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其實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至少目前不適合直接去和安老碰面,那通過安舜禹去側面了解應該會好一點吧?南宮暮雪陷入了沉默之中,明顯是在思考是不是要想辦法從安舜禹那裡去套取信息,可是每次一對上那雙火熱又深沉的眸子,她總是不能開口。
把人家傷得這麼深,如今又要去套近乎,似乎有點彆扭。
知道這事急也急不來,傅岩冷靜地勸道:“暮雪,這事必須得從長計議,免得打草驚蛇。
現在情況還不明了,我們還是暫且按兵不動吧!如果他們真的心懷不軌,我們再採取行動就好了,當務之急還是把你的婚禮辦好。
這才是我們組織里的頭等大事。
”反正墜子也不會無緣無故就消失,現在還好好地戴在封老大的脖子上,相信他自己也是會有相應防範措施的,暫時還不需要擔心。
況且根據最近的形勢來分析,那伙人好像都銷聲匿跡了一樣,沒有任何動靜。
當然,他也不會天真地以為,人家就會這麼輕易就放棄了爭奪那顆吊墜的機會,只不過不太清楚是在醞釀什麼樣的陰謀就對了。
至於那個安老,帶著戒心去提防著他的舉動就好了,還不需要到拉響警報的時候,也把他列入監控的範圍好了。
本來他們都是一群很隨性的人,捕風捉影的事情都不去做,未雨綢繆是應該的,但也不至於因此而影響到自己的正常生活。
一直都沉默著的里維斯突然開口笑道:“你們覺不覺得,我們異類得太不尋常了?嗯?聽到這樣的消息之後,不是應該興高采烈地討論那批珍寶,或者研究一下藏寶的線路嗎?為什麼我們居然全部都無動於衷?”他固然熟知在座每一個人的性格和行事風格,也明白大家對於這些東西都不感興趣,尤其是本就不屬於自己的,絕對不會去覬覦和肖想。
現在之所以問出這些話,無非就是自己覺得很好玩,這事要是發生在別人身上,只怕早就不淡定了吧?哪還能像他們,都跟個沒事人似的,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聽到,不能引起他們的任何反應。
喬思凡仔細地將擦過臉的濕巾包回外包裝袋裡,在半空中扔出一道美麗的拋物線,那袋子就準確地落入垃圾桶內了。
拍拍手后,他才轉過頭淡笑著回答里維斯的問題:“因為我們都不稀罕,儘管我們沒有。
”他說的都是事實。
他們中隨便哪一個,哪怕是所有人的全副身家都加在一起,恐怕也只比得上那筆寶藏的零頭而已。
但他們所追求的都不是這些,他們要的不過就是最簡單的生活,那種淡然平靜的心境不是物質就可以換來的。
破天荒的,這次他的話居然換來了南宮暮雪的認可,並且朝他展現一抹友好的微笑,說:“我說,我們倆頭一次有了相同的看法哦,值得慶祝啊!”說完舉起茶杯隔空向他高高舉起,輕輕挑了挑眉,做了一個無聲碰杯的動作。
即使那些寶藏是她夫家的,那也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唯一會有的情緒,無非也是好奇。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靠結婚去為自己掙來多少財產,也沒有想過要從老公的身上得到什麼。
老實說,她對物質的要求並不多,只要舒適安逸就可以了。
至於那些奢侈的布置和其他東西,她並不講究,有品質就行。
所以哪怕她有了一個富可敵國的老公,至今用的包包穿的衣服也只是一些大品牌的很普通的款式而已,並不追求所謂的限量版和定製版,更加不會像那些個富太太似的,還要特地去預訂新款。
對她而言完全沒有必要,只要她的穿著打扮和使用的東西和身份相符,偶爾陪封予灝出席重要的宴會或應酬時,不至於令他丟人就好。
喝下一口熱茶后,她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其實嫁了個富翁老公也不過如此,和原來的生活並沒有什麼區別。
也許唯一的好處就是,有了性能更好的車子可以開,還可以偶爾過過癮去玩槍,其他的真和原先沒差。
”以前因為老爸的職務很敏感,所以即使她自己在外面接了不少活,得到了不菲的報酬,也一直都保持著低調,僅僅開著二十多萬的甲殼蟲而已。
直到封予灝去了A市以後,不住在公安局的宿舍小區里,她才有更多的機會可以偶爾開著蘭博基尼去招搖過市。
低調的生活沒什麼不好,不會輕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可是在某些時候也是會限制自己的愛好的。
像現在這樣多好,辭掉了法醫的工作,也沒有那麼多的顧慮,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開什麼車就開什麼車,不需要管別人會怎麼想。
傅岩主動替她把茶續上,涼涼的補充道:“我覺得還是有本質區別的吧?以前你是無法無天,無人敢管,現在是離開某人的視線範圍幾步遠都需要事先報備。
”那勾起的唇角顯示著他此時的好心情。
難得有機會可以調侃一下大名鼎鼎的“鬼醫”,他又怎麼會放過呢?以前南宮暮雪就像個獨行俠,來去都是獨自一人,即使有了謙謙,對她出任務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可是某個男人出現之後,一切都變了樣。
往日冷冰冰的法醫大人的臉上有了更多的情緒變幻,而且性子也柔和了不少,不得不說,愛情的力量果然很偉大。
當然,在面對他們這些閑雜人等的時候,她還是以前的南宮暮雪,絲毫都沒有改變。
所有的柔情和溫和都只留給特定的某一個人,他們不過是路人甲。
被他取笑,南宮暮雪也沒有惱羞成怒,更沒有迫不及待地反駁,只是安然地享受他的服務,然後不痛不癢地回了一句:“老大,您老人家最近貌似心情不錯啊?都會和我開玩笑了。
怎麼,把貼身的牛皮糖甩掉,就這麼值得慶祝?你就不怕那小丫頭背地裡哭鼻子?萬一把眼睛哭腫了,心疼的可還是你啊!”平時沒見過傅岩這麼有閒情逸緻和他們說笑,從來他都是在旁邊圍觀的那個,可是今天看來似乎心情挺好。
無非就是暫時不用去面對田甜那個黏人的丫頭唄!“要不,我回去跟田甜說,你其實也很捨不得她?”將茶杯放回茶几上后,南宮暮雪很是愜意地翹起了長腿,好整以暇的微微抬起下巴看向坐在對面的人。
滿意的看到那雙眸子中有了一絲驚慌和無奈的神色,她只是含笑低下頭去琢磨那沙發墊上的花紋,彷彿那些紋路很吸引人。
長指無意識地在上頭輕輕劃過,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腦子裡卻唯恐天下不亂地想著這幾天要怎麼去折騰那淡然自若的男人。
別以為她不知道,當初是誰向他們家那個霸道的死男人透露消息的,放眼整個組織里,敢公然出賣自己的,除了頭兒,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來。
所以這個仇她不是不報,而是記在了心裡,等待合適的時機再還擊。
只是她不知道,當她還沒琢磨出來要做什麼的時候,她那親愛的兒子就迫不及待地替她布置了任務。
自從被親親媽咪警告,不能再隨便去捉弄娘叔叔之後,謙謙寶貝兒就變得很無聊,爺爺和婆婆整天往外跑,去準備婚禮的東西。
家裡的大人們都各忙各的,白天基本都不見蹤影。
唯一能和他作伴的,也只有田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