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媽咪偷個娃 - 第65節

要怪只怪造化弄人,若不是那個人對他有著大恩大德,他也不必為了還這個人情,再次犯下重罪。
至今都不敢讓母親知道,就是怕她老人家承受不住這個打擊,盼了十年,兒子好不容易才從監獄里放出來,現在又要進去,搞不好還會被判死刑。
可如今他的道歉也不可能換來別人的諒解,甚至還極其諷刺地讓人想起那句經典的話來:如果道歉有用,還要警察來幹嘛啊?所以封予灝也毫不留情地回應:“殺了人再道歉?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完全抹煞你給他人帶來的傷害和痛苦了嗎?同樣的,要是別人殺害了你的母親,你還能無動於衷嗎?恐怕早就去把人給捅個十幾刀了吧?”說得倒輕巧!現在要的不是道歉,而是要把那個可惡的幕後黑手給找出來,把真正的兇手繩之於法。
最令人想不通的是,會是誰如此大費周章的買兇殺人?是害怕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嗎?南宮闕做警察幾十年,如今又坐到了公安局長的位置,建立的功勛一大堆,得罪的人肯定也不少。
若說到會找他尋仇報復的對象,根據秦隊長羅列出來的,不會少於五個人,只是這幾個人的情況都比較特殊。
三人還在監獄里,判的是終身監禁,一人已經癱瘓,一人已改邪歸正,每天過著含飴弄孫的平靜生活。
經過一一排查,發現這幾個人都不認識陳志勇,和他也沒有任何的裙帶關係可循。
所以他們還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否則也不用親自來醫院了。
“不說是吧?”南宮暮雪看他依舊是死鴨子嘴硬的樣子,不由得為之氣結,從包里拿出刀子開始把玩,唇角始終掛著一絲冷笑,讓人看了就坐立不安。
看那鋒利的刀子在她的長指間翻飛,動作嫻熟得連看都不用看,絲毫不擔心會出現失誤而傷到自己。
寒光乍現的刀鋒在旋轉時反射到天花板的燈光,刺眼得很,不一會兒就讓人眼花繚亂,幾乎都睜不開眼睛了。
握著刀柄把刀尖輕敲在床頭,她忽而換上一個人畜無害的甜笑,嘴裡吐出的話卻足以令人渾身冰冷:“不說也沒關係啊!你怎麼殺害我老爸的,我也如法炮製,用同樣的法子去對付你母親好了,一命抵一命。
哦,你們家似乎還佔了便宜呢,你母親年事已高,即使沒有遭遇橫禍,恐怕也沒有多少年好活了吧?我老爸都還沒退休呢!”笑意不達的眼底,有著明顯的恨意,彷彿她說的話都是無比認真,沒有在開玩笑。
若是他繼續嘴硬下去,她完全有可能會照那些話去做。
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陳志勇慌亂地開口道:“你、你別、別亂來啊!這事與我母親無、無關,你們不要去、去找她的麻煩!”因為太過著急,所以連氣息都變得愈加不平,喘得更厲害了。
他有了不一樣的反應,這無疑是一個良好的信號,至少不再像個悶葫蘆,半天都問不出半個字來。
和封予灝交換一個瞭然的眼神后,南宮暮雪又接著說:“我當然知道你母親是無辜的,可是我老爸又何其冤枉?如果連真正的兇手都不能找到,你讓他老人家如何能走得安心?要不這樣吧,我讓他每天晚上都去找你母親,去跟她訴苦申冤,這樣你們家也別想過得太平!”惹毛了她還想全身而退?怎麼可能?現在還能讓他好好地躺在病床上已經算很仁慈了,若不是為了調查那幕後黑手,她老早就從封予灝那裡拿槍出來,直接對準他腦袋扣動扳機了。
似乎是嫌這個恐嚇還不夠份量,她又把刀子對準輸液的管子比劃了幾下:“先割斷那一根好呢?醫生說哪個才是你的救命葯?算了算了,我沒那個耐性等了,全部都割斷吧!把你弄死了下一個就是你母親,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說著就真的把刀鋒貼近管子,作勢要下手,就在這時,君少宇恰到好處地開口了:“嫂子,你這麼做好像還是太仁慈了吧?我們應該先把他做的缺德事告訴他母親,欺騙家長多不好啊!”聽起來義正言辭的話,偏偏配上擠眉弄眼的表情,生怕別人不理解他的用意似的。
此舉立即換來了某個冰山的不悅,幹什麼沖他的女人做這種動作?看著就想打人!“我、我說……”他們輪番的恐嚇總算起了作用,讓陳志勇終於扛不住這樣的刺激,舉手投降。
眾人同時噤聲,等待他說出真相,而且那嚴厲的眼神彷彿在無聲地警告他,只要敢有半句虛言,定不會輕饒他。
又接著喘了好一會兒,他才氣息不穩地開口:“是、是一個對我有恩的人,他曾經救過我一命,所以我出獄后就找到了我,讓我報恩。
我想想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與其出獄后默默無聞地混日子,不如干一票大的,至少母親的餘生可以過得很好。
”君少宇心急地追問道:“他是誰?”此時沒有人會去討論他這個報恩的方式是否妥當和值得,只關心那“恩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陳志勇又喘了兩口氣,才接著說:“其實真正讓我去殺人的並不是這個恩人,而是他的一個朋友,但是看著又不像那樣的關係,似乎他很怕那個人,說話也很恭敬的樣子。
我猜想應該是那個人和南宮局長有仇,所以想殺掉他,不過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誰,甚至連他的臉都沒有看到。
”眾人原本提著的一顆心,此時又回到了原位,說了半天,根本等於沒有說嘛!既不知道對方是誰,又不知道長相,是在戲弄他們嗎?上前一步將大手牢牢箍住他的脖子,君少宇不耐煩地警告道:“你最好別跟我們玩花樣,這裡無論是誰,都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收起你那些無聊的把戲!”最煩人家把他當白痴了,現在說這些沒營養的話,簡直是在侮辱他們的智商。
他那陰鷙的眼神和怒意十足的臉龐,讓陳志勇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連忙急聲說:“我、我沒有騙你們!我說的都是真的!因為那個人太神秘了,好像是刻意要隱瞞自己的長相和身份,而且我的恩人並不想讓我知道太多。
”能有人比他更憋屈嗎?好不容易盼到刑滿釋放,還沒和母親團聚幾天,就接到了這麼一個棘手的委託。
痛定思痛之後,決定咬牙接下這個必死無疑的任務,卻又在鬼門關前打了個轉回來,沒死成就算了,這會兒還要被這些莫名其妙的人“嚴刑逼供”。
他們比“那個人”還要恐怖,那人是讓他有對未知的恐懼,而他們則是光明正大的威脅和恐嚇,兩樣都不能讓他忽視。
顯然眾人對他已經完全失去了耐性,一直兩手撐著床尾的傅岩更是開口說出更為狠毒的話來:“既然他什麼都不知道,留著也沒用,直接給他一個痛快的了斷吧!暮雪,你要是覺得還不夠解恨,我們一會兒再去對付他的母親,把他們家的人都趕盡殺絕。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還漫不經心地看著自己的手指,沒有一點嗜血的味道,甚至連聲音都像平時那般溫和,像是在說著一件無傷大雅的小事,而不是殺人。
這下把陳志勇急得都快尿床了,掙扎著想要在病床上坐起身來,無奈那重傷的身子提不起半點力氣,只能又重重地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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