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清楚之後,連看都沒有看這兩個發愣的男人一眼,朝裡面的小人兒招手,示意他過來。
然後就抱起他往樓梯走去,看樣子是不想再理會他們的幼稚行為了。
本來就是,兩個大男人一天到晚像兩隻鬥雞似的,每次見面就非要分出勝負,有夠無聊!乖乖地窩在她的懷裡,謙謙也用小手摟住她的脖子,以此來穩住自己的身子。
不過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通過這個動作,趁著南宮暮雪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朝那個娘叔叔扮鬼臉。
今天早上過得太刺激了!一連串的惡整讓他意猶未盡啊,直到現在還不斷地有新的點子從腦海中迸出來,看來對象是這個苦逼的叔叔時,他的靈感總是層出不窮。
好吧,看他這麼凄涼,也許下一刻就會被爹地海扁一頓了,那他就大發慈悲,暫且放過這倒霉蛋吧!把他送回房后,南宮暮雪彎下身子極其嚴肅地警告他:“要是再被我發現你胡鬧,去捉弄曲叔叔,我就跟你沒完!”儘管她也知道父子倆不喜歡曲雲哲的原因,但是人家也沒有惡意,再說,他本來的性格就是那樣的,有必要追在人家後面咬著不放嗎?來者是客,既然能大大方方地來參加婚禮,那就說明人家的心中是坦蕩蕩的啊!怎麼可能對她還有什麼非分之想嘛!這兩個人的霸道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連一丁點的可能性都不肯放過,人家不就是比婚禮的日期提前幾天來嗎?這有什麼值得高度緊張的?被媽咪教訓,謙謙有些委屈,不滿地撅著小嘴為自己申訴:“我才沒有胡鬧呢!明明就是他很討厭啊,他說要追求你耶!還整天和爹地抬杠,人家就是不喜歡他啊!婆婆也是這個原因才想要教訓他一下的嘛,我只是看不過眼他惹婆婆生氣,這才伸出援助之手的。
”越說就越覺得憋屈,他做的哪一件事不是為了伸張正義?這也要挨罵?那也太沒天理了吧?好歹也要問清楚事情的青紅皂白再發飆啊,不能因為他們人多,娘叔叔只有一個人,就認定是他們欺負了他。
說到底還是那個娘叔叔太狡猾,他在面對大家的時候總是玩世不恭的態度,偏偏對媽咪就很殷勤,很會裝。
所以每次看到他“受欺負”,媽咪的正義感就會油然而生,忍不住想幫他這個“弱者”討回公道。
殊不知他才是那個始作俑者,往往所有的事端都是因他而起。
要不是他的出現,爹地會不高興?婆婆會急著把他拉開?大家根本就還是和原來一樣嘛!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無非就是要維護好她和封予灝的關係,不想讓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出現,做個超級電燈泡。
所以南宮暮雪聽了他的話后,也不忍心再多說什麼了,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行了,我很感謝你們這麼維護我。
但是曲叔叔不管怎麼說都是媽咪的朋友,希望你們能稍微把握一下分寸,別讓人家太難堪了。
畢竟也是我們家的客人,人家可是來參加爹地媽咪的婚禮哦,大老遠的跑來,難道就是要被你們惡整嗎?”語氣明顯已經比剛才柔和了不少,她只是希望兒子能明白,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一定的尺度。
即使真的是別人不對,惡作劇也要適可而止,不能因為自己占理就窮追不捨。
至少她不希望兒子像他爹地那樣霸道,對其他人都可以再寬容一點,而不是近乎偏執地排斥和抗拒。
這些道理對大的那個不管用,說也說不聽,現在就指望著兒子能稍微通情達理一點,高抬貴手放過曲雲哲。
否則以後恐怕人家聽到她的名字都會聞之喪膽了,誰讓他們家的人一個比一個還要兇悍呢?唉!說到那個男人,就更是令她頭痛。
這兩天不滾是見了安舜禹還是曲雲哲,一律都是拉下臉,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然後對人家視若無睹的擦肩而過。
就連打招呼的時間都不給,直接拉著她就走開,這樣顯得很沒禮貌啊!可惜她的抗議無效,那男人總是有辦法讓她閉嘴,例如直接用他自己的薄唇堵上。
這麼固執的男人,只怕連上帝都拿他沒轍吧?曾經很是無奈地問他:是不是今後都不能和任何男人有來往,不管什麼原因?他也只是雲淡風輕地瞥了一眼,正色道:“我並非蠻不講理的人。
這麼久以來,你看到我會對誰真的很有敵意?除了那兩個傢伙之外,你身邊的其他男性朋友中,我基本都能保持友好的態度吧?當然,靠近你並且有親昵動作的除外。
”經他這麼一說,似乎真的就是這麼回事。
他會排斥的,也就是這兩個對她有意思的男人,想想也是。
這男人的觀察力絕對夠敏銳,不可能看不出半點蛛絲馬跡來,所以才會這樣步步緊跟,生怕她會被這兩隻“蒼蠅”纏著。
呵呵!其實這樣的擔心實在是有些多餘,至少她的心意是不會輕易動搖的。
就像感情一樣,既然給了他,就不可能再收回來,更加不可能轉移到別的男人身上。
他根本就是在杞人憂天!但是話說回來,不去阻止他,讓他偶爾表現一下那甜蜜的霸道,也會讓人心情愉悅。
天下間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被自己的男人捧在手心,藏在心裡吧?把小人兒安頓好,又仔細叮囑了一番后,南宮暮雪才驅車往市區里開。
來到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大門外,將車子留給泊車小弟,就立刻快步走進大堂,閃身進入電梯。
十八層的某個房間里,在俗套又經典的“三長兩短”敲門聲后,房門應聲而開。
緊接著裡面的人讓出一條道來,將她請進去。
沙發上已經坐著另外兩個男人了,看到某個角落裡的白色毛巾,南宮暮雪自動自覺地挑了一個遠離那裡的位置坐下。
她可不願意去招惹那個潔癖的傢伙,光是他可以媲美唐僧的碎碎念,就足以叫人抓狂。
“暮雪,眼睛現在恢復正常了嗎?”那塊墊子還沒坐熱,傅岩就主動問起了她的情況。
前些日子突然接到她的電話,語氣是罕見的驚慌,說她的視力下降了,經常會看不清楚東西。
所以特別跟他報備一聲,近期都盡量避免安排她做手術,免得會發生什麼意外。
最讓人心焦的是,到好幾個大醫院都檢查了一遍,所有的眼科醫生硬是看不出有什麼問題,這很蹊蹺。
後來在劉教授的提醒下,她才去做了頸椎治療,視力才慢慢恢復。
不得不說,做醫生這一行隨之而來的就是會有很多職業併發症,例如她這次因為頸椎病而影響了視力,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長期在手術台前,要麼動手術,要麼解剖,往往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甚至大半天,不出問題才怪。
也正是這次的意外事件,讓她錯過了親自搶救父親的機會。
在那樣重傷的情況下,她連正常的視物都有困難,又怎麼敢冒險用父親的生命去下賭注?加上劉教授是國內數一數二的權威,醫術絕對沒問題,她沒什麼不放心的。
想起這段日子,眼前偶爾會覺得很模糊,她還必須得配合治療,不能用眼過度,頸椎也要注意休息,這過的真鬱悶。
幸好發現得及時,也採取了有效的方法,否則恐怕視力再下降下去,以後不僅會影響到做手術的便利,還會嚴重影響自己的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