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剩下的錢,你開始著手添置傢具,擇個好日子,大家一起搬進去。”
我迫不及待想去看看後宮,算算日子,恰好是初春四月,剛好可以踏青。
“哇……”
病房一片歡呼,一洗頹喪之氣,可我心裡老惦記著女神與章言言。剛想問戴辛妮為什麼沒來,病房外傳來凌亂的腳步聲,砰一聲,門被撞開了,一身藍色羽絨衣的戴辛妮沖了進來,平時很端莊,這會顯得冒冒失失,她手裡提著一隻黃色的暖壺:“叫啥,叫啥,老遠就聽到,喲,大家都在啊。”
這時,門外又是一陣腳步聲,氣喘噓噓的章言言也跑了進來,戴辛妮一看,馬上黑著臉:“這個死言言,笨手笨腳的,煮米湯煮糊了,害得又重新煮一次。”
姨媽淡淡問:“你為什麼自己不看著米湯,要言言看?”
戴辛妮見姨媽的語氣有些嚴厲,心虛道:“我也有責任,那時,剛好孫家齊打來電話,他腦子有病,要我今天跟他一起去出差……”
“什麼?”
病房一片嘩然。大家都看著我,都意識到了什麼,病房突然變得死一般的沉寂,姨媽走過去,溫柔地拍了拍戴辛妮發梢上的雨水,接過了黃色暖壺,擰開蓋子看了看,吃吃笑道:“重新煮的也糊了。”
“哈哈。”
章言言訕訕直笑:“都怪我,都怪我,我想煮稠一點,結果……都怪我。”
正當大家重新歡笑時,門口悄悄地閃出一人:“呵呵,好多人,好熱鬧啊,原來是中翰醒了,可喜可賀啊,呵呵……”
大家一看是喬羽,紛紛站起,恭敬地喊:“喬書記。”
大概是在我昏迷的時候,喬書記來過看我,大家自然對上寧市的一把手記憶深刻。喬羽微笑著走到我床邊:“太高興了,大家都對你牽腸掛肚,你能醒過來,就是給大家帶來天大的福音啊,呵呵。”
我連聲感謝:“謝謝喬書記的關心。”
喬羽擺擺手:“哎,我跟你媽媽是老戰友,老同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知道喬羽來的目的,孫家齊都膽敢覬覦我的女人,喬羽更加不會輕易放過姨媽,我不怪他們,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到處弱肉強食,欺軟怕硬,我如果真的死掉或者成了植物人,我的女人就會成為人人爭食的弱肉,可是,我沒死,也不是植物人,別人要想來搶奪我的東西,就看他的有多少能耐了。長吁一口氣,我示意美嬌娘們先迴避:“時間不早了,大家該上班的上班,記得發簡訊給郭總裁。”
我故意在喬羽的面前暗示郭泳嫻是公司總裁,是KT里僅次於我的人物,而不是孫家齊。果然不出我所料,喬羽的臉上掠過一絲陰冷,我陡然明白,孫家齊能囂張上位,一定與喬羽有關,環顧上寧市,也只有喬羽能在短短的半年裡更替掉我在KT的影響,KT雖然不是什麼超級大企業,但卻與市委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如今貪腐橫行,官場的人要想洗錢,像KT這樣的金融公司就是最佳選擇。
“走咯,喬書記拜拜。”
美女們會意鬨笑,個個眉飛色舞,畢竟兩百萬不是小數目。
“喬伯伯再見。”
小君乖巧了許多,半年前遇到這個場面,她絕不會輕易離開。
“再見,再見。”
喬羽和藹可親,大家風範,待麗影仙蹤,鶯聲漸遠,喬羽才回神過來,贊道:“中翰真幸福啊,一家子的美女,呵呵。”
我乾笑兩聲:“讓喬書記笑話了,您百忙中來看我,我真不知如何感謝您。”
喬羽道:“別客氣,別客氣,唉,我昨天來看你,你還沒醒,一天之內,你就醒了,這世事變幻無常啊。”
“是啊,是啊。”
我木然點頭,心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暗示什麼?是威脅我嗎?我品味著喬羽話中每個字的含義。
“所以,我們要把好好握自己幸福。”
喬羽把目光轉向姨媽,深情款款:“中翰,你昏迷的這段時間,你姨媽為你操碎了心,雖然你姨媽有能力,但她畢竟是女人,一個需要男人照顧的女人。”
我冷眼以對。姨媽尷尬地看向窗外,一夜之間,本來就是絕色大美人的姨媽看起來更加風華絕代,喬羽驚艷姨媽的細微變化,表面強裝鎮定,實則已露渴望之態,按理說喬羽能官運亨通,青雲直上,肯定是一位意志堅強,城府極深的人物,但為了得到姨媽,他略顯急躁,平易近人的外表多了一份居高臨下,口氣意外地託大:“好吧,反正始終要挑明,我就給中翰捅破三層紙吧,第一層,你就是姨媽的親兒子,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了。第二層,你姨父不是你親姨父,李嚴與你媽媽是在國安工作時使用的挂名夫妻。第三層,就是你媽媽要找一位新的終生伴侶……”
我知道喬羽接下來要說什麼,為了保全他的面子,也為了母親的尊嚴,我毅然打斷話題:“喬書記,很抱歉打斷你的話,媽媽告訴我,我和媳婦們就是她的終生伴侶,不需要喬書記您牽線搭橋,我會孝順母親一輩子,我愛她,我能保護她。”
姨媽朝我投來驚喜交加的眼神,天啊,那雙鳳眼是如此明亮。喬羽錯愕,觸電般看向姨媽,姨媽傲然果決:“喬書記,感謝你的關懷,我與中翰的意思完全一致。”
喬羽臉色鐵青,竭力做出最後努力:“方月梅,你再考慮……”
我怒了,姨媽與我都表過態,這已經超出了點到為止,可喬羽仍不死心,我真懷疑喬羽為了得到姨媽而做了一切,包括車禍,栽贓,污衊,追討,逼迫,最後鳩佔鵲巢,我就親耳聽到他想入主碧雲山莊,雖為無憑無據的揣測,但不由得我往這方面想。盛怒之下,我兵行險招,設下了一個圈套:“喬書記,如果你能幫我查出是什麼人陷害我,誣陷我欠錢,我會讓媽媽考慮你的建議。”
“中翰。”
姨媽柳眉倒豎,粉臉煞白,她既惱怒我口不擇言,更惱我將她做為籌碼,這對她來說是極大的侮辱,哪怕我是無意。我假裝沒看姨媽:“喬書記,你應該最清楚,我沒有欠誰的錢,那十五億是我憑本事掙來的,我有充分的證據。”
喬羽沒想到我的如此凌厲,情急之下,他打起了太極:“此事我不是很清楚,紀檢部門的事我一般不過問。”