術,這都源自於他強大的實力和自信。
若是真要對付南宮闕,他當初就不會煞費苦心去追求南宮暮雪,而且有什麼理由,能讓他去對付自己兒子的外公?就算他真的不打算和南宮暮雪結婚好了,多的是辦法可以接近南宮闕,根本不需要他親自出馬。
毫無生氣的靠在椅背上,南宮暮雪有氣無力地說:“頭兒,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一時還無法接受那個幕後黑手是從他組織里出來的,所以心裡不太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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