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更何況姜早早卑躬屈膝地當舔狗當了好幾個月,大好的機會放在眼前不沖一把簡直就是對不起自己。
她心裡的天平無數次往左往右,等到她回過味來,已經站在了顧淮免的休息室門口了。
她還沒想好要不要敲門。
“早早?”
頗為古板的男聲隨著有些急促的腳步一同走過來。
打斷發呆的姜早早的是學校的王姓董事。
學校每年的學術交流會無論國內外都由姜氏提供免費的酒店住宿,這筆不算太小的開銷讓本身與姜爸關係就不錯的董事更加親近了。
逢年過節的時候自然也見過幾次姜早早。
不過他一下子有些沒認出來。
記憶中的姜早早總是打扮得和個小公主似的,恨不得閃瞎人眼,可眼前這個小姑娘穿著寬大的衛衣,頭髮樸素地扎了個高馬尾。
特別是那明顯沒認出自己的戒備眼神,倒是有幾分高中生的模樣了。
“我是你王叔啊,不認識了?”
王董發覺自己打量的眼神過於明顯,尷尬地咳嗽一聲,也不等姜早早回答就敲響了木色大門。
“你也是來找淮免的?”
“進”
簡單明了的一個字讓根本插不上話的姜早早再也沒有猶豫的機會,就被王叔給帶進了休息室。
作為江老爺子的母校,江家對A大的捐贈達到了讓人乍舌的地步。
這麼看來,這間看上去大概有兩室一廳,或者說就是間小公寓的休息室倒也不算太過誇張。
王叔一進門就同顧淮免寒暄了起來。
姜早早突然有些緊張地捏住了手裡剛列印完沒五分鐘的簡歷。
顧淮免的氣場還真是有些強大,舉手投足間都流露著上位者的氣息,比起自家那可怕的老哥還濃烈幾分的模樣。
姜早早離他好幾米的距離,卻莫名覺得他身上應該帶著淡淡的煙草味道。
倆人聊了沒幾句,王叔就急匆匆地準備離開。
當然他離開前還不忘回頭虛拍一下顧淮免的肩,十分熟絡地對姜早早意味深長地做了個手勢。
“對了,這早早王叔可是當女兒看的。”
他推了下將要滑落的眼鏡把語速降了下來:“難得她想鍛煉鍛煉,淮免可得給王叔一個面子啊!”
都怪諸元把“簡歷”兩個字打得比視力表最上頭的E都要大,連近視頗深的王叔都一眼看穿了姜早早在門外猶豫不決的舉動是為何。
他甚至有些欣慰老友的女兒終於長大了。
而另外一邊看著王叔對自己慈愛地點點頭,順便貼心地把門帶上的姜早早:“………”
顧淮免送走王叔才終於把眼神分了几絲給整個人都好像僵住了的姜早早,翻著手裡文件的同時抽空微微抬首示意。
“坐。”
姜早早只好硬著頭皮,按照指示坐在他黑色的辦公桌對面。
“想進江仁?”
男人的聲音略顯低沉,又好像比平常還冷漠一些。
也不是很想。
姜早早沉默地點點頭,卻忍不住摸上衛衣角,裡面空空蕩蕩的,只有一件滑溜溜的內衣。
聽信讒言害死人啊!
姜早早恨不得回去搖醒提出“來硬的”,這個乍一看有理,實際上毫無邏輯的計劃提議者斐詩文。
雖然身上這件原本用作初夜戰袍的睡裙連自己看了都被美到呆住,可對顧淮免來說簡直是免傷999。
反倒她自己被丟臉丟到了沒加蓋的太平洋。
誰能猜到她保守的灰色衛衣裡面,是這樣一幅光景…
顧淮免眉毛一凜,修長的手指輕扣幾下桌面,似乎對說一下動一下的姜早早有些無奈。
“簡歷。”
姜早早才如夢初醒地把手裡都捏皺了的A4紙遞過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顧淮免好像感覺到她臉比平時還紅了一些。
“姜早早──”
顧淮免拖長了尾音,這使得原本就處於羞恥之中的姜早早忍不住激靈了一下。
只怪他的聲音太過撩人,簡單的三個字被他喊得似乎從小肚子泛起几絲酥麻的癢意,直入心臟。
“你這是應聘保潔的?”
顧淮免掃了一眼只有幾行字,照片卻被放大得佔滿了小半張紙的“簡歷”,忍不住短暫地勾了勾嘴角。
姜早早臉更紅了。
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